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染知道他心裡難受，她並未再過去，而是轉身下了樓。
晨光漸露，莫北焱從掌心擡起臉，雙眼被陽光刺得眯了下，他直起身體，肩上的外套掉落在地上。
莫北焱彎腰撿起來，轉身朝着主臥走去。
陌歡瞳還靠着落地窗，莫北焱洗漱後在牀邊站定，男人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不叫她。
讓她好好睡一覺。
莫北焱轉過身，才擡起腳步，身後傳來很輕的聲音，“我媽……現在在哪裡？”
莫北焱動作一頓，折身看向她，四目相對，皆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他實話實說，“她在醫院。”
“我想去看她。”
陌歡瞳撐着窗臺站起身，莫北焱上前一步，“我送你去。”
“我想自己開車……”
“我送你，”莫北焱打斷她的話，不容她拒絕，男人已經轉身走了出去，“你換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
陌歡瞳沒有同他爭，這種時候，她也不確定自己開車是不是會出車禍。
她洗漱後換了套休閒襯衫與小腳褲，頭髮也沒扎，就隨意披在肩上。
客廳內，莫北焱正坐在沙發上，陌歡瞳走下樓，並未靠近他，“我們走吧。”
男人起身朝她走過去，陌歡瞳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卻被扣住了手腕，莫北焱將她拉到餐桌前，“把這些吃了。”
陌歡瞳擡頭看去，簡單營養的早餐，都還冒着熱氣，應該是才吩咐傭人做的。
她完全沒胃口，哪裡吃的下這些，“我不餓，我們直接去吧。”
“不吃就別去，”莫北焱按着她的肩讓她坐下，他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我看着你吃。”
“我真的不餓。”
“那就等你餓了再去。”
“……”
陌歡瞳擡眸看向他，莫北焱狹長的鳳目輕眯，似乎要望進她心裡去，“我就坐在這裡等你餓。”
“……”
他說到做到，這一點她深有體會。
陌歡瞳怔怔收回目光，什麼都沒有說，拿過手邊的早餐開始吃。
她是真的不想吃，所有東西咬在嘴裡都索然無味，陌歡瞳強迫自己全部嚥下去，吃的太急，一口生生哽在喉間，她忙端起牛奶，強迫自己吞下去。
莫北焱並不阻止，就只是盯着她吃，這時候他寧願她吃的難受，也好過滴水不進直至虛脫。
陌歡瞳吃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鐘，碗裡的蛋卷土司等全都吃的一乾二淨。
莫北焱又吩咐傭人削了個蘋果給她。
陌歡瞳拿在手上小口咬着，莫北焱這才起身，彎腰抄起茶几上的車鑰匙，“走吧。”
“……”
他自己不吃嗎？
陌歡瞳拿着蘋果跟在後面，明明是酸甜的味道，可她咬下去，舌尖卻溢滿了澀人的苦味。
***
醫院。
雲雪躺在病牀上，其實她什麼傷都沒有，做過檢查後便一直躺在這裡。
陌歡瞳推開房門，雲雪撐起身體，剛要開口，就見莫北焱邊和醫生說話邊走了進來。
雲雪眉頭緊皺，還是躺了回去，陌歡瞳來到病牀邊坐下，“媽，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