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同學聚會,還偏偏選在了L城,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
只是拒絕的話都被人給堵了回來,她這是真的只能出面去獻醜了。
沉默了許久的男人,看着那人一臉鬱悶表情,忽然出聲:“你是在想什麼辦法毒害孩子?”
夏妤被嚇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捏着小腹的動作卻是立馬停了下來。
她苦着臉向男人問道:“高中同學在本地安排了一個聚會,我能不能去?”
她現在無比希望這男人專橫獨裁,斷絕掉她的所有希望。
可那人卻像是故意要和她反着來,漫不經心地回答道:“隨你,想去就去吧。”
總被嬌貴豢養着,對孩子也並不是很好,她應該多出去走走了,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
女人卻被他這忽如其來的民主給噎得一時間沒話可說,他這是要瘋了的節奏嗎?
“別用這樣癡傻的眼神看我,感動了就用實際行動來表達。”男人皺着眉迴應她見鬼的眼神,頗爲矜貴自在。
感動他個大頭鬼,她現在是想將他打得神清氣爽。
班長又給她發來了準確的見面時間,就在本週日。夏妤查看一下日曆,現在就已經是週五。
這趕鴨子上架的急促感,還真是讓人覺得不太對勁。
不過那邊人一直在和她講解着,說是因爲大家已經許久未見,這個時間其實早就已經定好。
因爲她是本地人,所以纔在最後幾天通知。
這樣多於而又拙劣解釋,讓她更加起了疑惑。
最後幾天才通知,也不知道是不重視她,還是因爲別的事情,這應該就是場鴻門宴。
她想要不去,可夜桀澈聽到她說的時間後,都開始給她安排司機了。
這時候再推辭,實在顯得矯情。
男人動作優雅地合上筆電,擡起狹長的眸子看向她,“我對其他事情沒有什麼要求,你的場子我會找人給你鎮住,但是……”
夏妤快速接過他的話,笑着舉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絕對不會透露我們之間的關係。”
雖然這本來就是他想要說的話,可被人這樣搶過話,他還是有些不太高興,只冷哼一聲迴應。
卻也不見那人有多高興。
“怎麼,不讓你介紹身份是不是覺得很憋屈?”夜桀澈清着嗓子問道,長眉微挑,笑聲誘人。
一副肆意而又清傲的語氣,精緻的眉眼,像是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霧氣,大風也吹不散。
夏妤起身笑着保證,直接往病房外跑,聲音被吹散在風裡,“絕對沒有,我去趟衛生間。”
這麼急着出去,一看就是心底藏着什麼事情,呵,明明病房裡自帶着衛生間。
而剛剛還被她視若珍寶的明信片也被帶落至地上,孤零零地彰顯着可憐。
夜桀澈眉頭一皺,逼迫自己不再細想關於那女人的事情。
而病房外的夏妤,卻是咬牙切齒地厲害她就怕自己在裡面久待一會,會不顧一切衝上去撕那男人的臉。
只能快步出來,打開長廊上的一扇小窗戶,吹吹涼風,消散掉心中忽然升騰而起的怒火。
……
同學聚會那天,夜桀澈仍舊是厚着臉皮賴在醫院不走,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病重,像是等人送禮。
而被收回假期的何依依已經回到崗位,上刀山下火海。
夏妤被放了一天假的夜絕帶着去了趟美髮沙龍店,將一頭筆直的栗色長髮給弄成了底部微卷。
說不上多好看,但是造型師收了不少錢。夏妤默默記下店名,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來光顧。
夜絕一邊開車一邊分心問道:“小嫂子,你要穿得正式點出席,還是穿得隨意一點?”
被安全帶嘞住的女人,皺着眉頭道:“隨意就好了。”
她這回去參加同學聚會,可不是準備出風頭的,只希望能夠風平浪靜着過去,隨意最好。
“可大哥說……”
夏妤打斷他的話,沉聲故作威嚴道:“但這是我參加聚會。”
那個男人說的都是廢話。
她算是發現了一件事情,夜絕在工作上叫喚人爲BOSS,等在私下時稱呼人爲大哥。
而叫她時的小嫂子,還真是讓她覺得,咳,有些承受不起。
“那也行,就依小嫂子說的。”夜絕聳聳肩膀,嬉皮笑臉着應下。
他口中說的隨意,並不是夏妤心裡認爲的隨意,當隨人一起走進那昂貴的品牌店時,夏妤心底輕嘆了一聲。
在店中將全身都換新後,夏妤輕笑着,推辭掉服務員想幫她化妝的要求。
……
車是低調的黑色寶馬,別摸我三個英文字母讓夏妤覺得有些心塞。
她現在這是拿着別人的錢裝了一把大款,可她現在要去搭坐計程車,不說自己害怕,那個男人也一定不會同意。
腹中的孩子,可很是金貴着的,畢竟流淌的是L城首富子孫的血液。
夜絕將車停下後,頗爲上道地趁着人鬆安全帶時,將她所坐邊的車門給打開麼,優雅地同她平日見識過的形象都不一樣。
正當她震驚之時,面前穿着正式手工西裝的男人,忽然眨了下眼睛,緩解了不少尷尬。
夏妤笑着下車,手挽上男人的臂彎。
兩人堂而皇之地拿着邀請卡走進了L城著名會所,被服務員帶着去了班長他們定下的包間。
夜絕是被夜桀澈安排過來,照顧着夏妤安危的,真要是讓她一個人來參加這種聚會,還真是不會放心。
擋酒什麼的他上,調侃數落比較的,他也能上。
裝得像個成功人士,裝得和夏妤異常恩愛,體貼善解人意,對於夜絕來說並不是很艱難的任務。
只是真要他做出些什麼來,還真不敢。
那個男人雖然並沒有表示出什麼,最後卻是放話說,會不定時撥打電話來聽一聽情況。
“小嫂子別緊張,所有炮火,我都給你頂着。”
“你怎麼知道迎接我的是炮火,而不是老壇酸菜?”
兩人笑着打開了包廂門,裡面人的鬼哭狼嚎聲立馬穿透進人的耳膜,夏妤哭笑不得地往裡走。
首先碰見的,居然就是那即將要大婚的穆情歌,她的臉上化着濃妝,笑時扯開了塗得猩紅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