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剛纔看見的那女人,忽然感覺人真的是無比成熟了,和裡面一羣長舌婦比較起來,她還是更加喜歡那人。
然而正想要進去的時候,忽然停頓住。
“誰不知道她長着張狐狸精臉,做的也是狐狸精做的事啊,剛纔你們可能沒見着人手腕那裡一圈子的淤青,呵呵,做了什麼誰猜不到?”
“那可不是,前段時間還在電視裡看見人攬着一個七老八十的男人叫什麼乾爹,那看東西臉上的褶皺都像在包餃子。”
一羣嘲諷的笑聲尖細刺耳地響了起來。
然而又有人接着道,“那老東西應該也是沒辦法滿足她,沒過多久就又勾搭上了據說是個富二代的混混。”
“那個富二代我認識,之前就喜歡玩女人,被他玩過的,十之八九得往醫院裡送。”
“嘖嘖嘖,你們說人好歹也是一個高等學校畢業的精英,怎麼就靠着這種歪門邪路呢?”
一陣陣的嘲諷聲過去,就聽見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來,“人好看。”
話落下,就讓剛纔還在笑着的衆人都沉默下來,面面相覷着都能從對方眼裡看出嫉妒來。
是的,那個女人很好看,到了一種同性看了就想要摧毀的地方,可是她偏偏不懂得一點收斂,人的性子也是極端得可以。
睚眥必報的狠角色,更加讓人無法歡喜起來。
“別說她了,不過就是一個渾身都是騷味的狐狸精,哪裡值得我們大費周章地討伐?”
“就是,不過吃着一碗青春飯,看她老了變成一個黃臉婆,還能拿什麼來勾引男人!”
話裡的怨氣實在不難聽出來。
何依依抿了抿脣,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邁出這一步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現在的姑娘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只知道她很是深藏不露。
只是在她面前的時候會稍微顯露出一點點本該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幼稚,也不知道是人故意的,還是本就對她沒有任何警惕。
不管是哪一種,其實都讓何依依不是很放心。
有人像是在說笑話一般開口道:“說到那個狐狸精,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跟在人身後甘當綠葉,後來被人撬了牆角的何依依?”
何依依臉色都變了變,當女生想要鞏固一段友誼的時候,最好是有一個共同討厭的人,然後吹吹牛逼說說怎麼報復的事。
而何依依純屬是個炮灰,卻也被人給如此厚重地脫出來,然後把她也給說了一遍,大約就是說人窮酸得讓人質疑門口的管事,居然把那個邋遢的女人給放進來。
一道輕柔的嗓音弱弱地響起來,聲音斷斷續續的,嗓音柔和耐聽,像是苦澀的藥水裡參雜了糖。
“我們車子壞了,搭乘着依依的qq奇瑞來的。”
人不過就是說出實話而已,卻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聽到何依依耳朵裡,還是帶着一些不好說的其他想法。
果不其然,人的話一落下。
裡面的人像是忽然沸水一般炸了起來,有的驚訝地捏住脖子不願意相信道:“這年頭居然還會有人騎這種車?”
“她到底是有多窮酸啊,據說也結婚一段時間了,但是也沒有通知我們任何一個人,婚戒沒看見,代步車還是奇瑞,看來她是嫁得不好,怕被我們給嘲笑呢!”
人的聲音實在太過空曠,聽得何依依腦門開始疼起來。
她斜靠在門邊上,特別想要衝進去告訴她們,自己過得不得了的好,簡直不要讓人太嫉妒。
可是這裡只有她一個人,不管她怎麼說,似乎都沒有多大的信服力,便也不去爭論了。
而顧白那混蛋雖然沒有給她指明過什麼人生大道,但是卻告訴她過好多個人生哲理,聽得她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幼稚。
奇瑞還是她自己攢錢買的呢,那也是人的血汗錢一點一滴攢起來的,人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偏偏裡面的人似乎還沒完沒了了。
“嘿,之前倒是沒有覺得她哪裡好看,今天見了照片但是感覺長得更漂亮了。”
“嘖,現在的整容技術這麼牛逼,說不準就是哪裡動了刀子吧,她不是還和那個狐狸精在一起嗎,說不準就是因爲不想被人給壓下風頭。”
“真是不要臉。”
衆人在裡面笑着,何依依聽得心都快要涼下一大截,正好聽見一女人弱弱地開口道:“你們別說了,待會她們就要過來了。”
一片的嗤笑聲,把那女人惺惺作態的聲音給掩藏其中,聽得何依依不知道該有什麼想法。
氣憤嗎?是有的,但是似乎除了氣憤也沒有別的情緒了,大概也就是因爲她們一直都是在胡說八道吧。
但凡說上那麼一點實話,她都不至於生氣成現在這種隨時都快要爆炸的樣子。
剛纔那個給她打電話的女人,的確不是個什麼好人,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犯罪前科。
她還記得有次體育課的時候忽然來了親戚,然後就臉色蒼白着去了醫務室買了藥水泡着喝,回到班裡的時候看見有個早就請假的人在偷偷摸摸着翻東西。
“咳咳。”何依依站在教室門口咳嗽一聲,那人聽到動靜飛快轉頭看過來,然後冷靜地笑着道:“依依你哪裡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人走過來,眼神直直地盯着何依依的臉色,見着她沒有露出任何其他情緒,便收回了眼神,還一副姐妹好的樣子照顧着她。
何依依搖了搖腦袋,然後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開始睡覺,那小姑娘盯着她看了一會,眼神裡流露出一抹陰狠。
如果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她就先把這人給污衊得像是一灘濁泥,讓所有人都不敢去相信她所說的話就好了。
事情似乎簡單得很可行。
她站了一會就離開了,而何依依在人離開一會後,擡頭喝了一口帶着中草藥味的藥,然後又起身在剛纔那人鬼鬼祟祟的地方看了一會,並沒有發現什麼,只能無奈作罷。
心頭所開始跳了起來,隱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