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是回程最快最兇險的,如果再走來時的那條路,誰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就地埋伏好。”
遊蘇跟着點頭稱是。
然而很快,他們就被人給狠狠打臉了。
這兩面都背靠懸崖的小路前方,停留着一輛蘭博基尼,一身材矮小戴着墨鏡的男人站在前頭抽着雪茄。
似乎是等待多時。
遊蘇似乎聽見空氣中猛然響起一陣啪啪啪聲,瞪了瞪眼睛後,直接轉頭看向身旁淡定自若的男人。
而被他注視着的男人,卻是沒有一點想要說話的意思。
“哥啊……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他不敢問,是不是估計錯了,怕招惹這人先行給他一個了結。
據說,那些位高權重的人,都是最爲討厭別人指出自己的判斷會出錯的。
然而,夜桀澈就是不走尋常路,“***,我忘了,如果不是顧淳的話,那他很有可能也是L市的人。”
如果是L市人,那應該就能夠知道這條路,所以這次,他是太過草木皆兵了,沒有聽信遊蘇的話。
不過……
呵,看樣子,是怎麼都逃不過了。
遊蘇抱着盒子,坐在一旁畏畏縮縮的,不敢多說什麼話,任由夜桀澈渾身散發出冰冷氣息。
車子忽然停下,維持着一個詭異的上翻弧度。
遊蘇眼尖的發現,車後的車輛也緊跟着停下來,而那站在前方猶如守株待兔的男人,卻是慢條斯理的走近來。
他不由得多嘴問了一句,“熟人?”
“不認識。”
夜桀澈也在腦袋裡搜索這人的信息,然而,卻是沒有一點,也許又是在收購什麼公司的時候,留下來的餘孽。
然而,這邊人說不認識,那走過來,擡手敲了敲車門的男人,卻是一開口就是直呼夜桀澈的名字。
男人發出一陣感慨,聲音沙啞得像是含着一股濃痰,“呵呵,夜桀澈,你可真是讓我一頓好等啊!”
如果不是蹲點的手下來報道,這人出門的時候沒有帶任何部下保鏢,不然的話,他根本沒有任何下手的機會。
所幸,終於讓他等到了這個時候。
他但是要看看,在這樣孤僻的地方,夜桀澈還能夠有什麼方法逃脫。
夜桀澈面無表情的放下車窗,而那男人,也示威一般拿下了眼上的墨鏡,笑着露出一口大黃牙。
“下來喝杯茶?”
夜桀澈&遊蘇:“……”
遊蘇轉頭看向夜桀澈,再看看那笑容猥瑣的老男人,覺得有些可怕。
是不是這些人,都喜歡威脅人的時候,就說去喝杯茶?
雖然聽着感覺很文雅的樣子,可是……遊蘇覺得,這個男人壓根就不會和夜桀澈一樣,親自給他們泡茶的。
遊蘇的眼神都還未收回,那男人就惡狠狠的看向他,直接揮手喚人過來,“給我把這兔崽子的眼睛給挖下來。”
他最爲厭惡別人打量的眼神。
手下人聽令,立刻從遠處走過來。
遊蘇哭喪着臉,看向被人拍得震天響的車門,抱着匕首盒子,也不知道現在到底該怎麼做。
而,那個看似和他站在一邊的男人,卻是似笑非笑着,並不打算出手相助的模樣。
“大哥……”遊蘇苦叫。
由於夜桀澈的見死不救,外面人拍車門的動作顯得更加的歡快了,讓遊蘇只能咬牙苦撐着。
他現在是真心,好想拿出盒子裡滿是復古風的匕首,先砍死身旁一副看好戲的男人,然後再自殺。
然而,他現在還不想英年早逝,夜桀澈應該也沒必要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他感覺這人是在蓄力。
只可惜,那瘋狂拍打着車門,急迫想要把他給拉扯下去,生剝皮抽筋的面色猙獰的男人,卻顯得很是沒有同情心了。
遊蘇已經開始緊張,幾乎快要奔潰了,嗓音都不再帶有之前的清越,反倒是能夠讓人感覺到他真真切切的後怕。
“大哥啊……”
夜桀澈轉頭看了他一眼,淡然的掀起眼皮,那墨色猶如點漆的瞳孔之中,倒映着他蒼白驚慌的面容。
真是很醜……
完全丟棄了他一般的形象。
“閉嘴。”
哪知,夜桀澈卻只給了他這樣一個回覆。
遊蘇苦惱的睜大眼睛,很像開口說話的,但是在對上人壓迫氣息無比巨大的眸子時,壓根就不敢多說一句話。
只能遵守這人的話,緊閉上嘴巴。
而站在夜桀澈那邊的男人,卻是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對難兄難弟之間的氣氛,彎着脣角笑容得意。
呵呵,那個向來眼高於頂,不知道什麼叫做可怕的夜大總裁,如今居然也會落到如此田地。
還真是……
風水輪流轉啊。
“來人,給我點菸。”那矮胖男人忽然擡手,那小嘍囉就立馬跑過來,擡手給人點了一支雪茄。
順便還討好的輕笑着道:“老大您慢用。”
卻是被那拿着雪茄狠狠吸了一口的男人,直接一腳給踢開了,只能揉着屁股不甘心的離開。
夜桀澈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那人離開的方向,片刻後,纔看向那個示威一般,對着自己吸菸的男人。
“打狗還得看主人,不知道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夜桀澈那雙修長白皙的手,隨意的擱置在方向盤上,輕點了點。
眼睛是看向他的,話中的意思,卻是偏袒着在一旁還齜牙咧嘴的傻小子游蘇的。
遊蘇忽然被人給惦記了,眼睛忽然間就紅了一圈,讓眼角餘光打量着這個男人的夜桀澈,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眼角。
真是好奇,樂施到底是看上了這個男人的哪一點。
他既沒有多出色的腦子,也沒有能夠迷惑天下蒼生的美貌,看那膽子,應該比針眼大不了多少。
剛纔這一路上,他是真心覺得,自家妹妹,可能是眼瞎心也跟着瞎了,居然還攤上這樣一個男人。
如果,他不是跟隨自己一路來的,就是在這裡被人給做掉,他或許都不會多過問什麼……
人傻出來混,就該付出點代價。
可不是,遊蘇這大腦組織離家出走的傢伙,和他是同伴,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就是在打他的臉。
所以,他只能夠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