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日卻被甜甜的一語成讖的嘉嘉顯然不會想那麼多,楚奕寒忙都還來不及,哪有時間勾搭妹子,不過事無絕對,當厄運到來的時候,卻讓她措手不及。
此時的嘉嘉卻一臉不以爲然地表示相信,“放心啦,我對我家男人有信心。”
好吧,甜甜知道自己多慮了,她一身正氣地對着嘉嘉大聲說道:“你家男人不在家,如果感到寂寞了,隨時過來找我嘮嗑,姐隨時奉陪。”
“行啊,我就知道甜甜對我最好了!”嘉嘉激動的想跟甜甜來個親密接觸,卻被尾隨而來的詩宇逮到,一個熊抱撲了空。
甜甜歉意地對嘉嘉笑笑,鼓勵地對她說:“快過去,你家男人還在等你呢?”看着不遠處已經黑臉的某個吃錯的霸道男人,甜甜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嘉嘉這纔想起,此行的目的。轉身走到已經黑臉的楚奕寒身邊,不捨地對他說道:“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要吃飽要好好睡覺,知道嗎?”就像平常妻子對出遠門的丈夫絮絮叨叨說道,你問楚奕寒會聽着嘮叨嗎?他只覺得他的小妻子還是那麼可愛。
楚奕寒用行動表示自己對妻子的不捨,一個低頭將那張喋喋不休叨嘮的小嘴堵住,用舌頭纏綿極盡地控訴自己對她有多麼不捨,他多想將她裝進行李一同打包帶走,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他在心裡不斷對自己說,這只是短暫的分別,爲了下次更好的相聚。
被楚奕寒的動作嚇得一怔,天哪,這裡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呢,這就是所謂的機場吻別嗎?嘉嘉的小手緊緊地扯着楚奕寒的衣服。
他的吻似乎有種神奇的魔力,能夠撫平她心中的不安,陪着他一起沉淪。此刻,她多想時間就永遠定格在這一刻,她多希望他不要走,留下來。
廣播聲不適時地響起,‘飛往xx國的旅客,請注意,現在開始檢票登機’。打斷了正在擁吻纏綿的兩人。
楚奕寒不捨地放開了嘉嘉,摸着她柔順的秀髮,對她認真說道:“過去以後,執行任務的時候,手機必須關機,你想要知道我的情況,可以去老宅問問我父親,知道嗎?”
見嘉嘉認真的點頭,楚奕寒又說道:“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嗯——”雖然心裡不捨,但還是耐心交代。
“我知道了,我會等你的,注意安全。”嘉嘉的聲音梗咽,但她卻還是努力壓抑,推着楚奕寒向前走。
楚奕寒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眼裡閃過許多複雜情緒。而後,又轉身看着自己的弟弟楚鷹揚,用兩個人才能看得懂的眼光示意他。
楚鷹揚知道哥哥說的意思。早在之前,楚奕寒就把遺囑和一把鑰匙交給了他,他的哥哥總是替別人考慮,那麼自己呢?楚鷹揚其實也想哭,他知道這代表了什麼,他希望哥哥健健康康的回來,他不需要遺囑裡那些死的東西。雖然難過,楚鷹揚還是緩緩點頭,他不能讓哥哥走的不安心。
得到楚鷹揚的迴應這才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過安檢了。每走一步,他只覺得自己內心的沉重加深一分,他在心裡默默暗示,等我,相信我三個月後一定會來!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嘉嘉沒有看到楚奕寒最後的眼神,和眼底的異樣。而站在楚鷹揚旁邊的夜蓉卻是注意到了,這兩兄弟的眼神好奇怪,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一樣。不過她有直覺這件事情,一定事關重大。
回到自己和楚奕寒專屬小家的嘉嘉,內心其實是很崩潰的。楚奕寒走了,帶着任務離開了,而且還是危險係數較高的剿殺行動,怎能讓她放心,雖然她相信楚奕寒的能力。
眼前似乎閃過無數和楚奕寒在一起的畫面,在這個小窩,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這裡是他們共同的回憶,承載了太多太多記憶,多的讓她喘不過氣。
洗過澡,嘉嘉獨自一人躺在牀上,枕頭上還散發着他身上淡淡熟悉的味道,這是他們第一次分開這麼久,嘉嘉在心底默默想。從兩個人吃飯,兩個人打鬧,兩個人同睡一張牀。如今,身邊的那個人卻以不在了,嘉嘉覺得這個諾大的房間裡少了點什麼,充斥着叫空虛的味道。她想要的幸福很簡單,但現實似乎連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願滿足她。
不知道想了多久,淚水流了多少遍。嘉嘉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她今晚做了一個夢,和之前相同的夢。夢裡似乎隔了一層霧,任是她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卻只是看着那個背影與楚奕寒相似的男人牽着另一個陌生的女人,越走越遠,任她在後面不管怎樣叫喚,夢裡的楚奕寒卻頭也不回。
“不要、不要、啊!!”也許是夢得太過投入,嘉嘉一雙小手在空氣中不停揮舞,漂亮的小臉上沾滿了淚水,被噩夢嚇醒後的嘉嘉,這才掙扎着起來。整張臉上佈滿淚痕,光潔的額頭上已經沾上了些薄汗。
神志已經清醒的嘉嘉,開燈看了看時間,才四點多,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發白。索性也睡不着,不如起牀的嘉嘉走進了浴室。擡頭照鏡子卻被鏡子裡的那個女人嚇到了,這是自己嗎?鏡子裡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是自己嗎?湊近鏡子面前,嘉嘉細細打量着自己,雙眼如核桃般紅腫,眼睛乾澀充血,眼底還有深深地青色。面色憔悴甚至還有幾顆淚水沒來得及落下,還掛在上面。舔了舔乾涸的嘴脣,嘴皮有的甚至已經被自己咬破了。
嘉嘉被自己這幅模樣嚇到了,這棄婦模樣的是自己?嘉嘉連忙將自己這番模樣收拾了一下,從不化妝的自己也只能用厚厚的粉底小小掩蓋一下,遮住滿臉的疲憊。
嘉嘉下樓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準備給自己做個早餐。嘉嘉將蛋打散,油已經下鍋。但是站在鍋前的女人卻不知已經神遊去了哪裡,於是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鍋裡的油煙越來越大,油鍋的旁邊已經燃起了火苗,鍋裡‘噼裡啪啦’的濺起來,一個不小心,濺到了她的身上,嘉嘉吃痛地揉揉手臂,發現被濺到的地方已經紅腫一片甚至長了泡泡。
嘉嘉來不及顧上手臂的傷口,急忙關掉開關,在廚房的角落拿起滅火器,拔掉噴頭,朝着起火的地方就是一股勁的胡亂一噴。好半餉,白煙滅了,嘉嘉這纔有驚無險的擦了擦臉上的汗,對自己剛剛的走神感到後怕。
“嘶——好痛”看着手臂的傷口,已經很嚴重了,再不處理,可能就要感染,雖然天氣已經不那麼炎熱了,但是這燙傷不比其他。嘉嘉抱着手臂,在客廳找到了那隻家用急救箱,這是楚奕寒準備的。
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不停的咒罵,難道少了楚奕寒,她就不能活了,她就不信。可是——嘶——真的好痛啊,要是他在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想到楚奕寒,心口更是疼的厲害,他纔不過走了一天,她就把自己搞成這樣,沒事沒用!
下午楚鷹揚和楚漠炎來的時候,被嘉嘉手臂上猙獰的傷口嚇到了。來不及坐下細說來的目的,兩人便忙不迭地地將她送進醫院檢查。在路上,楚鷹揚還在不停抱怨:“嫂子,你怎麼搞的?我哥才走一天,你就搞出這麼多事來,等他回來還不剝了我的皮啊。”今天下午,兩兄弟不謀而合地在嘉嘉門口碰面了,一個是爲着自己哥哥來的,一個卻是擔心嘉嘉。兩人互相闡明瞭目的,方纔一同進門,沒想到卻看到這樣一幕。
雖然楚漠炎沒有出聲,但還是能從他的眼裡讀出心疼和擔憂的字眼,兩隻手交叉緊握,還是宣泄了他內心的緊張。
“我怎麼知道,那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還好我會用滅火器,不然你們說不定還看不見我呢。”嘉嘉當然不會告訴別人,自己是也因爲走神了,很丟人的好不好?
楚鷹揚無語問天,以手扶額,一臉憂傷的說:“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會用滅火器呢?”果然嫂子很強大,跟自己哥哥真是般配啊。天吶,誰能告訴他,連他嫂子都會了,誰不會用滅火器?
說話間,車已經開到了京城市醫院,憑着他楚家二少廣闊的人脈,直接殺進外科,揪着裡面正在給護士交代的莫老醫生的鬍子,拖着走出來,一手指着嘉嘉,急聲說道:“莫老頭,快幫我嫂子看看,她被燙傷了,治不好,我就把你鬍子給拔了。”說完,惡狠狠地瞪着他。
這位莫老醫生主任,可是外科界的權威,掛他門診的病人,還沒有在他手裡治不好的。這位莫老醫生是楚家老爺子的好友,所以兩人認識,也不奇怪。只是這莫老醫生生性怪得很,唯獨最愛他那一把花白的鬍子,平常這鬍子也是天天打理。莫老醫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碰他的鬍子,而最讓他頭疼竟是眼前這臭小子,一點都不尊重老人。每次都惹得他吹鬍子瞪眼,這小子還屢教不改,真真是氣煞他也!
這次也毫不意外的,莫老醫生正在給護士交代病人的注意事項,果不其然又一次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這小子還真是一點都不改。莫老醫生掄着桌上放的管子就跟在楚鷹揚後面追。真是驚呆了後面的一干人等。
尤其是那小護士,原來莫老醫生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要知道莫老醫生在院裡說一不二的嚴肅是出了名的,何曾見過他這麼失禮的樣子。
“啊!啊!啊!莫老頭,你快幫我嫂子看病啊,你追着我作甚啊?”楚鷹揚邊跑邊連忙說道。
聽到看病二字,莫老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回頭瞪了洋洋得意的某人一眼,大有種’臭小子,等會找你算賬’的警告意味。然後恢復了一臉嚴肅的樣子,耐心替嘉嘉檢查傷口,彷彿剛剛那人不是他一樣。
仔細查看了她手臂上的傷口,又對嘉嘉詢問道:“你這傷口應該是被油濺到的吧?什麼時候弄得?可有做緊急處理?”
嘉嘉認真想了想,然後對他細細說道:“是今天早上弄得,我用消毒水處理過,又塗了一些消炎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