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數難逃。就算逃得了這一劫,也逃不了那一劫。”
“哼!說得倒是好聽,”阿麗突然停止了把玩,“所以,你是故意回來晚的,對不對?”
“並非故意。的確是有突發事件。”
“哦,你倒是說來聽聽。”
“族長死了。”
頓時沉默。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阿麗才問道:“你是說,洛文離的父親,死了?”
犬草田點點頭,道:“他也是你的父親。”
“哼,又從未見過面,稱得上‘父親’這兩個詞嗎?”
犬草田嘆道:“他爲了你們付出了很多。”
“但結果我們不還在天庭的通緝榜上嗎?”
“那是天帝固執。這幾百年來,幾乎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支持把你們交出去,但都被他一力承擔過來。他爲了你們,一直生活在壓力中。這次的死亡,有一半是因爲過度勞累。”
阿麗再次沉默。
“新上任的族長是你們的叔叔,白銀,你應該知道,他一向支持把你們倆交出去。”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真的有家不得回了?”說着,阿麗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
“那你呢?既然給你下達命令的人已經不在了,你也沒有必要再跟着我們了吧。哦,不,難不成,那新上任的族長又給你下達了什麼有趣的命令嗎?”
犬草田搖了搖頭,道:“你們的父親許過諾,讓我照顧到你們長大。然後,便將青丘國的占星術傳授於我。”
“你倒也生活得挺累。”
“因爲你們倆比想象中的難以照顧。”
阿麗笑了,問道:“那你學會了沒有?”
“這次回去,他便教給了我。”
阿麗點點頭:“所以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你又爲何回來?”
犬草田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這就是你對多年養育你的人的態度嗎?”
“可是我怎麼想都覺得我們只是‘互相幫助’而已。”
“混賬!說話越來越沒大小了!”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便又安靜下來。
“犬草田,說真的,洛文離,會不會死?”
犬草田突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向阿麗,道:“你爲何不問你自己?洛文離死了,你不也會死嗎?”
“洛文離死了,我當然一定會死。但若我能替她去死,那我也願意。”
“你們真的是一對很奇怪的人格。”
阿麗歪頭想了想,道:“也許吧。我是洛文離自戀心的結果,也是她的守護人格。所以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她,沒有人比我更呵護她。”
“那你就沒有想過你自己?”
“我自己?我就是洛文離,我生來爲洛文離而活,死去也爲洛文離而死。我沒有‘自己’,只有‘洛文離’。”
“多麼可怕的執念啊。但若不是這份執念,也無法拯救洛文離吧。”
“犬草田,你果然瞞着我什麼事?”
“唔,這份敏銳感也是來自洛文離的吧。”
“你若不告訴我,我就把你的金魚全都吃掉!”
“恩,那我先多替它們念幾遍往生經。”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