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映楞了楞,“不就是一件婚紗嘛,這麼兇幹什麼。”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她的脾氣見長。
店長笑着上前打圓場,“夫人穿着也累,我們先換下來,再試幾套婚禮時要穿的小禮服吧。”
郝映站在原地不動,偷偷瞄了陵嗣一眼,他既沒有阻攔也沒說話,還是擰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心裡有點酸,戀戀不捨的跟着店長去換衣服,嘴裡嘀咕着,“幹嘛冷着一張臉,我不是爲他着想,怕麻煩嘛。”
店長說,“夫人,您就這錯怪陵總了。陵總,是想讓您穿上最美的嫁紗啊。ZJ大師的設計,每一件都有人穿過了,陵總不想讓您穿跟別人一樣的款式,想給您獨一無二的婚紗,特意邀請ZJ大師出山爲您設計的這件婚紗。且不說設計費用,就是婚紗上那些寶石點綴,就已然價值不菲了。”
可是……那樣來之不易,價值不菲,包含他滿滿愛意的婚紗,她竟然隨口說不穿。
郝映微楞,擡眸望着她,“好像,我又說錯話了……”
滿腹心事換好簡便小禮服出來,陵嗣沉着臉坐在沙發上,氣壓很低。
江煜恆跟秦子恬的衣服早就換好了,兩個人膩膩乎乎的在一邊親熱,陵嗣一個人坐在沙發的另一角,那張帥氣的臉冷的像是個冰塊。
他生氣了。
郝映湊到他跟前,揪了揪他的衣服,“阿嗣,你看,這件好看嗎?還有沒有哪裡需要改改?”
陵嗣擡眸,瞄了她一眼,“好看。”
她在他身邊坐下,心裡琢磨了許久要怎麼開口,陵嗣卻接了個電話,口氣很差的回了幾句掛斷。
他站了起來,“衣服也試的得差不多了,換衣服,我先送你回去。”
她下意識的抱住他不放,“那你呢?”
“公司有事,我要過去處理一下。”
她緩緩放下胳膊,低落的說了聲,“哦”。
知道自己犯錯的郝映變得十分乖巧聽話,換了衣服迅速出來,跟在陵嗣身後,小心翼翼的跟着他的腳步前行。
他人高腿長,她得小跑着才能跟得上。
剛走幾步還好,走了一會,郝映明顯吃力了不少,開始急促喘息。
陵嗣目光往神色撇了一眼,緩緩的放慢腳步。
郝映順勢抱住他的胳膊,終於牽手走在一起。
她擡眸看着他如線條完美的側臉,這樣好的一個男人居然是她的,有時候想想,還真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從小什麼都一般,最後竟然擁有了一個最完美的男人。
又垂眼望着十指緊扣的雙手,他的手掌是那麼寬厚溫暖,握住他,就彷彿握住了全世界。
可是,她剛纔又說錯話惹他生氣了,得想個辦法補救纔好。
可陵嗣竟然只是將郝映丟給了司機,囑咐了幾句徑自離開往公司趕去。
郝映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這種明知道自己犯了錯,又找不到機會補救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啊……
陵嗣回公司之前先回店裡順帶把江煜恆給架走了。
在他面前秀恩愛,結果就只能死得快。他現在自己憋屈着呢,怎麼能看江煜恆在那兒你儂我儂的。好兄弟,就要有難同當嘛。
被拽走的江煜恆差點就沒忍住要咬死陵嗣了,然而聽陵嗣說了情況之後才沉下臉。
“看來,是有人往公司插了眼線,所以這次的競標書纔會忽然丟失。”江煜恆摸着下巴,“這次項目競爭主力不就是陵氏跟晏氏嗎,你覺得是誰做了這事兒的可能性更大。”
深邃的眸子微光閃爍,陵嗣薄脣輕啓,“晏謹媚。”
陵堯的目的是毀滅陵家,而不是跟他陵嗣對着來,他找人偷自己競標書的動機基本不存在。那,就只有晏家。
雖說晏謹南惦記着郝映屬於不懷好意,但他爲人還算正直,不屑於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那唯一有理由,有動機這樣做的人,就只有晏謹媚了。
“這麼確定?那晏大小姐不是對你一往情深,還試圖勾引你爬你的牀的?”江煜恆摸着下巴,“阿嗣你不會自戀的想說,晏大小姐是因愛生恨了吧。”
陵嗣白了江煜恆一眼,“知道爲什麼追秦子恬捱了那麼多揍也沒成功嗎?因爲你壓根就不會看女人。”
“就你會看女人,你會看女人,郝映還不是嫌棄你脾氣不好了?”江煜恆傲嬌的昂起下巴,他可沒有忘記,在婚紗店的時候,陵嗣的臉色是有多難看。
說完,江煜恆還不忘給陵嗣補一刀,“郝映要是實在不願意穿,你把那婚紗直接給我算了,我家子恬沒懷孕,肯定穿得上。”
陵嗣擡腳就踹,幽深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威脅道:“去你的,我看你的婚禮是不想辦了。”
相較於江煜恆不痛不癢的反擊,陵嗣永遠都能一刀捅在江煜恆的心口。
江煜恆立馬認慫:“別別別,大哥我再也不惦記你那婚紗了,咱們先說競標書的事兒,正事要緊正事要緊啊!”
婚禮一定得辦,秦子恬那個不定性的,不辦婚禮誰知道她會不會長着翅膀就飛不見了?
“對了,咱們要不要叫上歐陽,他搞女人最有一手了。如果真的是晏謹媚對你因愛生恨了,讓歐陽給想想主意唄。”江煜恆說。
陵嗣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歐陽現在恨不得殺光方圓十里內所以女性生物,還想讓他去搞女人?我看他會先搞了你。”
江煜恆摸了摸鼻尖,老實的在沙發上坐下,也是。
歐陽梵現在簡直比妻奴還妻奴,就差每天抱着袁羽的腿跪求不離婚了。
不過歐陽梵也是慫,誰讓他早先眼瞎盡做壞事,現在人家袁羽心死了非要抓着人家不放。又是送鑽戒,又是孤兒院的,簡直是十三孝好老公。
但袁羽就是不吃這一套,簡直離婚不妥協。
袁羽得到秦子恬跟郝映的支持,底氣更足了,歐陽梵差點就去上刀山下火海來證明真心了。
江煜恆嘆了口氣,說,“競標書泄露,先抓內鬼吧。”
陵嗣眯着眼睛,“不。”
江煜恆用那種你是不是被郝映氣傻了,腦子出問題的眼神望着陵嗣,“你瘋了還是傻了?內鬼不抓,等着偷你第二份競標書呢?難道說,這個項目HAO不打算接了?”
陵嗣用嫌棄的眼神撇了一眼江煜恆,那眼神分明再說,如果不是你家底子硬氣,我實在懶得帶你這種沒腦子的玩。
江煜恆受到重度傷害,低聲哀嚎,“你就不能直接說嗎!被郝映虐了,幹嘛跑過來虐我,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
陵嗣這才收斂了嫌棄的表情,恢復了沉着冷靜。
睿智分明就寫在了他的眼中,“晏謹媚不是想要看競標書嗎,那就讓她看下去……想看什麼,那就給她看什麼。這項目,HAO不打算接到手了,卻也要晏氏脫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