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明白,事情已經完全沒有了迴轉的餘地。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夏仁澤李華萍夫婦兩人已經想清楚了。果然,在這個世界上,壞人,總是沒有好報的。
當所有的醜陋事情敗露了之後,曾經他們對這個孩子有多麼的溺愛,現在對她就有多麼大的傷害,或者,傷害更大。
現如今,求得夏妤的原諒,已經是不大可能的了。夏仁澤到了現在,才知道現如今他們最想做的一件事情。
這麼多年來,他們夫婦二人的所有的精力,都花費在了眼前的這個孩子身上,以至於讓他們忽略了他們親生的女兒。
所以,現在他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夏妤看在他們撫養她成人這麼多年的份上,把對她造成的所有傷害,全部報復在他們二人身上,希望夏妤能夠放過他們的親生女兒夏心潔。
這麼多年來,夏仁澤夫婦二人,除了愧對於夏妤這個孩子之外,更多的愧疚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他們對夏心潔這個孩子,因爲忽視而虧欠太多。因爲他們的忽視,所以講孩子,養成了一個,愛忌妒、愛爭強好勝,愛耍陰謀手段的人。
“阿妤,你來了?”夏仁澤看着眼前熟悉的孩子,嘆了一口氣,這個孩子,終究是與他們遠離了,叫他們一聲爸媽,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吧。
“嗯。”夏妤走上前,將手搭在夏仁澤的肩膀上,輕輕地揉捏了起來。
就像一個乖順的女兒一樣,在父親下班累了的時候,乖順地站在自己父親背後,給他捶捶背,揉揉肩,給他解乏。
看着眼前熟悉的孩子,李華萍突然覺得,當年他們收養這個孩子會有了這樣骯髒的目的,是他們鬼迷心竅了吧?不然的話。怎麼會放棄一個如此水靈的孩子?
“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我們一定會回答你的。”李華萍的臉上,佈滿了皺紋,比之前看的起來,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手,僵住了。
夏妤慢慢的放下手,黝黑的眼安靜而又堅定,她看着他們的眼睛,堅決地說道,只爲了一個答案,“我只有一個問題,我父母雙親,是否還在這個世上?”
聽到這個問題,夏仁澤他們絲毫不驚訝。因爲,這是一個停留了太長時間的問題。
讓他們回想起來,二十多年前所發生的一切。
二十多年前,夏妤的父母和他們是很要好的朋友。當時夏妤的父母出了車禍,父親當場死亡,而懷有孩子的母親也只吊了一口氣。
這口氣勉強留到生完孩子之後,就差不多到了油燈枯竭的時候了。
母愛是偉大的,夏妤的母親撐到了足以讓他們兩人趕到醫院。夏妤的母親單獨將他們留了下來,也正是因爲這一留,讓他們撫養夏妤這個孩子的性質變了質。
孩子的母親告訴他們,當這個孩子長大成人之後,她的身上會有一筆巨大的財產。
這筆財產,只有等她的孩子長到了28歲的那一年,才能夠取到。
那一年裡,會有相應的律師直接找到孩子,將這筆巨大的財產交給她。
如果孩子活不到28歲的話,那麼律師就會直接將這筆巨大的財富捐給慈善機構。
也就是說,當年是夏妤的母親拜託他們收養的夏妤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她的孩子是必須得養大的,並且還是精養着。
恐怕,夏妤的母親就已經算計好了吧。這一筆巨大的財富,會讓他們貪心橫起。
果然,撫養這個孩子成爲了他們這一生的最大目標。
“他們,死於車禍。”夏妤喃喃自語,對於這個事實,還算接受的了。
“孩子,我們不求你原諒我們,看在還沒有量成大錯的份上,看在我們好歹將你養大的份上,能不能放過我的女兒?”李華萍眼看着時間做過越快,要是在不說,以後就更加沒有機會說了。
“爸,媽,我爸爸,媽媽叫什麼?”夏妤聽了李華萍的央求,卻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則,她也不知道夏心潔如今在哪裡;二則,她現在可不一定有去置辦夏心潔的能力。
看着迴避自己的問題的夏妤,李華萍有些無措地看着夏仁澤,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回轉的能力嗎?
李華萍雖然知道自己託福的人不是一般人,但是,他也知道夜家的厲害,如果夏妤真的憑藉夜家的勢力來對付夏心潔的話,那就是真的沒有夏心潔落腳的地方了。
夏仁澤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給了讓她安心的眼神,轉頭對着已經站到自己面前的夏妤,說道“你父親,姓夏。”
僅僅五個字,就已經告訴夏妤很多了。還想再說什麼時候,門被推開了,李警司從外面走了進來。
“夏小姐,時間已經到了。”李警司說完,他的身後進來了兩個小警察,直接上來要將夏氏夫婦給帶下去。
當擦身而過的時候,看着依舊將眼神放在了自己身上的李華萍,夏妤避開視線,輕聲說道,“直只要她在國外安分守己,不再回來,我想夜家不會在意有這麼一個跳樑小醜活着的。”
站在夏妤身後的李警司聽了,眼角挑了挑,最後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希望李警司以後多多照顧下我爸媽了。”夏妤對着李警司展顏一笑,有些蒼白的臉色,看在李警司的眼裡平添了一分無力之態。
“當然!”李警司笑笑,看着走在前頭的女人背影,搖了搖頭,看來這夏氏夫婦二人,是坐定這牢了。
走出警察局,聞着外面的新鮮的空氣,夏妤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樣。
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斜靠在車子上的男人,夏妤甩了甩頭,像是甩掉了過往的一切。
所有的沉重在這一刻全部被她丟掉,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夏妤腳步輕快地走向了男人。
“夜桀澈,謝謝你的多此一舉!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不是懦夫。”逆着光,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夏妤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