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蕭不可避免的被胖揍了一頓。
其實並不會很痛,莫南爵顯然是剋制了力道的,否則按照他出手的輕重程度,他基本不要想能立即站起來的——參考趴在河邊的慕白涼。
莫南爵揍完就把他丟到一邊轉身走了。
洛蕭緩了一會,起身拍了拍身上獸皮上的泥灰,也跟了上去。
從莫南爵醒來到現在也不過幾天時間,且原始人一直或近或遠的跟着他們,根本無法自由行走。
自從他們掉入河中但活着上來後,原始人對他們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雖說不上有多好,但至少不是惡劣了。
莫南爵沒有這裡的地圖,也完全不瞭解地形,就順着前方的路一直往前走。
越走樹越少,像是在穿走向河流,但這裡分明像是一座……山上。
孤山。
莫南爵沿着河流走,他儘量靠向邊緣查看,但無一例外。
全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陽光炙熱。
不知道走了多久,莫南爵聽見前方傳來轟鳴的水聲,他桃花眼微眯,加快腳步往前走,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微微驚訝——
只見河流的盡頭是匯如一條更大的河,而再往下竟然一條巨大的瀑布!
用巨大形容並不誇張,那瀑布平攤至少有上百米,洶涌而湍急的水流沿着陡峭的巖壁飛瀉而下,像是巨幅的水簾,激起的白色水花四處飛濺。
雄偉壯麗的自然景觀。
有瀑布,那就說明……這裡的地勢極高。
莫南爵走到瀑布邊上,甚至能感覺到腳下的石頭在晃動,彷彿一不留神就會塌陷下去,他在大河流邊蹲下身,望向清澈見底的河水。
陽光折射在水面上,一張嬌豔柔美的臉龐也跟着浮現,彎着脣睜着大眼睛衝她笑,像過往的那些年的每一天。
又像光暈盪漾出的幻覺,美好的不真實。
莫南爵緩緩伸出手,可指尖才碰到水中童染的臉,那輪廓便消散了。
他修長的手頓了頓,良久沒有收回來,陽光灑在他臉上,俊美凌厲的眉眼間有與生俱來的冷漠跟狂傲,但多年幸福而愛意的歲月些微柔和了他的眸色。
幸福的人總是不可能太心冷心狠,何況莫南爵本就不是心狠的男人。
論心狠,他尚且不及洛蕭的十分之一。
身後,男人溫潤淡雅的嗓音傳來,“你在想小染麼。”
莫南爵蹲在那,手臂搭在膝蓋上,黯然的嗓音近乎沙啞,“你不是說她現在在斐帕。”
“嗯,辰辰跟晚星都陪着她,還有小皮皮,她現在挺好的,莫北焱沒告訴她你失蹤了,只說你想一個人靜靜。”
“她沒問我爲什麼不回去?”
“她說你可能需要時間,來釋懷和接受她跟……陳安的事,所以她等你。”洛蕭抿脣,沒提童染生病的事,只是低沉的道,“莫南爵,其實小染跟陳安的事,你不必太在乎……”
“她跟陳安有什麼事?”
“就是那天在森林別墅,他們……”
“那又怎麼樣,”莫南爵盯着那輕蕩的水面,甚至沒有一毫秒的思考,極爲自然而固執的陳述,“她是我妻子,除了離婚這件事,其他我什麼都可以隨她,更沒什麼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