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陌歡瞳喊着她的名字,止不住哽咽着,“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埋着頭,下巴緊抵着她的肩窩。
童染抱緊她,能明顯感覺到她也瘦了很多,童染心裡酸澀難言,“歡歡……你辛苦了。”
陌歡瞳搖搖頭,抱着她不肯放,童染知道她難受,知道她這段時間肯定也吃了很多苦,她只是拍着她的背,讓她好好放鬆一下。
短短几個月,發生了太多太多……他們都需要好好放鬆,好好的溫暖一下。
良久,陌歡瞳才鬆開了手,童染挽着她在沙發上坐下,遞了張紙巾給她,“別把妝給哭花了。”
“我就化了點淡妝,看不出來的。”
陌歡瞳接過紙巾按了按眼角,童染淺笑着說道,“歡歡,這家娛樂城這麼大,你一個人能管得過來麼?會不會很吃力?”
“還好,我一般都是晚上高峰期纔過來,白天這裡的生意有人打點,我不累的。”
陌歡瞳說着放下手,她垂着眸,眼底的歉意與愧疚盤旋已久,從未散去,“小染,關於謝陽華,你都聽……說過了吧?”
“……”
她說的‘……’是指莫北焱麼?
這兩個人……
童染沒打算隱瞞什麼,到了這一步,她們也都沒再瞞着的必要,她點點頭,“嗯,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陌歡瞳捏着紙巾的手攥緊,嗓音微顫,“小染……對不起。”
童染一怔,陌歡瞳擡起頭,“我知道現在這麼說可能起不到任何用處,可那些確實都跟我有關係,如果不是因爲我,你和爵少也不會有事,莫氏也不會遭到那麼大的創傷……”
“……”
童染雙手握住她的肩,語氣認真,“歡歡,你在瞎說什麼?這些跟你無關,雖然謝陽華是你的父親,可他做的事跟你無關,你不需要爲他的過錯買單。”
“因爲我,他纔有機會對莫氏下手。”
“這不能說明什麼,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何況他要是真的有那份心思,沒有你他也一定會下手。”童染安慰着她,在她看來,那些都與陌歡瞳無關,她單純又善良,是不可能鬥得過謝陽華的。
莫北焱他們都跟謝陽華鬥了這麼久,更何況不諳世事的陌歡瞳?
她沒錯,一點錯都沒有,她只是不能選擇出身罷了。
誰都不能。
陌歡瞳搖着頭,這是她心裡的一把刀,直插着心房,怎麼也拔不出來,“我一個人的時候經常在想,當初我知道謝陽華是我父親之後,我就該直接殺了他,我該下手的……”
“傻瓜,沒有人能下手殺自己的父親,”童染雙手抱着她的肩,這句話一出口,又想到洛蕭,她閉上眼睛,“至少你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你是,那你也不是我認識的歡歡。”
陌歡瞳靠在她肩上,童染知道她心裡的坎很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邁過去的,親眼看着謝陽華和雲雪死在眼前,這對一個人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