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樂握着筆的手,顫抖得要捏碎般,“黑司御!不是這樣啊!我沒有要輕易放棄!我沒有啊!你不要這樣說!你不要說他死了啊!黑司御!”她啞着嗓子叫着。
“不要說這麼多廢話了,簽字。”黑司御冷漠的說着。
蘇以樂咬脣,“我沒有要輕易放棄。”她辯駁着。
“呵。沒有,只是我失憶了,把一切推到我頭上,你被傷了,所以放棄,好了,你籤吧,理由已經爲你說了。”黑司御冷嗤的說着。
蘇以樂心抽疼得厲害,嘴脣顫抖的看着他,“因爲你已經放棄了,你既然能不要我,也能好好的,那麼,我便消失,我便願意消失。”
黑司御顯示着不耐煩,“夠了,總之,從前的事我也什麼都不知道,既然你說我已經放棄,那便是放棄吧,你需要這樣的理由,那你就用吧。”
“不是這樣!”蘇以樂痛苦的又叫着,站起身來,對着他叫着,“不是理由啊!黑司御!”
衆人都怔然的看着他們,依然是聽不懂的。
雲左雲雷只是看着主人,完全不似以往的主人,主人,真的失憶了嗎?
黑司御勾脣,看着她,“我似乎該慶幸失憶了,如果我當初真的愛你如狂的話。”
蘇以樂震顫的後退,撐住桌面,整個人顫抖而恍惚。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慶幸失憶。因爲愛我如狂,卻慶幸失憶。
“因爲怕你受傷,我殺掉了能死你受傷的孩子,你不要我,不愛我,你拿自己作賭注,讓我萬劫不復,最終後悔不已。”黑司御細數着。
蘇以樂整個人顫抖得。
“我失憶了,你來告訴我,你的後悔,我沒有理會,你便終於可以真正的放棄,回到你的原點,不要我,不愛我。”黑司御勾脣看她,“我可有說錯的地方?或許我對你的刁難,也是你的理由之一。”
蘇以樂震顫的搖頭,嘴脣顫抖着,卻彷彿發不出一個字,對嗎?對嗎?就是這樣,所以,她放棄了嗎?
“所以,你的彌補,都不需要再實現,你似乎實現了你所說的話,是不是很開心?不要我,不愛我,恭喜你,簽字吧。”黑司御冷沉漠然的說着。
蘇以樂驚慌的後退着,“沒有,沒有……”她終於痛哭出來,“我沒有,黑司御,我真的好痛苦!好難過!黑司御,你又要我怎麼辦!你已經被我傷透,不願再有以前的記憶,你又要我怎麼辦?”
她痛哭着,“你沒有了以前的記憶,所有的傷,也都忘記,那我又該如何?如果你已經做到不要我,那我,便自動消失啊!這樣,也不可以嗎?我不再糾纏!這樣,還不好嗎?”
“夠了!”黑司御一掌下去,砰的好大一聲,嚇了還沉浸在驚然中的人好大一跳。
那張桌子毀了下來,紙張也飄落在地,
“既然你覺得這樣很好,那便就這樣!”他凜然的站起了身,下巴一揚。
雲左雲雷趕緊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蘇以樂顫顫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