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又是蘇杭。
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蘇杭，爲什麼總有人叫他蘇杭？！
顧懷風此時沒心情跟他解釋那麼多，他攥緊拳頭，眼眸盛滿怒氣殺意，森冷的咬字道，“你竟敢……在這裡碰她。”
他用不出多難聽的字眼，顧懷風雙眼看向身後靠着欄杆發顫的穆琳琅，眼角都是心疼，“琳琅，沒事了，別怕，我會帶你走。”
走去哪裡。
去哪裡都一樣……
穆琳琅緊咬着牙，小臉滿是汗珠，被胡亂拉上的褲子上鮮血刺目，她動一下雙腿間就鑽心的疼。
她從來沒這麼疼過，像是隨時會死去一樣。
難堪。
羞……恥。
她低着頭，素白的小手攥緊欄杆，努力站直身體，疼得她忍不住低叫出聲。
顧懷風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模樣，想到她那天不顧性命去撿項鍊，越想越氣，擡手就打，“我殺了你！”
莫曜洵沒有躲，硬生生捱了他一拳，顧懷風一把揪住他的領子，近乎咬牙切齒的質問，“你憑什麼這樣對一個女人？”
“蘇杭！”莫曜洵嘴角被他打出血痕，卻絲毫沒有要還手的意思，他直視着他的眼睛，“你不認得我了？”
“我爲什麼要認得你？”顧懷風冷笑，眼神陰冷，“你動了我喜歡的女人，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喜歡的女人……
莫曜洵眼瞳重重一縮，驀地轉過頭，視線釘在身後的女人身上，低沉冷冽的問，“你給他洗腦了？”
穆琳琅好不容易站直身體，聞言嘴角僵硬的勾勒下，而後猛地抓緊欄杆，一個側身直接從欄杆翻了出去！
“穆琳琅！”莫曜洵黑眸一緊，伸手去抓她卻沒有抓到，遊輪很高，下面就是洶涌的海——
他想也沒想，轉身就要跳下去，卻被顧懷風一把拽住胳膊，莫曜洵才轉過頭，一拳緊接着狠狠揍在他嘴角！
顧懷風用了十成力，他一時沒能站住，踉蹌了下，藏門的人立即舉起了槍，莫曜洵緊張的厲喝出聲，“不許開槍！不許傷他！”
有鮮血從他口腔蔓延。
“呵，誰要你假惺惺的？”顧懷風拽緊他的領子，眸色冰冷，簇擁着極深的恨意，“姓莫的，我會找你算賬，讓你跪在琳琅面前給她道歉。”
莫曜洵緊盯着他仇恨的雙眼，眉頭緊皺，“蘇杭……”
“我不是蘇杭，等着我回來殺你。”
顧懷風極冷的看他一眼，驀地狠推他一把，旋身翻過欄杆跳入海中。
藏門的人剛想開口喊他，卻見莫曜洵也旋身撐着欄杆，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夜海茫茫。
女人深茶色的長髮在昏暗的光線中散開，淒厲而美麗，穆琳琅閉着眼睛，纖細的四肢張開，身體緩緩往下沉。
海水太過冰冷刺骨，跳下來時姿勢不對，狠狠砸在海面上，她顯然已經失去意識。
上方有什麼在晃動。
驀地，一個人影破水而入，莫曜洵修長的雙腿遊得飛快，撥開層層海水找到她，長臂一把摟住了她細腰，將她向海面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