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傅儀林真是如她自己所承認的那般,爲了皇后之位弒殺親生母親,又爲何不怕惹人嫌疑將她安置在京城之中,還如此湊巧的被南蠻使發現?
這其中他是不是遺漏了些什麼?
“可是……娘娘堅決跪在門外,說是……說是……”
“月妃說什麼?”
康鱗醇打斷他的吱吱唔唔,不耐的問道。
“月妃娘娘說,請皇上放了皇后娘娘,今天晚上的一切純屬誤會而已!”
這倒稀奇。
康鱗醇心中一喜,如果月妃不追究,那麼……
或許傅儀林的重罪不會再加上一條因妒生恨殺人之罪。
將月妃召了進來,見她鼻青面腫的好慘不忍睹,不由得心生幾分憐惜。
“有召太醫來診斷了嗎?”
“皇上……”
蘭滿月突然跪倒在他面前,道:“皇上,請你放了姐姐吧!那個冷宮陰暗嘲溼,每到晚上還會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如果姐姐再待在那個地方,難道皇上就不怕姐姐會受不了……瘋掉嗎?”
“月妃,你說今天晚上在冷宮發生的事純屬誤會是什麼意思?”
蘭滿月點點頭,娓娓道來。
原來她今天晚上本來想趁夜去看看傅儀林在冷宮過得好不好,卻沒想到在快要走到冷宮之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黑衣人。
而見那黑衣人的方向正是冷宮,她不由自主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傅儀林的房間,那個黑衣人卻莫名其妙不見了蹤跡,而待她正在喚醒傅儀林尋找之時,卻莫名其妙的被人掌劈暈倒在地。
醒過來之後,已經躺在自己宮中了。
中間發生的事,她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聽她說完,康鱗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可發現那名黑衣人的真面目?”
這麼晚了,爲何還會有黑衣人前往冷宮?
莫非是爲了謀害儀林?
這樣一想,康鱗醇突然心如刀狡,再無心詢問蘭滿月種種,想也沒想就衝出口去。
“李亮,快,擺駕冷宮!”
由於走得太急, 他卻沒有發現蘭滿月脣角那抹詭異的笑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白茉莉感覺自己就像被一面大網層層包圍,有人不斷收攏困住她的繩索,一步步的將她逼進死路。
從一開始瘋婦人的湊巧出現,來人已經算準了她會將那名可憐的婦人帶到折眉樓……
這麼說,這幕後操控之人竟然連她與折眉樓的關係都查得一清二楚?
想到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那種被蛇盯上的悚懼感又驀然冒了出來。
她不禁抱緊自己,感覺這深夜的冷宮更是冷如寒冰。
玉如夫人已經被康鱗醇帶走了。
他認定了她就是那個殺人犯,那個爲了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而傷害所有人的壞女人。
不禁想笑,可是這樣一笑,又覺得悽悲無比。
這就是兩人所能期盼的愛情麼?
這就是世人皆羨慕的愛情麼?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康鱗醇,你不是我的良人。
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你不相信我,你寧願相信那從什麼南蠻冒出來的使,你也不相信天天與自己同牀共枕的女人,不相信這個爲了你步步爲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