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點點頭，他轉過身，莫北焱手掌落在他的肩頭，他沉默下才開了口，“你能行嗎？”
莫南爵嘴角勾起抹笑，“我能不行嗎？”
“切。”
二人相視一笑，莫北焱在他肩頭輕推下，“注意點，身體不行別硬撐。”
“囉嗦。”
“滾！”
莫南爵回到轎車上，童染正吃着早餐，手邊滿滿一大盤，她能解決掉四分之三，“你不餓嗎？”
男人絲毫沒有食慾，“慢點吃。”
“我們去哪裡？”童染擡起頭，而後笑了下，“我忘了，不能問對嗎？”
莫南爵伸手擦掉她嘴邊的醬汁，“我們都在做夢。”
“可是我剛剛捏了自己，”童染舉起右手手背，“會疼，就說明不是在做夢。”
“夢裡也會疼的，”莫南爵拍下她的腦袋，“別廢話，吃你的。”
“……”
這算是強詞奪理麼？
童染埋頭吃起來，莫南爵身體微微向後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側臉，她面色算不上紅潤，身體沒見胖出來多少，但也比之前好多了。
他閉起眼睛，竟然一點也感覺不到疲憊。
轎車一路朝前開，在一家店門口停了下來。
服務生過來將車門打開。
莫南爵下車後將童染半抱半摟下車，她換顧四周，這兒環境很好，人並不多，服務生微笑着領着二人走進去，“裡面請。”
童染進去後才發現這裡是家音樂吧。
莫南爵帶着她來到二樓最佳的位置，到處都擺着各種樂器，童染視線轉了圈，最後落在角落裡的鋼琴上。
她眼底被刺痛，慌忙別開。
那是她曾經的夢想……也是她爲他放棄了的夢想。
驀地，四周的燈驟然熄滅——
童染只覺得身側一空，莫南爵已經站起身走了過去，他在琴凳上坐下來，細碎的橙色暖燈灑在他的頭頂，整個人似乎都被包裹住，男人背脊筆挺，傾瀉出莫名的哀傷。
音樂吧瞬間安靜下來，莫南爵修長好看的十指放在琴鍵上，他桃花眼輕眯起，躍然於指尖上的音樂彷彿撥動心絃的曲調，令人不由的沉淪。
他彈了一首肖邦的夜曲。
童染背靠着柔軟的墊子，手中握着被杯溫熱的奶茶，她盯着他精緻的側臉，眼眶微微泛紅。
肖邦的夜曲……祭奠那死去的愛情嗎？
他們的愛已經死了嗎？
再澆水施肥，是不是都沒有用了？
肚子裡的寶寶彷彿也感受到了此時的氣氛，一個勁的動來動去，童染伸手輕撫上去，這幾個月來她有過無數次胎動，卻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激烈。
她微微低下頭，聲音極輕，不管孩子到底是誰的，童染覺得這樣已經夠了，“寶寶，你聽，爸爸在給你彈琴。”
話音才落，肚子突然被踢了下，童染望着腹部鼓出一個小小的包，嘴角不由淺笑，“寶寶，記住了嗎？他是你爸爸。”
肚子又被踢了下，童染神色溫柔，“真乖，媽媽愛你。”
一首夜曲演奏下來，本來是極其完美的，卻在最後的時候顫了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