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鬼混還不承認!還撒謊說是湊錢!昨天晚上看見你跟一個男人上了車,一夜都沒有回來,現在又跟另一個男人當街摟摟抱抱,我打死你,我沒你這種女兒,不知廉恥,沒心沒肺,我打死你。”
江媽媽一邊罵一邊狠狠地打江雪。
傅子彥眼明手快,把江雪藏在身後。
而江雪覺得萬分難堪,差點沒直接衝出馬路,被車撞死算了,她媽媽當着她的夢中情人面前,把她說成那麼浪蕩不堪的女人。
但是,她媽媽說的都是事實,江雪心如死灰,她就是浪蕩的女人,她爲了錢,陪了那個惡魔一夜。
傅子彥擋在江雪面前,江雪用力將他拽轉身,在使盡全力,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聽見沒,我就是這樣一個浪蕩不知廉恥的女人,你滾!”
江雪這發狠的架勢,也讓江媽媽愣了愣,放下了手。
寒風掃落行道樹的枯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像是下雨聲,傅子彥凝眉,看着江雪,他眼裡全是不可置信的痛楚。
“你不滾,我滾!”江雪連江媽媽也沒理會,跑着就離開了。
傅子彥的司機見傅子彥走來,急忙替他開了車門,但是卻看見傅子彥白皙的俊臉上,有一個紅紅的五指印。
司機愣了一下,關心地問道:“傅少,你還好吧。”
傅子彥勾起一邊嘴角:“非常好。”
遊戲越來越好玩了呢,他慎人的笑意,直達眼底。
司機又是一愣,傅子彥坐進車裡後,他小心謹慎地關上車門。
這短短的一天,反覆的折騰,瀝盡心血,她的心實在太累了,但是他卻還不放過她,沒跑多遠,催命的電話就來了!
她直想把手機扔了,那樣就可以不接電話。
只是她兜裡面沉甸甸的三百萬,讓她沒有資格,也沒骨氣不接。
她清了清哽咽的嗓子:“喂。”
電話那頭是冰冷徹骨的嗓音:“在哪裡?”
江雪沒有退路,只有乖乖地將地址報上,就像即將亡命的人,死寂地等待惡魔的降臨。
一輛霸氣的路虎停在江雪面前,司機下來替江雪開了車門。
坐在車裡面的人,穿着黑色暗紋的意大利手工西裝,修長的腿隨意交疊着,冷峻的側臉,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表情,氣勢迫人。
每次見他,江雪的寒
氣就會從心底的最深處涌起,而昨晚他帶給她可怕的撕裂痛楚,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她像似又被狠狠地撕了一次,那樣可怕,那樣疼痛。
見江雪站在原地,沒有上車,越凌峭挑起眉,聲音冰冷:“你最好自己上來。”
江雪僵在原地,司機見這樣,識趣地直接把江雪推進了車裡面,就是因爲他這樣識相,所以才一直跟在越凌峭身邊。
江雪被推的跌坐進車裡,身子不穩,一下子趴在了越凌峭身上。
越凌峭凌厲的眼眸鎖住了江雪,一手掐住她的腰,清冷的眸色變得暗沉,在時隔幾個小時後,再次嗅到江雪身上那股獨有的幽暗清香,他嘴角彎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變主動了。”
這可是車裡面,江雪連忙掙扎着爬起來,越凌峭嗜好變態,在車裡面直接要了她,也不足爲奇。
幸好越凌峭最終並沒有難爲她。
路虎拐了個彎,就停了下來,江雪一下車,心裡一陣鈍痛。
越凌峭是故意的嗎?她剛從這個讓她心痛的西餐廳出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但越凌峭好像並不是故意的,因爲他似乎早就定好包廂。
奢華的包廂,浪漫的紅玫瑰,迷人的香薰,還有輕柔醉人的音樂,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但是江雪卻難以下嚥,她的腦裡,全是傅子彥的那一句話,‘在你說不用喜歡我的時候,我已經喜歡上你’。
越凌峭掃了她一眼,只見她表情哀慟,雙手僵硬地切着牛扒。
他眯起眼眸,幽暗的眸子涌動着不知名的情緒,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手上慢條斯理地切着牛扒:“你最好吃一點,我怕你今晚沒有力氣捱到天亮。”
聽了這話,江雪的胃立刻翻涌了起來,又想起昨夜各種難堪的姿勢,她幾乎要吐。
她太髒了,越凌峭逼她與傅子彥理清關係,也好,她心如刀割地想着,她配不上傅師兄。
越凌峭盯着發愣的江雪,他看過她這種要死不活的表情,大學的時候,傅子彥和校花走在情侶湖湖邊的小石路上,她一個人遠遠地站在樹下,一直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那時候,她就是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怎麼,難過了?想你的傅師兄了?”越凌峭嘴角的笑容十分狠毒,江雪又怒又怕,他就是想要狠狠地踐踏她,她越是不開心,他就會越開心,她真的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和他同歸於盡。
然而她什麼也不能做,她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能說,只能死死地咬住牙關,極具諷刺地繼續和他吃着無比浪漫的燭光晚餐。
越凌峭的手機響了兩聲,似收到信息的聲音。
越凌峭看完手機後,他冰冷的眸光瞬間降到零點,但是他的嘴角卻蓄着一抹溫柔至極的笑,讓人不寒而慄,他語氣輕鬆,但字字句句惡毒如地獄撒旦:“看來你覺得你哥哥跳樓特別有趣,想再重溫一次。”
從小被大罵恐嚇到大的江雪,早已對恐嚇有免疫力,但是面對越凌峭這種鬼魅一般的恐嚇,江雪卻不自主地發抖,因爲這個人不是在恐嚇她,他說到就做到!
江雪隱約猜到越凌峭看到了什麼,他很可能派人跟蹤她,她的嘴脣在發抖,她還沒有兌換支票,哥哥還躺在病牀上,她嘗試着做解釋:“越,越……不是那樣的,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我完全按照你說的那樣做了。”
越凌峭站了起來,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俯視江雪,突然間暴跳如雷,大手狠狠一揮,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掃落:“我有叫你和他接吻嗎?你怎麼不順便去和他開個房!”憤怒至極的他,突然間高興地笑了起來:“江雪,你以爲我叫你那樣和傅子彥說,是爲了折磨你?我都是爲你好!你知道是誰逼你哥逼到跳樓嗎?”這會他笑得更開心了:“那個人就是你心心念唸的傅師兄。”
江雪楞一下,隨即大喊了一聲:“你騙我!”
江雪反應這麼激烈,而越凌峭只是好笑地看着她:“不信?你回去好好跟你的好哥哥瞭解下,看看是誰騙了你。”
江雪的手不住地發抖,但是最後她卻極力笑了笑,一副他說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他只是想氣她而信口雌黃而已,傅師兄永遠都是她心目中遙不可及的夢,永遠都是她內心最深處的眷戀。
江雪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越凌峭,他一手掐住江雪的脖子,轉瞬間恨不得掐死她。江雪本能的掙扎,她的臉因窒息,漲得血紅,表情萬分痛苦,越凌峭臉部猙獰得可怕,佈滿血絲的雙眼狠厲之下閃過一絲痛楚,他手裡的力道漸漸減弱,下一秒,他甩開手,像似此生此世都不想再看到江雪,背過身。
他站在原地,沒有再說一句話,過了很久,他才沉默地往包廂門口走去。
江雪劫後餘生,害怕地看了一眼剛纔那個魔鬼,或許是她被他掐得神志不清了,燈光昏暗的包廂裡,他的背影逆着光,模模糊糊之間竟透着悲慼的落寞。
這個縱橫商界,叱吒風雲的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想得到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就連躲了他兩年的她,終究還是被迫爬上了他的牀,他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悲慼,又怎麼會落寞?
江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她是被他掐瘋了纔會覺得那個背影悲慼落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