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南覺得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老三,你不會是誤會了什麼吧?”
陸少桀依舊不解釋,華兆廷看了這樣的陸少桀一眼,終於願意親自出馬了:“老三,你聽我說,在這件事情上你不能像以前一樣犯渾,以前子君愛你,所以處處讓着你,可現在犯了錯的是你,你不能擺高姿態,你想啊,你這次去D城能夠毫髮無傷的回來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子君並沒有把你所做的事情告訴樑漸遠,樑漸遠是什麼人?能由着女兒被你欺負,我已經開始還以爲你會帶一身傷回來呢?你功夫再好,你老丈人要跟你動手,你還能討了便宜?這件事情充分的說明子君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孩兒,你別欺負人家。”
陸少桀冷笑,一開始他也是這樣的認爲的,可是後來樑子君一夜未歸,結果卻是跟宋明輝在一起,他們兩個已經發生了關係,宋明輝甚至當着他的面挑釁他。
可樑子君竟然幫着宋明輝,還說要他好看,天知道樑子君不敢告訴樑漸遠不是因爲擔心樑漸遠覺得她有辱門風。
華兆廷看陸少桀的表情就知道陸少桀並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耳朵裡,這有些不尋常,以往他總是一番話就能點醒陸少桀,可今天陸少桀卻像是長了一顆鐵石心腸一般,什麼都聽不進去。
G城接連下了好幾天的雨了,樑子君出了機場是唐明清來接的她。唐明清開的是爆破小組的公務車,本來以爲樑子君至少有一口行李箱的,沒想到兩手空空,連件換洗的衣服也沒有帶。
因爲是下雨天,唐明清把車開得很慢,樑子君盯着車前面來回的擺動的雨刷,發現不過幾天的時間,G城似乎變得惆悵起來。
“子君,我是先送你去組裡報道呢還是直接送你回陸局長家?”唐明清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忽然開口問樑子君。
樑子君想了想說:“先去報道吧,晚一點我自己回去。”
樑子君去爆破小組報了到回去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按照這個時間點陸少桀該是不會在家的,本想着去錦江花園別墅區的家裡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可沒想到推開門一看陸少桀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彷彿知道她要回來一般。
這裡畢竟是陸少桀的家,樑子君硬着頭皮說:“我來收拾一下我的東西,收拾好就走。”
陸少桀穿了一件藍色的休閒襯衣,俊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反應,一切都那麼風平浪靜。
樑子君以爲陸少桀這算是默認了,於是走進兩人的臥室打開一個行李箱,開始挨件挨件的收拾自己掛在衣櫃裡的衣物。
衣櫥裡,滿滿當當的都是樑子君和陸少桀的各種衣物,有襯衫,西裝,還有樑子君最喜歡的洋裝連衣裙,樑子君把屬於自己的東西都一一收進了行李箱,出去的時候輕輕帶上了房門,經過客廳的時候陸少桀依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樑子君嘆了一口氣,放下行李箱,走到陸少桀的對面走下,將一份她自己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推到陸少桀面前,說道:“簽了吧,各自都快樂一點。”
陸
少桀此時才擡起眼來看樑子君,眼神裡帶着一絲怪異:“我說過,我不會簽字。”
“爲什麼?”樑子君不明白:“我們不是彼此都背叛了對方嗎?你不是也恨我嗎?爲什麼還不肯放手?”
陸少桀笑,笑得像是一朵嗜血殘忍的:“放手?樑子君,我爲什麼要放手?我爲什麼要放開一個傷我至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我又不是信徒!”
“那你還想怎麼樣?”樑子君徹底拿陸少桀沒辦法了。
聽到樑子君這樣問,陸少桀的後背微微往沙發的椅背上靠了靠,修長的雙腿交疊着,目光森冷的看着樑子君,然後從懷裡摸出一份合同扔在了樑子君面前。
“看看吧,這是我們當初簽訂的契約合同,合同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沒有獲得雙方同意,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提出離婚。”
“陸少桀!”樑子君沒想到陸少桀會拿他們當初簽訂的契約來威脅她:“你這樣做就不覺得卑鄙嗎?”
“卑鄙?”陸少桀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掐着樑子君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的眼睛:“我這就算卑鄙了?那麼我告訴你,我還有更卑鄙的是你沒見過的,別逼我一一展示出來。”
樑子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陸少桀,陰沉,暴戾,沒有一絲溫度。
“把東西放回去!”陸少桀看着呆愣的樑子君,往後退開,重新坐回了沙發上,冷着眼命令道。
“我不。”樑子君固執的抓着自己的行李拉桿不肯鬆手,陸少桀脾氣上來了長腿一跨到了她的面前,孩子氣的想要跟樑子君搶行李箱。
“陸少桀你幼不幼稚?”樑子君一邊推着陸少桀一邊說。
“樑子君你守不守信?”陸少桀也不甘示弱。
“叮鈴鈴。”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樑子君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電話顯示是張參謀的,樑子君以爲又是爺爺打過來的,耀武揚威的把手機屏幕在陸少桀面前晃了晃,然後鬆開行李箱的拉桿,施施然走到一邊去接電話了。
“喂,是少夫人嗎?不好了,司令病了,正在醫院搶救呢。”
張參謀的聲音帶着急切:“大少爺的手機打不通,你們在一起嗎?在的話趕快過來吧,在第二軍區醫院。”
陸少桀看着樑子君掛了電話,一臉蒼白的模樣,忍不住冷聲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爺爺病了,正在第二軍區醫院搶救。”
樑子君此時也嚇着了,在她眼裡,陸赧可是鐵骨錚錚的巨人,不會生病不會喊疼,總是精神矍鑠,笑起來跟一隻千年老狐狸似的。乍一聽到張參謀說他病危的消息,樑子君只覺得這是張參謀跟自己開的一個玩笑,可按照張參謀的性格來說,他又不可能做出只有陸少桀這樣幼稚的男人才會作出的事情,所以當下明白這是真的,臉色也跟着慌亂起來。
陸少桀跟樑子君的想法幾乎是一樣的,所以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反應過來,然後陸少桀抓起擱在茶几上的車鑰匙慌里慌張
的就往外跑。
“等等我。”樑子君也追着陸少桀跑了出去。
此時不過六點半左右的樣子,路上車水馬龍,陸少桀第一次在樑子君面前展示他的高潮車技,超車,甩尾,漂移,每一個動作都完美得堪比專業的賽車手。
可是這個時候不是讚揚陸少桀車技的時候,即使在鬧市區陸少桀也把時速開到了七十碼。
樑子君坐在他的旁邊,十分清楚的看到陸少桀握着方向盤的手有着幾不可見的顫抖。
陸少桀是陸赧一手帶大的,可以說陸赧是陸少桀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陸赧對這個大孫子雖說總是動輒打罵,可說到底也是個護短的主兒,要不然爲什麼陸少桀一說要扳倒萬千,陸赧就暗地裡幫他準備好了一切?
“別擔心,爺爺不會有事的。”
樑子君知道此時所有的安慰都顯得有些無力,但該說的她還是要說。
車子停在第二軍區醫院的門口,急救室在二樓,整個樓道里都有陸赧的勤衛兵站崗,他們一看到陸少桀,立馬立正行禮。
張參謀在病房門口團團轉,看到立馬迎了上去。
“張參謀,爺爺怎麼樣了?”陸少桀抓住張參謀的胳膊,情急的問道。
“司令他……”張參謀哽咽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少桀知道,張參謀怎麼說也跟了爺爺幾十年了,對爺爺的感情不會比他這個當孫子的差,
“你們都彆着急,爺爺還在裡面搶救,我相信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樑子君看到這樣的情況,只好出言安慰道。
“司令前陣子的時候身體就有些不適,可是他不讓我跟你們說,怕你們擔心,直到今天傍晚我去他房間叫他下來吃晚飯,推開門才知道司令心臟病發作了,倒在地上,我就趕緊把他送來了醫院。”
張參謀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還是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個清楚。
陸少桀聽了,心裡只有悔恨,都怪自己大意了,竟然沒有注意到爺爺跟平常有些什麼不一樣。
手術室門口的紅燈一直亮了四個多小時才逐漸熄滅,穿着白大褂的主治醫生滿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醫生,我爺爺怎麼樣了?”陸少桀急忙迎了上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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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送來得及時,陸司令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目前仍在昏迷中,你們要多帶司令過來做檢查,不能用什麼事情去刺激他,老實說,在你們來之前上面就給我們醫院下了死命令,讓我們一定全力搶救陸司令,像陸司令這樣的股肱之臣,能活到這個年歲的已經是十分稀少的了,我一直擔心要是陸司令真的在我們醫院有個好歹,只怕上到我們院長,下到接待的護士,都得重新整頓。”
年過六十的主治醫生說起這些話來的時候多少有些喟嘆。
昏迷的陸赧被護士推了出來,跟在病牀後的還有幾位其他的主治醫生。
陸赧的病房自然是一間高級套房,裡面齊聚了最先進的高科技醫療設備,壞境清幽,適合修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