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衛生紙往臉上一陣亂擦的女人,聽了這話也就抽搐了一下嘴角,顯得有些不置可否。
她現在這樣子,應該算是無比狼狽的下堂婦,只是兩人還沒有相約民政局拿小綠本而已。
正楞神時,何依依拿着面梳妝鏡往她面前一放,揶揄着道:“妖精快看照妖鏡。”
夏妤無奈地擡手接過人遞來的鏡子,然後便看見自己苦大仇深的一張臉,髮絲被淚水打溼,黏在臉上,眼睛與鼻子尖都是紅的。
她這是哭得有多傷心難過。
“阿妤你可千萬別被愛情給蒙上一層豬油,雖然大BOSS有錢顏正腿長器大活好,但是,也不應該就爲他迷失自我。”何依依掰手指數着人好處,後又話鋒一轉開始挽救失足少女。
夏妤反扣下鏡子,幽幽看人一眼,彷彿是在詢問,你怎麼知道他器大活好般。
“我真的不是因爲這件事難過。”女人拿着衛生紙用力擦拭臉上的淚痕,淡淡地解釋。
只是忽然間又有種委屈爆發而已,仔細想想她還真是矯情。
而且,她又怎麼可能真不顧一切喜歡上那個男人,還只因爲他身邊跟着個女人,就不分青紅皁白大哭。
何依依看着那哭成花貓狀,正想着怎樣挽救形象的女人,無奈攤手道:“好好好,我相信你。”
不用擡頭也能知道那女人臉上明擺着不信的表情,夏妤緊了緊眉心,剛想開口,放在一旁的電話響了。
何依依也湊過去看,在夜桀澈三個字涌現於視線中時,不由得快速擡頭看向夏妤。
這人,現在打電話過來,到底又是爲了什麼?難不成是知錯了,想着要讓人原諒自己?
夏妤臉色不是很好看,哭得通紅的雙眼淡淡地盯着手機上跳動的名字,在即將要切斷時,起牀接通。
“現在在哪?”男人不冷不熱地開口問道。
坦蕩而又剛正不阿的形象猛然躍入人腦海中,夏妤有些楞還有點無奈,然後默默在對面女人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交代了身處位置。
夜桀澈沉吟一會,像是在想那地方在哪裡,片刻後又道:“我得出國幾天處理一件案子,你在家要好好聽話。”
這話一落下,聯合着今天上午所看見的一幕,緊挨着女人還讓人開了揚聲器的何依依,一張小臉皺得跟包子上的褶皺沒多大差別了。
工作?她怎麼覺得像是要去國外偷情。
也許是她眼神裡的意思太過明顯,夏妤看着看着忽然間釋懷,輕笑出聲。
“怎麼,幾天見不到我是不是樂壞了?”夜桀澈明顯誤會了她笑的用意,剛剛還帶着幾分柔和的語調,驟然冷凝。
在夏妤想着要解釋時,那人又接着道:“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完事情,然後回來礙你眼的。”
這人怎麼就這麼幼稚呢?
“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去送送你。”夏妤也沒有多做解釋,只無奈笑道。
“你現在趕回來還能送我一程,順便能夠幫我收拾東西。”
夏妤聽着話筒裡忽然傳來的忙音,腦袋有些嗡嗡作響,這男人想別人給自己幫忙,還用這幅高高在上的語氣?
而坐在一邊旁聽,被拍了一臉冷冰冰的狗糧的何依依卻是突然有了精神。
“我就說,像大BOSS那樣覺得女人麻煩的生物,怎麼可能會去勾三搭四,今兒個碰上的絕逼是他親戚。”
夏妤對人不要臉的態度望塵莫及,只能附和地點了點頭。
不管他外邊有多少個女人,彩旗飄得有多遠,她只想坐在正妻這個位置上,等到她的孩子有名有分。
雖然她曾經想過很多糊塗想法,可肚裡的到底也是她身上一塊肉,怎麼可能不爲人做打算。
何依依同夏妤一起下樓,準備去停車棚時,樓下已經停着一輛不算低調的房車,見樓道下人走出來,駕駛座上的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連忙打開車門。
“少奶奶好,我是少爺委派過來接您的司機。”男人語調生硬地開口介紹。
何依依看着那輛車眼底閃爍一抹綠光,腦袋裡已經開始進行換算價錢,一輛房車能夠買多少輛自己開的QQ車。
知道兩人是要全程直播虐狗的,何依依目送人安全坐上車後,便揮手轉身上了樓。
她還沒變態到覺得那樣被人秀一臉很爽,不過,牙一定會酸得厲害,想咬人解恨。
而坐上車後,夏妤同那人沒有任何的交談,坐在寬敞的車廂裡,也覺得無比沉悶,像被人掐着脖子。
她最近的感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難不成這也算是孕婦綜合徵?
……
機場,風大吹得人寬大衣服直直往後飄逸,額前碎髮也堪堪往眼睛上遮,夏妤微低頭隨着那戴墨鏡的男人前進。
穿越過哄雜人羣,在一處略微安靜的等候室,看見了那個閉眸小息的男人,背靠在椅背上,乾淨清冷的眸子合上,欣長濃密的睫毛被風吹輕動。
戴着墨鏡的男人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便不再前進,而是站在一邊的門口,像個完美標準的石像。
夏妤擡步往裡走去,還未走近人,那人便施施然睜開了眼,頭朝着聲源側,看着那傻站在原地的女人招手,“過來。”
“距離登機還有多久?”夏妤因爲今天上午的事情,面對這個男人始終有些放不開,此刻臉色不自然。
男人微微眯起眸子看她,威脅道:“再說出一句類似很希望我走的話,我就立刻把你也給打包帶走。”
話剛來得及落下,那機械女聲的通報便開始響起,正好是他所搭乘的航班。
夏妤看見男人眉梢微挑動,再聽着那機械女聲,便明白這人的詫異,頓時間低下頭,綾脣卻是微微彎起。
這下可是老天都開始幫助他的自我猜想,還真是給力。
“你現在心裡高興了吧,幫我提着行李走一段路。”男人語氣不快,將放置在身旁的一個公文包塞進女人懷中。
裡面只是放着一點紙質文件,壓根不重,但是他這樣做,好像很解氣,夏妤無奈轉身跟上那刻字放緩步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