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恆像是被人下了迷心蠱似的,執着的可怕。
陳恩斷了幾根肋骨,全是內傷,幸好這雙要拿手術刀的手沒事。
秦子恬一直守在急診室門外,直到確定陳恩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失去了支撐的她順着牆壁緩緩滑落在地上,眼淚也撲簌的落着。
秦子恬爲了護陳恩,被江煜恆打了一拳,有點腦震盪。陵嗣給她跟陳恩安排了同一間病房,讓他兩病人互相照顧。
陵嗣拽着郝映回家,郝映一路都唉聲嘆息,忽然很慶幸自己碰上的男人都沒有這麼執着的。
前男友與現任,兩個男人碰到一起,簡直太可怕。
陵嗣跟吳廖是這樣,江煜恆對陳恩也是這樣。
前男友煜現任之間到底好像有種奇怪的引力,只要碰到一起,就會掐個你死我活。
陵嗣被她唉聲嘆氣的樣子逗樂了,拍了拍她的頭,“你嘆什麼氣?”
“你把子恬跟陳恩安排在一間病房,會不會不太安全?”江煜恆會不會又衝進去,把兩個人都給打一頓?
陵嗣被她逗笑,“放心吧,不會的。秦子恬是個聰明人,不會讓這件事情再發生的。”
經過這事兒,秦子恬對陳恩一定非常愧疚。爲了不拖累陳恩,一定會有所動作。
“也是。”郝映點點頭,對秦子恬的智商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兩人相視一笑。
被江煜恆跟陳恩這事兒一鬧,陵嗣跟郝映對之前的事情都閉口不提。
事實證明,陵嗣說的是對的。
即便陳恩跟秦子恬孤男寡女住在一個病房裡,江煜恆也殺過去。因爲沒過幾天,郝映便聽秦子恬說跟陳恩分手了。
秦子恬怕拖累陳恩,不想看那件事再發生。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江煜恆那種不要命的,秦子恬真的不敢跟他鬥了。趕緊跟陳恩分手,如果陳恩真的因爲她出事,她真的萬死難辭其咎。
秦子恬的做法,郝映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但她總覺得,經過這事兒,她應該學聰明點,離吳廖遠點要多遠有多遠!
郝映每次去看郝笑都小心翼翼的估算着時間,逮着吳廖的上班時間去看郝映。
爲了百無一失,郝映還特意問郝笑打聽了吳廖來醫院的時間,刻意避開這個時間段。
一開始這個方法確實有效,在郝笑的病房裡確實沒看見過吳廖。
可是後來就不對了,吳廖每次都卡着郝映的時間過來。不慣她是大早上七點鐘到,還是晚上七點鐘,都能碰上吳廖。
郝映直覺是吳廖故意的,可吳廖每次表現的都很坦然,她又沒辦法自作多情的質問人家,只能就這麼算了。
郝笑得的是急性白血病,又叫血癌。皮膚、牙齦、鼻腔出血非常常見,自從郝映看她吃蘋果都流血之後,心裡就特別難受。
總覺得自己一個活蹦亂跳的妹妹變成這樣了,心裡特別難過。
郝笑越來越瘦,整個人越來越沒有生機,偏偏每次見她都是笑着,郝映覺得鼻子酸酸的,有點想哭。
郝笑正進行聯合化療,誘導治療,可病情卻沒看出得到多大緩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找到適合的骨髓,給她做幹細胞移植。
可是,適合的骨髓,又豈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郝笑的情況一天不如一天,郝映實在狠不下心不去看她。
只是,去看她,又時不時會撞到吳廖。
自從江煜恆打斷陳恩幾根肋骨之後,每次見到吳廖,郝映整個人都是處於緊繃狀態。生怕吳廖什麼時候又發瘋抱自己甚至是強吻自己,最後被陵嗣看見,也打斷他幾根肋骨。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給郝笑換個醫院呢,反正治療的錢也是她出的。可又聽人說,這個醫院是江城治癒白血病案例最多的一家,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之後,每次過來看郝笑,都小心翼翼跟打游擊戰,生怕碰着吳廖。
吳廖不知道空閒時間多了還是怎麼回事,每天都花大半天時間直接守在了病房裡。
郝映實在沒辦法,看着郝笑一天比一天虛弱,她實在沒辦法這個時候離開郝笑。每次碰着吳廖,郝映都很小心,儘量不跟他交流。
郝笑見郝映跟吳廖兩個人這麼尷尬,趁着吳廖不在,她拉着郝映的手,滿是幸福的說:“姐姐,吳大哥跟我求婚了。他說,不管我的病以後會怎麼樣,他都會好好照顧我。”
郝映一愣,吳廖這是忽然開竅,想明白了?
“姐姐,你怎麼了?”郝笑臉上的笑容淡去,“當初的事情,確實是我跟吳大哥的錯。現在姐姐過的很好,我以爲姐姐不在意這件事了,所以纔會跟姐姐說……對不起,姐姐。”
郝映哈哈一笑,“你想哪兒去了,你過的好我當然開心啊。我剛剛只是在想,你有沒有答應他的求婚罷了。”
郝笑搖了搖頭,可神色還是幸福的,“沒有,我的身體這麼差,不能拖吳大哥的後腿。如果我能治好,那我就答應,如果不能,那又何必給拖累他呢。”
郝映抱了抱她,“別想那麼多,你看很多人都治好了,只要等到適合的骨髓,你也會好起來的。”
“希望吧。”
郝映覺得奇怪,爲什麼吳廖會忽然跟郝笑求婚。她刻意觀察了一番,發現吳廖也沒像以前那樣刻意跟她找話聊,反而溫柔體貼的照顧着郝笑。
郝笑想,看來吳廖是真的想清楚了。
嗯,吳廖放下了,她也就放心了,之後再來看郝笑再也不躲躲藏藏跟打地道戰似的,直接大搖大擺的就過來。
並且,來醫院的次數更勤了。
這下陵嗣不開心了,她天天往醫院跑難道郝笑的白血病就能好了?
坐在沙發上,陵嗣周身都散發着一股寒氣。
擡頭看了看掛鐘上的時間,八點半,很好。
郝映這個小女人現在都學會晚歸了,難道一個出賣她的妹妹要比她的家庭還要重要?
這陣子,她跑醫院跑的越來越勤,要麼替秦子恬去看陳恩,要麼呆在郝笑那裡一整天。她怎麼喜歡呆在醫院,大學怎麼不去學醫或者學護士啊?!
陵嗣越想越來氣,越氣臉色越沉。
等她回來,他非得好好“教育教育”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