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戰況實在激烈,第二天,夏溫暖收到管家召喚的時候,刻意穿了一件長袖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喲,現在這天氣,你穿着長袖,生在生蛆麼?”樑二哥看見夏溫暖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嘴裡帶着嘲笑。
“……”
生你丫的蛆!
夏溫暖的沒理會他,上前一步,給老爺子行禮:“爺爺好!”
“嗯。”
樑家老爺子點點頭,解釋說,“平日裡,你們都太忙,一家人很難聚在一起。婧鈺回來了,今天,就藉着這個機會大家一起聚聚,你們都好好陪陪我這個老頭子。”
“是。”所有人應道。
樑家老爺子滿意的看着一家人共享天倫,看了眼夏溫暖,滿意的吩咐着:“丫頭,你去給大家泡點茶。”
“是。”
夏溫暖恭敬的離開。
走到廚房,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都賴昨天晚上樑景琛突然去找她,折騰她一宿。
想了想自己也夠悲哀的,和自己未來的老公只有身體上的交流,並沒有任何情感。
他們兩個人,這到底算什麼關係?
嘆氣的搖了搖頭,夏溫暖去拿茶葉。
燒水、泡茶,夏溫暖動作有些緩慢,她確實不太想回到大家的視線當中,相必,明眼人應該都明白,她現在爲什麼會這個樣子?
而且,昨天晚上的尖叫聲,只怕好多傭人都聽見了,難免會有點風言風語。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樑景琛也真是沒心沒肺的人,竟然還能坐在那裡陪老爺子談笑風生,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她有些懊惱,自己的臉皮比較薄,不好意思被大家拿來打趣,她哼着小曲兒給大家泡好幾杯茶。剛準備給大家端過去,她卻發現有個人在自己面前一晃而過。
夏溫暖端着茶,連忙往前跟了幾步,卻發現那個人在走廊處左拐之後消失不見。
真是奇怪了。
那個人是誰?
那人,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但她手裡還有泡茶的任務,只好轉身了往回走,走了兩步,她猛然想起剛纔那個人的身形……
很像那天晚上搶她手鐲的人。!
她連忙喊來一個傭人,把茶杯交給他之後,就分分鐘躡手躡腳地追了上去。
剛追到門外,就發現那個人坐上了車。
車子啓動,開往的方向正是她和樑景琛所在的宅子。
難道,他是要做什麼事?
來不及思考,夏溫暖也一路小跑,急匆匆的跟了上去,順便,還不忘記給樑景琛打了一個電話,說明情況。
這邊,陪老爺子聊的正開心的樑景琛,聽見電話以後,藉口自己去接夏溫暖一起過來端茶後,大步離開。
他狹長的鳳眸眯了眯,目光裡帶着固執的意味。
不管是誰偷手鐲,他都要查出這個人!
……
人終究是跑不過汽車的,夏溫暖氣喘吁吁地跑回宅子,按照樑景琛的吩咐在門口蹲着。
果然,那個人進了自己的宅子。
似乎跟着屋裡的傭人說了什麼,那個人一路上了二樓。
樑景琛趕到的時候,夏溫暖已經躲在樹叢裡。
見到樑景琛出現,她深呼出一口氣。
他總算來了。
仔細一想,兩個人還真是戲劇性相處,沒有感情,但可以有親密接觸,沒有感情,但有時候卻有些默契。
比如,此時此刻,兩個人一同決定,不讓傭人通知他們回來了。
然後,兩人緊跟着那個人上了二樓。
二樓裡,樑景琛的書房裡傳來了微弱燈光,兩人站在書房門口。
樑景琛的面容冷酷至極。
他可以十分確定,去爺爺的宅子之前,他的書房燈已經關好了,是裡面的小偷用着手電筒吧?
上一次偷手鐲,這一次他冒險過來偷他的文件。
他背後究竟是誰?居然這麼大膽?
樑景琛悄悄掀開門縫,示意夏溫暖躲在他身後候別出聲,一直等到那個人從書房裡出來。
在那人即將踏出房間的時候,樑景琛眼疾手快的出手。
一個完美的過肩摔,將那個人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人疼的呲牙咧嘴。
“就是他!”夏溫暖聲音不禁有些大。
她伸手指着地上的那個人,一臉慍怒。
上一次,要不是自己睡眠淺,防備意識強,她就把把這個爺爺送給她的鐲子弄丟了……恐怕,事情就鬧大了!
屆時,恐怕很多人都可以拿此說事。
真是好險。
樑景琛叫來了兩個保鏢,將這個小偷綁在了一起。
發生這樣的事情,樑景琛和夏溫暖沒有再過去跟老爺子品茶。
老爺子有些不高興,特意派個人來催他們回去,卻被告知,兩人不見了!
馬上有傭人說,兩人回了樑三爺的宅子。
“出了什麼事?”
老爺子直接趕來。
居然驚動了老爺子,樑景琛和夏溫暖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後,異口同聲地給老爺子道歉。
老爺子瞥了兩人一眼,一轉身,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小偷。
他十分威嚴的詢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夏溫暖低着頭不說話,她相信樑景琛可以給老爺子一個答覆。
樑景琛選擇實話實說,但是在末尾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爺爺,家裡的監控還真的應該加強一下,一個外人,居然還能混進我們家裡,真是不容易。”
樑景琛雖然這麼說着,但是,心裡已經隱約猜到了這人是誰的人。
以樑家的防衛,外人是絕對不會輕易闖進來的!但是,因爲沒有證據,所以他現在不能直接說出來。
老爺子被管家扶着靠坐在長椅上,嚴肅的問道:“夏丫頭,你說,是這麼一回事嗎?”
“是。”
夏溫暖被點到名字,認真的點了點頭,坦白道:“景琛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
樑景琛很難得的平靜的看了一眼夏溫暖。
懂得在關鍵時候進退。
“能混進我們家裡也是不容易呀。”樑三姐冷不丁的來這麼一句。
夏溫暖心裡咯噔一聲,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再怎麼說,看來偷手鐲的小偷,應該都是他們兄弟幾個派來的吧。
樑薩比護額這麼一說,讓老爺子直接怒了,“外人能闖的進來?景琛,你也不用爲誰隱藏什麼,有話直說。”
老爺子發話,樑景琛依然淡淡地說着:“沒什麼,可能是下人們不注意罷了。”
這個時候,樑二哥的臉色不是特別好。
夏溫暖擡頭掃了一眼,安靜的保持着沉默。
這個時候,一切都由樑景琛出面比較好,她出來,就不合事宜了。
她要像樑景琛說的,努力塑造賢妻良母的形象,這樣才能長久立足。
樑景琛當然也是想出一口氣的,但凡事要會沉得住氣。
他無情地問着:“誰派你過來的,先是偷手鐲。後來去我書房。不知道,你想偷些什麼呢?”
樑景琛這麼聰明的男人,怎麼可能將重要的文件直接放在書房裡。
他有更隱藏的地點,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這還是在他失憶後醒過來的時候,下的一個重要決定。
因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失憶的,所以現在,除了自己,他誰都不相信。
“是她!”
那個小偷突然將眼神放在樑三姐的身上。
“三姐?”
樑景琛一下子皺起了眉頭,冷酷的目光看向樑三姐。
沒想到,小偷居然說是自己做的壞事……樑三姐一下子慌張起來。
“不是我,不是我。”樑三姐連連擺手。
夏溫暖也有些驚訝小偷說的話。
樑景琛淡淡的看了一眼夏溫暖,她也只是輕輕的對自己眨了眨眼睛。
他似乎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口氣越發滲人:“你確定是三姐?”他陰冷的臉上殺氣越來越重。
小偷瘋狂的點着頭,指着樑三姐:“就是她!就是她!”
樑三姐瞳孔驟然緊縮,急切的辯解:“我確實很喜歡夏溫暖的手鐲。但我要了好幾次,她根本就不給我,我就放棄了呀。”她可是清晰地記得,因爲這個手鐲她還被夏溫暖暗諷一番,後來,她想着自己也是過着榮華富貴的生活,什麼好東西沒有,也就放棄了。
沒想到,自己被懷疑起來。
“三姐,真的不是你嗎?我這個人吧,不太相信外人的話。”言外之意,樑景琛還是比較偏向樑三姐的話語。
他敢這麼問,也是因爲發現偷小偷的人,不是他三姐的指示,因爲在此之前,夏溫暖有跟他分析過,樑三姐驕傲任性,說話比較直,而且她的大腦還沒有這麼高的智商。再加上她是成年人,被爺爺說了幾次,又被夏溫暖嘲笑,這要是真的記仇,想要報復夏溫暖。
她應該也是在別的事件上去加害夏溫暖,根本不可能給別人留下馬腳。
這點,傻子都明白。
而家裡的有些人,正好可以藉着這件事,栽贓陷害她。
但兩個人都搞不明白的是,最後懷疑的那個人,根本沒有必要去陷害自己的親妹妹。
“這件事還是慢慢調查,等證據充足了再下決定吧。”樑景琛十分公平的,說了一句。
“也好!讓你們兩個受驚了!”老爺子疲憊的擺了擺手:“景琛,好好照顧好夏丫頭和小雨。”
老爺子也有些心疼樑景琛。
他最寵愛的孫子失了憶,卻還沒有找出兇手是誰,無非是有些人爲了爭奪高高在上的位置,而對自己的親人痛下殺手吧。
想當初,自己爲了保住盛世財閥總裁的位置,也是防不勝防。
經過一件件事情見識到了親情的冷暖,他已經對這些事情見怪不怪了,但,還是爲自己兒孫們的鬥爭感到一陣陣心痛。
終歸,他的後代步着他的後塵……
“我們都走吧,讓這個兩個小夫妻自己解決就好。誰也不要插手。”
老爺子被管家扶着緩慢的行走。
他嘴裡還叨咕着:“什麼時候這個家裡能夠太平一些,讓我好好看看其樂融融的景象。難得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居然又毀了。我現在歲數也大了,也看不了你們幾天。就不能讓我好好看看你們。”原本語氣裡有些無奈,後來老爺子的語氣裡有些憤怒。
二哥樑景桓努力隱藏住心裡的不安,討好的給老爺子講着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