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拾得異常乾淨的租屋裡,安靜得有些過分,什麼電子產品都沒有開,只有菜香,和不知哪家的貓在陽臺上的尖細叫聲流淌着。
相信嗎?
何依依捏着手問自己。
耳旁還響起着夏妤孩子的胎心跳動音,那麼的生機勃勃,給人一種新的期待。
只是,她真心覺得自己配不上顧白,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小時候壓根沒有這樣的想法認爲,越是長大越是清楚差距。
於是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在推拒着顧白的靠近,可到底哪個男人已經是忍耐到了極點。
他撒的網正在慢慢往回收。
“阿妤,你跟我說說,當初你是怎麼搞定夜大BOSS的吧,我想聽聽前人的故事。”何依依從人懷裡鑽出來,露出一雙水色雙眸,臉色尚且平靜。
他們之間的故事啊,那真是讓人覺得狗血而又無奈。
夏妤眸光微微變化,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現在有沒有查清楚,之前下藥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雖然她已經將虧吃個徹底,而且還攤上一個大麻煩,可到底還是想要知道,那個傢伙有沒有再次把她給當成下藥,費盡心思爬上他牀的女人。
何依依擡起頭,看向夏妤,臉上的期待微微有些落幕,抖了抖脣,無奈道:“阿妤,你不想說嗎?”
也不是不想說,只是看着這人清麗的小臉,怎麼說得出來啊……
“我們之間的故事其實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逼良爲娼然後強取豪奪的……”
夏妤動着腦袋想了一個,能夠催人淚下的故事。
然而那本來有些淚意的女人聽到最後,卻是一針見血的道:“我之前好像聽過這個故事。”
夏妤:“……”
她沉默了。
這丫頭簡直就是鬼精靈了。
說到最後兩人都沒有再能夠說什麼來,只能抱在一起看了一上午的熊出沒,可是兩人臉上都沒有多大笑容。
直到熊出沒的片頭曲音樂響起來,何依依從抱枕中擡起頭來,推了推一旁的夏妤:“你手機響了。”
手機是早上女傭給她送過來的,鈴聲也是本身自帶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夏妤還有些不以爲意。
直到這人推,纔想起來自己已經換了手機,接起電話來,卻發現是夜桀澈。
“你好,有什麼事情嗎?”
那邊的人沉默了兩秒以後,才無奈嘆息着道:“還真是不習慣你這樣接電話的語氣。”
夏妤坐在沙發上不願起身,抖了抖眼睫,然後恢復了平常與人擡槓的語氣:“那你有什麼事情?”
奇怪的人,給他好臉色還不習慣。
“提醒你醫院複檢,最近事情有些多,你應該也不怎麼記得了。”
他用的是陳述句,壓根讓人察覺不出其他的意思來,夏妤聽了只能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怎麼,今天忽然提醒我,是想要陪我一起去複檢?”夏妤只是嘴賤隨意的說一句,卻不想那邊的人,倒是很慎重的點頭道:“應該的。”
應該個鬼,之前也不見他這樣自覺的陪同。
電話掛斷以後,她纔想起來,醫院好像還有個他的小情人在那裡住院呢。
“怎麼接通電話像是被人給刨了祖墳一樣?”何依依看着這人剛纔還惺忪的表情,瞬間因爲一通電話而變得有些咬牙切齒。
也不知道里面那人是說了什麼事情。
她們兩人一個霸佔着沙發的一個角落,而夏妤說點話的聲音又不大,她自然是沒有聽清楚,那邊的人是誰,又到底說了些什麼。
夏妤用着幽怨的語氣道:“雖然不是刨了我祖墳,不過也的確是個殺千刀的。”
“……你一天不逗我幾次,是會死嗎?”何依依沉默了兩秒以後,擡頭看向她,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後笑容有些無奈。
不過片刻,她又略微明白了一點其中的意思:“不過聽你這話,好像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會發生?”
見丈夫的前女友,現在的小情人,然後很可能演變一出撕逼大戰。
夏妤摸了摸下巴,似乎好像還真是一場大戲啊。
不過,她扭頭對上何依依的眼,然後擡手將人腦袋給推至正在放鬆着熊出沒的電視前:“你現在應該憂慮哀愁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撕逼什麼的,還是讓她自己親身上陣吧。
因爲這女人此刻的態度,實在太難讓人掌控了,夏妤就怕她會比自己更加入戲。
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夜桀澈的受不住誘惑,安琪又如何能夠一步步上位。
“嘖,阿妤你這樣實在太不厚道了啊,我現在不是應該轉移注意力,放鬆下來,然後再去好好找對策嘛!”
說不定看戲看着看着,就忽然間知道該怎麼應對現在的情況了。
“……你把頭轉過去,我怕自己會吐。”
夏妤與人對視,何依依雙手放置在臉龐兩側,大眼睛眨呀眨的,一副可恥賣萌的表情,成功的膈應到了某個準媽媽。
何依依:“……”
最終兩人還是一同去了醫院,夏妤在快要進入醫院的時候,先行聯繫了一下韓雪,卻是沒有聯繫上人。
然後有些無奈的在何依依八卦的眼神中,聯繫上了夜桀澈。
夜桀澈很是平靜的道:“你站在原地,我去找你。”
這應該是很多人都會喜歡聽的一句,有些霸道的話。
夏妤抽了抽嘴角,然後猶豫了一下,才很是堅決的道:“……可是我知道怎麼去啊……”
一如想象中的,那邊的人很快將電話給掛斷了。
惹得何依依在一旁再次咂舌。
夏妤擡手一把拍上她的腦袋,然後很是無奈的道:“你現在知道顧白有多好了吧?”
不管對別人是什麼樣子,對待起何依依這個偶爾有些矯情,經常神經粗大的女人,他向來都是溫柔的。
“我要是說忽然間覺得自己很幸福你一定會很想打我的,不過我要是說自己覺得有些悲哀,你一定很想砍死我。”
何依依似乎很是苦惱的低頭想了想,然後很是善解人意的找到一個蹩腳的理由道:“其實我不喜歡太過溫柔的男人。”
“你可以有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