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它掉到我的地盤上!”男孩子應該有**歲,頭和四肢對比一下稱得上碩大,他下巴抵着常晚的胸,手爪子還在緊緊扭着布袋子的邊角。
少女身上軟嫩的部位散發着皁角乾爽的味道,再和那香噴噴的燒餅香味摻和在一起。卻是這狼崽子聞過的最好聞的氣味…
“這不是你的!”常晚氣急又尷尬,她伸出膝蓋向着這個糾纏自己的乞兒的腹部一磕…只聽這小崽子嗷嗚一聲然後供着瘦骨嶙峋的背脊,捂着肚皮向後退去。他的丹鳳眼溼漉漉的,有不符合這個年齡該有的狠勁兒。
“哼!哼!”他悶哼兩聲露出虎牙說道:“和一個乞丐搶東西…你還不如乞丐…”
常晚心中一窒,又羞又惱!她張開手掌對着狼崽子的大腦袋揮去,卻沒想他躲也不躲,紅了眼白,那分秒中都在控訴,是她的錯?!常晚黑白分明的眼睛對上惡狠狠的丹鳳眼,這男孩眼裡對生存的執拗讓常晚一驚。
人爲財死鳥爲實亡,這個乞丐就是後者。
常晚心中的氣突然就這麼滅了!她以爲自己沒法活,可卻抱着一口袋的燒餅,若真搶去了,她也不會爲了燒餅要死要活,而小乞丐不是他的眼睛不懼不怕,像是生來就是爲了這口燒餅活着。
“餓了?”話就這樣從她的嘴角溢出來,她拿出一個燒餅從中間撕開,將其中一半向狼崽子一遞。
狼崽子頓時沒了聲音,咕嚕咕嚕的吞下口水,眼睛還真泛着綠光…他擡頭瞅瞅陽光下兩腮通紅,杏眼中有七分善意的白淨少女…
他流浪到座城四日,她是第一個施捨的人。
狼崽子伸出手拽過半個燒餅,警惕的退回牆角,將燒餅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生怕她將它搶回去…
“男孩子,還是堂堂真正,手腳乾乾淨淨的。。。。”
“什麼乾乾淨…”少年想嗤鼻,擡起臉,放眼望去整個死巷空空蕩蕩,留下頭上一頂豔陽,一句嘆息還有鼻尖抹不去的皁角香。
她是誰?真小氣,就給他半個燒餅,明明那口袋裡還有很多。什麼乾乾淨淨,乞丐哪裡乾乾淨淨,不爭不搶,抓到手心的,纔是他的。
狼崽子嘴一咧,扶着前幾日被其他乞丐揍傷的腰,一步一步走出死巷。街道熱鬧,有人遛鳥,有人吹牛,有人吃茶,唯獨不見了一身雪白的她。狼崽子眯着眼,擡起臉龐深吸一口氣,順着香味,他瞧到街口那個買燒餅的鋪子。
“燒餅嘍,燒餅!香噴噴的燒餅!走開走開!小乞丐到一邊兒呆着去!”郭大伯拿起一旁的掃把打在了男孩兒身上。
“我不是討飯的。。。。”男孩垂下凌厲的眼角,眨巴出淚水縮着膀子抱着膝蓋蹲在火爐邊:“我是想問剛纔買您燒餅的白袍女孩去哪裡了?”
“滾開!你個小乞丐少打聽晚兒!”鋪子旁衝出一個高瘦的郭耀祖,他伸出腳踢在男孩的背脊上,第二腳卻被郭大伯抓住胳膊。
“耀祖!你在街上鬧什麼彆扭!晚兒守孝是天經地義,我和你媽又沒提什麼。。。。是她主動要退婚的!”
“爹!你難道不知道我只喜歡晚兒!我要等她!等她守完孝再娶!”
“你!你!”郭老伯氣憤的伸手一拳打在兒子肩膀上大吼一句:“你先給我把着爐燒餅打了,再說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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