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桀澈在檢查室外等着,看着三人出來,而且那一臉無法掩飾住的陰謀,也實在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於是他帶着質疑的目光,便落在了夏妤的身上,似乎是想從她嘴裡知道些什麼,順便擡起手召了人過來。
夏妤走過去,與他並肩而行,臉上的笑容有些不懷好意:“你現在勸阻我還來得及,待會讓她們興致高漲起來了,我可就攔不住人了。”
她相信,夜桀澈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她說的需要阻攔的是什麼事情,只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進她的套,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偏偏,這人如她想象中的一般,擡手攏了攏她的額發,語氣一如既往的沒有多少情緒:“你高興就好。”
這話歧義實在是有些大了。
夏妤抖了抖眉頭,倒也是沒有想再多說些什麼,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他兩眼。
她可是一點也不高興來着。
只是她們誰也不會覺得。
“我公司還有事情,待會檢查報告,我會讓夜絕給我帶一份,你先在這裡安心玩着,待會就讓夜絕給你做趟司機。”
“當你的司機真是累。”像個全職保姆,惹得人一個不高興,還會有下崗的危險性。
莫名的就讓人想到了古時候的磨嘰君王。
而此刻穿一身黑衣,面容雖然精緻妖冶,卻是一點不顯得狐媚的男人,也的確是有那麼幾分盛氣凌人的氣勢。
夜桀澈挑了挑眉頭,似乎是想要問她,怎麼就看出做他的司機累了:“哦?”
然而夏妤卻是不願意再多說了,還默默的看着他,面無表情的道:“做你的妻子也累。”
前有嬌縱大小姐李茜,後有初戀前女友安琪,外圍還有一大波年紀不定的人惦記着,實在難做。
本表情沒什麼變化的男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倒是微微冷了臉,捏住夏妤的臉,有些不饒人道:“難做也給我做着。”
“唔……夜桀澈……還有人看着呢……”
他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夏妤伸出手來想要將人給推開,彎月眸中閃過一抹明顯的不悅,卻讓那動手的男人有着一絲奇異的開懷。
“給我好好說話。”夜桀澈挑起一側脣角,邪邪的笑着,順便還用眼風掃過不遠處正在交頭接耳的兩人。
嚇唬得韓雪同何依依立馬老實起來,一句話不多說,眼神也不再往這邊看來。
“……唔……行行行,我絕對不做下堂婦……”
那人卻還是覺得不怎麼滿意,手依舊是掐着人兩邊面頰上的軟肉,夏妤委屈得眼裡都帶着淚意。
夜桀澈微微皺眉頭:“我想聽的可不是這個。”
夏妤眼裡含着一泡淚,咬牙不讓自己示弱哭出來。
這個混蛋到底想要她說什麼啊,不給人一點指示,只會一味強迫着。
夜桀澈低頭從上而下看去,對上那人有些朦朧的眼,夏妤的鼻尖微微泛紅,白皙的面頰上帶着氣急的緋色,就連圓潤的耳垂都像染上了胭脂色。
想着今天他也得不到自己喜歡的答案了,只能鬆手將人給放了。
在那人擡頭想要擡槓的時候,不鹹不淡的道:“我現在脾氣不是很好,你儘管往槍頭上撞,能有個人給平白欺負,我倒是很高興。”
夏妤擡頭恨恨的看了他兩眼,然後很快就轉頭往小部隊走去。
如果說剛纔她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去安琪病房見見,現在卻是打定了主意必須去見見她!
……
不明所以的何依依:“咦,夜BOSS怎麼走了?”
夏妤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笑容很是引人遐想:“呵呵,他要是不走,到時候幫着誰說話都不好。”
畢竟她現在肚子裡有着個孩子,而安琪又出了車禍,天知道那個男人現在是個什麼意思。
或許是想要家內紅旗依舊,外面彩旗飄飄!
簡直就是白日做夢的想法。
何依依同韓雪微微有些無奈了,臉色都不太好看,自然也是都能夠略微想到些其中的聯繫。
想要好好安慰一頓夏妤,可是那人的表情實在太過淡定了,彷彿她只是在聽別人的故事而已。
太過淡定也不太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久以後,三人在長廊上站了許久以後,何依依才率先開口打破沉默:“阿妤,你現在是個什麼想法?”
她只想快些去會會安琪。
明明已經知道她和夜桀澈結果,並且也曉得她懷着那個男人的孩子,卻不知道收斂,並且還很想上位。
夏妤還真是猜不透安琪的想法。
也許是對自己太過有自信了些?
夏妤在兩人的目光之中,很是淡定的開口道:“我想去見見安琪。”
這話剛一落下,兩人本來有些擔憂的目光,頓時間變得更加擔憂起來,倒是仔細看着,還能覺得有些八卦的光芒。
夏妤只能扶額嘆息,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在韓雪領着她們去安琪病房的路上,夏妤想象過許多種和安琪對上以後的場景。
也許會劍拔弩張,也許會各自不退讓的撕逼一場。
而被夜桀澈給留下的夜絕,也許是想要保護住安琪,所以也隨着她們三人一同進入病房。
甚至對於她們的瞪視也有些不以爲意,表現得無比坦蕩,讓夏妤看了歎爲觀止。
果然是跟着厚臉皮大王一起做事的得力幫手,這幅姿態她是如何也無法學過來的。
見夜絕這樣兩袖清風的模樣,她們也不好直言讓人出去,只能憋着氣讓他一起隨着進去了。
……
而病房裡的安琪,已經睡過去了,臉色依舊是不怎麼好的,但是睡顏很是安詳,讓夏妤看着只怕打擾到這睡美人。
陽光從窗戶邊偷溜進來,照耀在人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臉上,那手上還打着點滴,墨綠色的眸子閉上,欣長的眼睫被光照耀得微顫。
本是顏色鮮豔的薄脣,此刻也是沒了任何的血色。
安琪現在的樣子,讓人很是心疼。
她身上還綁着不少的白色繃帶,還打着各種石膏。
夏妤抿了抿脣,忽然間就心生退意:“要不然我們下次……”
然而病牀上的人,已經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