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澤隨手一掃,軒窗被推開,清風送了進來,立刻消散了滿室的清冽。
而他再回神,脣角哪裡還有那絲豔紅,只神色略帶疲憊道:“愣在那裡做什麼?過來。”
凌天籟這才“啊”的一聲,緊張兮兮道:“師父,你不是吐血了吧?你受傷了?哪兒不舒服?”
她手忙腳亂亂摸一氣,帝澤無奈,只好抓住她的小手道:“你別胡鬧,爲師哪裡都舒服。”
凌天籟不放心的盯着他的容色道:“可是我剛纔分明看到有血的。”她湊近帝澤的面頰吸了吸鼻子。
帝澤:“……”
師父的血液有清香,絕壁騙不了她的。
凌天籟預警的小豹子似的,盯着帝澤的眼睛道:“師父,你是不是在騙我?”
帝澤擡手按在她的臉上道:“爲師豈會說謊。”
凌天籟半信半疑,良久認真道:“師父若是騙我,徒兒會很傷心的。”
帝澤驀地一怔,良久眼睫一顫,淺淺一笑道:“天籟,你離的太近了,爲師看不到全貌。”
凌天籟先是被那一笑驚豔的三魂沒了七魄,下一刻,嘴角一抽。
這個帝澤,挪揄人起來,都不帶鋒芒的,直接秒殺!
當然凌天籟也打算將師父這個稱呼,循序漸進的改成帝澤。
追人嘛,太急了會讓人覺得不矜持,太慢了又讓人覺得你壓根對人無感,她需要剛柔並濟,一舉將師尊拿下!
殊不知,她從來就沒有矜持過。
“師父,帝澤是您真正的名字嗎?”凌天籟神色鄭重。
帝澤眉梢一挑,擡手撐了額角淡淡道:“問這個做什麼?”
凌天籟道:“好奇!”
帝澤瞥她一眼道:“好奇害死貓。”
凌天籟殷勤的給他捶背道:“徒兒也只對師尊好奇,別人給說,我還不愛聽呢。”
“對爲師好奇的……都死了。”
凌天籟:“……”那就喚帝澤吧,這名字其實像極了某種封號,但既是封號,應也是名字無疑。
況且分開喚小帝帝,她會被師尊一掌給呼死!叫小澤澤,味道也不大對。
像師尊這種高大上的仙人般的人物,還是喚全稱更有震懾力。
“師父,日後我來照顧您飲食起居好不好?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徒兒孝敬您,應該的!”凌天籟十分孝敬的開口。
帝澤:“……”怎麼都覺得,有陰謀。
“師父……師父……”門外傳來敲門聲,帝澤眼睫擡了擡。
血族的毒只能引而不能化解,他原本修爲大損,又受天地壓制,如今劇毒加身,更讓他內傷加重。
眸底滑過一絲疲憊,緩緩道:“進來。”
門立時推開了,凌天籟興沖沖衝到他面前,神清氣爽,精神飽滿道:“師父,徒兒服侍您起牀。“
帝澤:“……”
他卻然不需照料,萬事一個法術了事,偏有人興致勃勃。
他擡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壺。
凌天籟立刻衝了過去,倒了杯水端過來:“師父,喝水!”
帝澤瞥她一眼,有些好笑。
這丫頭,卻不知暗地裡賣的什麼關子,突然這般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