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心驚,好像還真能和夜桀澈對她的態度給掛上鉤,厭惡女人麼?
夏妤擡頭看那眸色不明朗的男人,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果然知道得太多對人承受力是個挑戰。
她極爲冷靜的開口道:“你放心,不管你找什麼性別的人宣泄,我都不會泄露出去。”
壓低着聲音,彷彿怕被別人看見,那眉眼裡還很是正經。
夜桀澈嘴裡一口酒,差點被她這話逼得噴出來,他好像是被人一本正經的調戲了,這女人真是什麼混蛋話都能不經大腦說出來。
看來是欠調教慣了。
“你要是再敢說一句話,後果自負。”夜桀澈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語氣生冷僵直。
彷彿和他對話的,是刨了自己祖墳的仇人。
夏妤吐了吐舌頭消停下來,真是一點八卦精神都沒有的男人,他這樣應該算是惱羞成怒了。
坐在她對面人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停住去倒酒的動作,利落的接通電話,來電人是夜絕,只能是工作上的事情。
“頭,那邊王氏已經答應按照我們給的要求,簽訂合同了,就等着你去走個過場了。”
夜桀澈毫不吝嗇的讚賞一句,“做得不錯,想要點什麼獎勵?”
那邊人假意推辭道:“頭,和我還這麼見外幹嗎,爲了公司我可以奉獻所有。”
“哦,公司最近有個大案子,本想着讓你休息的,現在看來還是你去很進吧。”夜桀澈直接掛上電話,一臉的成全無奈模樣。
這通電話讓他的心情變得有些好起來,現在就等着李茜那邊的好消息了,沒有也不會造成很大損失。
夏妤看着他這脣角微揚明目清醒的模樣,覺得有些驚歎,這個男人已經喝了兩瓶紅酒加伏特加,卻沒有一點醉意。
先前那次晚上,她唯有記得男人瘋狂的眼和身上濃重的酒味,可小劑量的酒他根本喝不醉。
而且他脣角掀起,眉眼柔和的樣子,真的讓她毫無任何抵抗力,像是知毒的罌粟花,有種能讓人沉淪的誘惑。
“在看什麼?”
肩胛突然被人拍了下,耳邊響起男人冷冽的嗓音,將她思緒完全打斷,身體下意識輕微震顫。
夏妤低頭扒飯,略微有些逃避,臉上蔓延起緋紅,直至耳朵尖上也染着一抹紅,欲蓋彌彰道:“沒…沒什麼。”
“你要是想看就光明正大看。”男人傾身靠近她,彎着脣角笑得邪氣,淡薄荷香氣體噴灑在她的臉上。
“別對我動手動腳。”夏妤扭頭不看他,口不擇言道。
話剛來得及落下,那男人便再次笑出了聲,指節分明的手,直接在她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敲下一個爆慄。
夜桀澈收拾好起身,斜睨着她,“你還挺會順杆子往上爬,而且對自己越來越有自信。”
夏妤按住心臟,覺得自己快要被人給諷刺出重傷了。
而且對於這個男人,她還打不得罵不過,真是讓她心力憔悴。
晚飯就這樣落下帷幕,一人上樓,一人留在原地幫忙收拾餐桌,夏妤在客廳看電視時,終於見到那個夜宅廚娘。
已然年過半百,一頭鬢髮也染上了黑色,提着一袋東西趕回廚房,再次出來時,手上端着一碗清湯。
“少奶奶好,我是新來的廚子,夫人一般叫我吳媽。”極爲簡單的自我介紹,面對夏妤時直接順口叫上少奶奶。
夏妤微呆楞,一時間無法反駁,只能訕訕地笑着道:“你……你好。”
“以後少爺和您的每日三餐都由我負責,先前別墅裡的楊嬸照舊管顧你們的生活起居。”
在人看管下,夏妤喝完那味道不錯的清湯,關上電視便直接上樓。
目光略過長廊最邊上的臥室,沒有遲疑,還是回了那存放着自己衣物的客房,說不清楚的逃避。
要真讓她去夜桀澈臥室睡覺,打死她也不會願意,不止是尷尬的原因,還有其他說不明白的因素。
她是怕那個男人的,已經植入到骨子裡的害怕,可能再也剔除不去了。
從浴室中出來,她的牀上坐着一個男人,手裡把玩着她的手機,看見她出來也不慌不忙地放下,挑着眉問道:“紀念日還想去哪裡看看?”
看來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夏妤皺眉擦拭頭髮,不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興致,“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質疑的語氣加上不滿的表情,讓男人突然心情也不好起來,站起身翻臉,“給你的機會沒有了。”
再說什麼話,他也不會再答應了。
真是翻臉如翻書,連作爲女人的她都覺得自愧不如,夏妤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頭髮擦拭得微幹。
害她剛剛還以爲這男人是抓她回房的,看來只是虛驚一場了。
夏妤穿着件棉質睡衣淡定自若的在他面前走來走去,順便將牀上手機直接收起來,那動作帶着些泄憤。
“沒事了,就和我回房睡覺。”
她腰間突然攬上一隻手,透過薄睡衣能感受到男人手上的溫度,一點一點穿透進肌膚。
側目能看見男人墨色的短髮,還有高挺的鼻樑,那雙點綴着星海的眸子裡泛着妖冶的光。
夏妤艱難的做着吞嚥動作,揚着脣角笑得很無奈,黑白分明的眸子滴溜溜的轉動,“我們這樣不利於孩子的胎教。”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着,偏偏她還做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身子被人用着巧勁迴轉,男人坐在牀邊擡頭看她,手一直搭在人腰間未收回,配合着臉上的笑容,讓人很難琢磨他的想法。
“胎教,你知道怎樣算是正確胎教嗎?”他說的極爲正經,手卻直接將人推倒在牀,身子相貼,他笑時輕微的震顫能讓她完全感受到。
夏妤臉霎時白了起來,閉上眼嘴脣微微顫抖,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已經無法再好好開口。
恐懼在這一刻悄悄聚攏,像是陰謀最後的揭秘,待人細微察覺。
男人低頭,脣角碰上她灼熱的耳垂,聲音被刻意放低,“怎麼,怕我真刀實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