“我自問心無愧,各位好自爲之。”
音質冷淡,卻叫衆人久久回不過神。
吳青倒是先反應過來,卻見天人已然走開,這才鬆了口氣,拍拍血柒的肩膀道:“天人尋常是難得說什麼的,此次既然開口,已算給你我顏面,老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多餘的話,我亦不好多說了。”
血柒猛然回神良久道:“天人之姿……天人之姿啊……”
凌天籟跟上帝澤的步子道:“師父,我以爲你不會解釋。”便是所有人不信師父,她一定會信的。
“魔靈窟的實力不容小覷,發動引屍之陣,或許並不全是爲了陷帝都於不覆。”帝澤清淡淡開口。
“難道那幕後黑手竟還有別的目的?”凌天籟覺得現在幕後黑手最大的嫌疑便是宮月夜。
一來宮月夜與師父有恩怨,雖不知是什麼,但一定是無法化解的。
二來各族勢力商討圍剿魔靈窟的事,卻也是宮月夜插了一腳,這才使得衆人懷疑到師尊身上,這卻也無形中化解了魔靈窟的危機,併爲補充龍血獲得了一些時間。
難道真的是宮月夜?
凌天籟身子一寒,驀地看向師尊。
帝澤眸光落在她的臉上,眼底流動着星月般的光,淺淺一笑道:“猜到了?”
凌天籟一頓;“師父早便知道,爲何不說?”
帝澤拉起她的手,輕緩道:“宮月夜既是被稱作月神,那必定是極得民心的存在,我們妄自指責,又豈會讓人盡信?”
凌天籟臉色鄭重道:我們需想個辦法讓他的醜陋面目暴漏才行。”
“皇室對宮月夜信任有加,且爲師猜測皇室與魔靈窟怕也有些糾纏,如今各族即便想要對魔靈窟動手,但終歸是需要拿到皇令才能行動,否則輕易動武,便會被扣上叛國的帽子,是以想要合情合理的動手,便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帝澤眸光流轉間,一種不合他尋常淡然的氣質便瀰漫出來。
那一刻,他更像一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神靈,胸懷天下,手握山河的帝王。
凌天籟一瞬看的炫目,下意識道:“什麼理由?”
帝澤脣角淺淺一擡:“叛亂。”
凌天籟扶正了腦門上的氈帽,惱火的發現,剛纔砍暈的小太監沒選好,帽子有些大,便是那衣服也有些大,這讓她看起來很小隻,但此時也顧不得想太多,袖起衣袖,排着隊跟上進了宮門。
師父沒有傳她什麼錦囊妙計,只漫不經心告訴她四個字——自由發揮。
毛啊,讓她自由發揮,萬一小命發揮沒了,那她也是挺拼的。
但她亦明白了師父說的“叛亂”二字的真正奧義。
皇室各皇子間也是勢力盤根錯節,只有讓皇權勢力真的大亂,纔能有機會得到皇令,繼而振臂一呼,圍剿魔靈窟。
說起來簡單,但真的做起來……
凌天籟頭痛。
古往今來,最不能觸碰的便是政權,但政權,又不是真的可以用實力所能左右的。
換句話說,師父若真的是全盛時期,或許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將魔靈窟直接給滅了,也省去她浪費這般多的精力。
但宮月夜不簡單。
師父此必是對他有所防備,一旦動手,宮月夜必定是大敵!
二來,她的實力,與整個魔靈窟對抗不現實,況且幾個大族對魔靈窟都有忌諱,說明魔靈窟不容小覷。
真想剿滅,只能實力+智鬥了。
凌天籟握緊拳頭,在心頭吶喊:“皇宮,讓姑奶奶盡情攪亂你這一池春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