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讓我的家回來嗎？”
“……”
“可以－－”強撐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女孩哽咽起來，支離破碎的道，“讓我們……回到從前嗎？”
最後幾個字猶如沾了鹽水的鞭子一樣，抽打在他心窩最柔軟的那塊兒。話音消弭，男人緊抿的嘴角一抽，眼底已經是一片血紅。
再也控制不住，他上前一步，狠狠將陶婉如抱進懷裡，腦袋覆在她耳邊廝磨，“小如……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一聲一聲，痛徹心扉，彷彿滴着血的懺悔。
可是，女孩不爲所動。
陶婉如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同時將他的衣服也扔回去，大聲吼出來：“衛志城！我說了我不要再看到你！從今以後你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胡亂的抹着眼淚，陶婉如轉身就跑。
楊辰浩一驚，趕緊追上去，“小如！小如！”
都已經是午夜了，她一個女孩子在江邊很危險。不管她有多憎恨自己，他都要把她安全送回去。
可是，陶婉如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他，見他追上來，她心裡一急，越發拼了命的跑。
上了臺階，上面就是一條馬路，雖然這個時間來往車輛很少，但偶爾也會有一輛車子疾馳而過。陶婉如沒頭沒腦的橫衝直撞，也不看看路上有沒有車，讓楊辰浩越發擔心起來。
正要加快步伐追上去，遠處一輛車子閃着明亮的車燈衝過來。楊辰浩見狀不妙，大喝一聲“小如小心！”人已經撲了上去。
陶婉如察覺到有車子過來時，那遠光燈已經將她晃得兩眼一片白光了，哪裡還能看得清道路。
耳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她驚慌的失去了反應能力，腦子裡只是想着她一次次沒有死成，現在卻要被撞死在衛志城的面前了，便覺得一股大力帶着她滾到了路邊，車子呼嘯着擦身而過……
“你沒事吧？”楊辰浩將她緊緊護在懷裡，但是速度太快，他也不能確保她是否傷着，緊張把她拉出來，着急的問，“小如，傷到哪裡沒？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
手掌火辣辣的疼，應該是蹭到了水泥路面，但是陶婉如沒有說。從男人懷裡掙扎着閃出來，她已經恢復了平靜，“衛志城，謝謝你救了我，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
不知爲何，她不肯稱呼他的真名，總是叫他臥底時的名字，像是故意提醒他什麼。
楊辰浩定定地看着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認識這個女孩了。明明剛纔還歇斯底里的，可片刻的功夫就冷靜下來了。是他的小如長大了？學會僞裝了？
“小如……”
“這裡沒有車，你送我回去吧，是你把我帶出來的。”冷靜下來的陶婉如，立刻就把楊辰浩當成了一個普通的朋友，沒有憎恨，也沒有感情。
楊辰浩沒說完的話就此卡住，見時間不早了，也確實該回去了，他便點點頭，艱澀的答應，“好，那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