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映也聽到了江煜恆的話,她低落的說,“先不要告訴他,我想先冷靜冷靜。”
秦子恬楞了片刻,才說,“好。”
江煜恆一腳踩下剎車,“你什麼意思,找到郝映了不告訴他?”
秦子恬直面江煜恆的目光,“是,就是不告訴。他竟然那麼對好好,也該受到報應。好好這些天坐立不安,每天都想着他是不是跟晏謹媚攪合在一起,是不是又騙了自己,最後就換來他的責罵。他也該反思反思,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江煜恆被她堵的無言以對,“可是他那着急的樣子……”
“你以爲好好就不難過,不着急嘛?他才着急幾天,可是好好足足難過了一個月。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秦子恬拿定了主意,“你要是敢告訴陵嗣,那我們就完了。”
江煜恆連連擺手,“大小姐你厲害,你不點頭我就不說,行嗎?”
女人是個感性的動物,他纏着秦子恬這些天,強迫她熟悉自己,好不容易纔讓她真真瞭解自己,關係也纔剛剛有所緩和,怎麼能在這個時間出問題呢?
“你說話算數?”秦子恬問。
江煜恆舉手發誓,“我保證。”
秦子恬這才相信他,報了地址。
江煜恆老實的充當司機,心裡有些不解,“你之前還幫着阿嗣找人呢,怎麼找到人就翻臉不認人了?”女人的心思,可真是難猜啊。
秦子恬幽幽的笑,腹黑的說,“這能一樣嗎?好好不見蹤影的時候,自然是要以找到好好爲重。但是現在好好沒事,那當然是以好好的主觀意見爲重。”
江煜恆一頓,女人的友情,可真是堅固啊。
……
郝映只是被晏謹南留下,根本不知道那邊的情況那麼複雜。
她看了晏謹媚一眼,只覺得越看越心塞,讓她靠邊停,自己要下車了。
晏謹媚依言停車,放她下去。
只是她下去之後,晏謹媚也下去了。
“你站在路邊沒問題嗎?你剛跟江煜恆的女朋友打了電話,她會來接你是嗎?”晏謹媚表現出很關心的樣子,在問她,生怕她不安全似的。
可事實上,這只是在質問。
晏謹媚的表現可以說是相當完美,郝映根本挑不出錯來。
她沒說話,晏謹媚也不生氣,反而自來熟的拉起了她的手,“你是阿嗣的女人,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們以後相處的時間會很多,你要習慣纔好。”
晏謹媚面帶笑容望着郝映,可那眼神卻一點兒也不純粹,裡面夾雜了太多東西。
郝映也聽出她話裡的意思,無比厭惡的甩開晏謹媚的手。晏謹媚跟她靠的很近,身上的香水味也隨着空氣被她吸入鼻尖。
這香味,再熟悉不過了,前陣子,陵嗣身上經常會出現這種香味。
可她每次試探着問,陵嗣都不說自己只在公司,並沒有跟晏謹媚見過面。現在想來,這些話可真是諷刺。
“你怎麼了?不開心嗎?”晏謹媚裝作不懂郝映的心事,故意問她,“是不是跟阿嗣吵架了心裡不舒服,沒關係的,阿嗣脾氣有些躁,但心很善良,你給阿嗣道歉,乖乖求求他,他不會生氣的。”
郝映終於忍受不住,“晏謹媚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能不能直接說出來,你這樣,我覺得特別噁心?”
還給陵嗣道歉,求求陵嗣,他不會怪自己。
瞧晏謹媚的口氣,彷彿她晏謹媚纔是陵嗣的妻子似的,那她算什麼?郝映心裡像是刀剮似的疼。
“啊……什麼……意思?”晏謹媚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有話就直說,不然,就不要跟着我了。我不喜歡被狗皮膏藥粘着,還是居心叵測的狗皮膏藥。”郝映一點也不給她面子,相反的,晏謹媚越是裝,她的心裡就越難過。
可她不知道,這也正是晏謹媚想要的。
“哦,對了,我剛剛怕我哥找不到你,我發短信告訴他,你的位置了。”晏謹媚眨了眨眼睛。
郝映沒說話,掉頭就走。
晏謹媚沒有追上去,只是幽幽的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一點一點冷卻,最後結成了冰渣。
郝映,你冷受不了是嗎,覺得心如刀絞是嗎?
那就趕緊跟陵嗣分手,跟他離婚……
晏謹媚拿起手機,找人查了向皓的聯繫方式,然後跟向皓彙報了郝映所在的位置。她找不到陵嗣,向皓一定找得到的。
通過向皓傳遞給陵嗣這信息,估計會晚點兒。
但是晚點兒纔剛剛好,不一會兒她哥晏謹南就到了,等陵嗣過來,正好看見她哥跟郝映糾纏。那火爆脾氣,一定受不了……
正巧,所有人都聚齊。
那時候,郝映要是給陵嗣甩臉色,陵嗣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怎麼能忍受得了?
她只要輕輕的推一把,就能將陵嗣跟郝映本就處於冰點的關係推到邊緣。
分開吧,越早分開越好。
晏謹媚冷笑了一聲後,又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就如同晏謹媚料想的那樣,江煜恆跟秦子恬趕過來也需要時間,最早在路邊找到郝映的人,是晏謹南。
看見她的身影,晏謹南停了車,拉住了她,“你離開爲什麼不告訴我?”
郝映的情緒仍舊受到晏謹媚的影響,看着晏謹南也覺得堵心。奔向惡聲惡氣的對他,可一想到昨晚自己看見的東西,想起晏謹南對自己的心意,就怎麼也硬不下心腸。
她垂眸,低低的說,“怕打擾你。”
晏謹南見她沒有抗拒自己,拉着她走到車邊,“我給你帶了早餐,你先吃吧,我記得你一直最愛吃包子。”
包子還是熱乎的,她咬了一口,豆漿也無比細膩。
她有點想哭,難過的言自語,“所以,我長得纔像個包子,可以任人揉捏嗎?”她就應該喜歡吃點別的,不應該愛吃這任人欺負有去無回的肉包子。
晏謹南沒聽清,“你說什麼?”
她抹了把眼淚,“沒什麼。”
“我約了子恬,我等她就行。公司應該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忙,你回去吧。”
“我不忙。”晏謹南靜靜的望着她,眼中情義流轉。
郝映說不動,也攆不走晏謹南,只能無奈的在路邊坐着。晏謹南穿着一身高級定製西服,竟然也陪她在路邊的花壇上坐了下來。
她偏過頭來,看着他堅毅的側臉,知道她是攆不走這男人了。
她看着他俊朗的側臉,微微失神。晏謹南跟晏謹媚怎麼就是兄妹呢,她竟然找不到一點相像的地方。
他雖然寡言冷漠,可心卻是熱的,她感覺的出。
可晏謹媚,雖然笑臉迎人,可她的血液卻無比冷漠。
這樣的兩個人,怎麼會是親兄妹呢?
哦,差點忘了,他們是同母異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