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工廠已經開動了,頂着煤氣罐以煤氣爲燃料的汽車,將一批一批的農產品,棉花運到城市,加工成農產品,布匹。然後在一批一批的放在市場裡,標上用布票,糧票計算的價格。
所有人的工作獲取的報酬也都是有這些票據計算的。人們很坦然的接受了這種變化,因爲比起幾個月前,大家總是要擔心排隊都賣不上的日用品要好。
解決了城裡人的生活問題,城市人口開始返回各個工廠貢獻自己的勞動力,一批批化肥,一批批工具,以及一大批日用品運送到鄉下。讓周邊的農村恢復了生產。物資形成了循環。蕭條的城市終於開始運轉起來。
名義上盧安是作爲貝隆的助手,而實際上盧安對整個城市進行管理。之所以作爲助手,那是因爲十三歲的孩子對城市管理實在是難以服衆,所以必須要要有貝隆這樣一個代理人來執行。不過現在整個霍克達的行政部門基本上都服了盧安那眼花繚亂的物資調配手段。
盧安來自於二十二世紀,二十二世紀每個人有管理自己所在部門的素質,真個二十二世紀,大量的勞動由機械系統代勞,而工人的工作很重要的部分就是製作表格,對生產時間調節,對財務的採購支出,和生產的收入進行協調。
上千個預演將這種能力擴大化了,所以盧安雖然沒有過行政的經驗,但是在確定了整個城市的勞動力和物資所求以及生產資料後,進行了完美的管理。
三個月內,盧安在負責管理,而貝隆這個名義上市長則是到附近各個城市談生意,比如說煤礦,鐵礦,棉花之類的東西。這些原材料產地目前也是停滯的,貝隆市長帶着團隊附近各個區域跑動,就是爲了達成交易。
這種交易更像是以物易物,用化肥,農副產品,加工好的成品布匹換取棉花。換取礦物。這種蕭條的市場,大家已經不對金幣財富抱有指望了,而是開始計算自己該如何過日子。
窮極思變,現在有些城市已經開始用糖果當貨幣使用了。這時候一個在蕭條中開始正常運作的城市,給帝然菲斯帶來了曙光。
英洛卡的莊園中,英洛卡真站在一個能術構建的虛擬大廳中,在這個虛擬的世界中,一束束光垂落,每一束光中都有一個人影。
這是帝然菲斯的議會,整個議會在爲了霍克達目前發生的事而召開。準確的來說這裡的議會僅僅只是帝然菲斯東部的議會。
在會議大廳中帝然菲斯的情報部大佬開始彙報他們收集到的情況。
“希瑞科,今年十三歲,民族成分爲黑暗精靈,父母來自洛卡特行省,上溯第七代卓沙家族的成員,在七年他的家庭從事遠洋貿易行業,戰爭開始時,家族財產被艾克達人沒收,父母在兩年前死於疾病。他獨自在艾克達斯生活了兩年。基本排除外部人員滲透的可能。”
議會上的幾位參議員開始議論,其中一位參議員比伯對英洛卡問道:“你確定他是一位體術者?”
英洛卡說道:“是的,我確定他的身上的能術反應極低。我已經對他進行了控制。”
另一位參議員洛克說道:“你的控制精準嗎?我看了一下契約,整個契約只有三年。三年後你會做什麼?”
英洛卡剛想回答,卻被比伯制止了,比伯對洛克說道:“人家籤的 契約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比伯說道:“我覺得應該應該追加契約,對他進行更有效的控制。”
話音剛落,卓米拉議員直接舉牌反對,同時站起來說道:“我反對這種行爲,我認爲到目前爲止,他所有行爲都是可控的,雖然他對整個霍克達進行了管理,但是一切審批的權利依舊是握在當地的參議院手裡。也就是說,如果你們想讓他停止,只要一句話就能制止他現在的所作所爲。”
卓米拉議員對英洛卡鞠了一躬說道:“英洛卡伯爵,希望能與你進行進一步的合作。”
卓米拉是卓沙議會的成員,代表的是暗精靈民族。她站起來很明顯的就是要提醒各位,盧安現在的民族身份。並不是單純的保護盧安。
同時這位暗精靈的女性相當精明,她已經看出來,其他參議員此時對盧安的態度。如果比伯這位參議員沒有發話,她就站起來反對,那就是冒着和一位參議遠對抗的風險來保住盧安這個同族,而此時她發言的時機是比伯表明了態度之後。她的表態其實是一種高調的附和。這就是政治,在沒有任何風險的情況下,儘可能的高調。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儘可能強調自己一方的因素。
比伯看了看閉嘴的洛克,笑了笑說道:“大家不要急,現在召開會議的主要目的是解決現在的工農業生產問題,在過去幾個月中,我聽到各個部門各式各樣的問題,所有的問題都是沒!
現在霍克達給了我們一個解決問題的模板。英洛卡,如果可以的話,安排一下我和那個小朋友見一面,我有些問題需要求問他。”
英洛卡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比伯說道:“對了,看我的薄面將那個契約解除吧。”
比伯瞥了想要說話的洛克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按照霍克達的思路制定一個解決整個東部問題的方案,而不是要一個膽戰心驚不得不給我們賣命的行政官,現在他的建議,他的思路很重要。一個能敞開心扉的能者。比一百個縮手縮腳,不敢承擔責任,爲了避責而推卸的人要重要的多。”
英洛卡禮貌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正有此願。”
比伯的話讓一些老議員無話可說,是的,現在整個帝然菲斯不缺行政官員,很多行政官員都因爲糟糕的財政下崗了,而現在霍克達卻在用良好的待遇在擴招行政官員。也就是說盧安不是在單純的行政的活,而是在就這整個霍克達的基本盤在規劃。
比伯這一類負責地表的城市經濟參議員的思路就是:“這樣的人如果能收買,就最好不要強硬的控制。強硬控制職能控制住某人不去破壞,但是收買則是能讓這個人盡心盡力的奉獻自己的才智。”
而且在這裡比伯的話語雖然沒說,但是過了一會大家反應過來,比伯不動聲色中表達了地下空間行省的鄉巴佬們的鄙視,那些鄉巴佬議員,手下只有礦工,水平僅限於管理奴隸礦工。不懂得什麼叫做地表經濟經營。
這就像二十一世紀早期的中國,煤老闆這個詞,代表着“有錢”“保守”的雙重含義。如果要是“化石能源行業企業家”就比較中性了。在帝然菲斯的議會中,雖然阻止不了這些經營礦業的地下空間的代表進入議會。但是不代表議會上沒有鄙視。
這種鄙視是全方位的,不單單在生活品味上,還有管理手段上,都不遺餘力的告訴着地下領主,你們是一羣和社會脫節的股東。
鏡頭切換到盧安這裡。
如果讓盧安自己對自己的工作做評價,目前自己乾的就是一個秘書長的工作,表面工作都讓貝隆幹了,自己乾的是最傷腦筋的規劃工作。
比如說一個城市需要消耗多少糧食,多少蛋肉,爲了保障供應,需要調配多少運力,然後將這些生活用品運過來的時候,又該怎麼分配,各個工廠區域要分發多少糧票,布票,
計劃經濟,在某些自命不凡認爲自己可以當領導的人眼裡,那就是大筆一揮,章一蓋,然後讓手下來處理的事情。然而社會上裡大部分人都不參與這個工作,不理解這牽涉到了大量的計算。
一旦玩脫了,就像高速運轉的機械力齒輪崩掉的後果。現在這個城市就像一個高速運轉的機器,各行各業都在工作,你要是在物資供應上有任何疏漏,會造成連鎖反應。賣不到糧食的工人,工作失誤,工廠效率下降,影響產出,然而在影響一系列的下游鏈條,最終有影響到糧食生產,形成惡性循環。(二十一世紀,運輸,飼料價格調配,千年豬肉價格沒控制好,導致這一年養豬的人少,豬肉漲價,這種都能引起廣大市民的關注。而此時盧安這些表格要是統計錯了,呵呵,後果嘛)
現在這些計算的活,盧安是分派給一個個部門來幹,然而盧安還要擔心一個問題,擔心這些管理部門剋扣,剋扣是很正常的。
像負責乳製品運輸的部門,他們做賬做的滴水不流,但是家裡面的小孩手裡面天天都奶酪。
負責管理蔗糖儲存的部門,家裡面有最大的糖罐子,做菜放鹽精打細算但是放糖毫不吝嗇。
很顯然是這些搞管理的順過來的。
要是縱容這種情況繼續,就會不滿的人說,整個計劃經濟就是養肥那些管理者。換一批領導來大吃大喝。二十一世紀之所以很多人忽略了計劃經濟工作的複雜程度,就是隻看到了這些吃拿卡要鑽漏洞的獲得的好處。
是的人們只看到了好處,從不看難度。所以盧安認爲最好的管理者其實是無語欲求的,人工智能最適合計劃經濟管理者。二十一世紀很多人把管理看成權利,動輒就是說要人民獲取管理權利。好吧,把管理看成權利,本質上就是官本位的思想在作祟。
而實際上這不是權利,放在二十二世紀這些繁雜來的管理全部交給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按照人類的意願,做忠實的大管家。電腦是絕對不會吃拿卡要的。省掉了大量官吏管理的環節。
有感於大量靠人勾畫表格,實在是太容易出貓膩,所以盧安大筆一揮,決定找英洛卡開啓電子製造設備,盧安嘀咕道:“能石提純的生產線都給你們重開了,你們也要回饋社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