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城地閣拍賣行前方,站着一個衣着端正的少年,穿着流雲宗統一的弟子服飾,唯一不同的是,在那腰間處繫有一條銀色的腰帶,昭顯着他的地位高於普通的弟子。
這人就是程皓,自從那天他在擂臺上顯露實力,再被確認爲宗主的關門弟子時,他的地位在流雲宗裡大漲,已經壓過了趙谷一籌。先前那些認識他的人,包括黃胖子這些人,此時在宗門裡遇見的時候都會繞道行走,爲的就是怕程皓要報復他們。他們現在已經後悔到要死,後悔當初沒有跟程皓打好關係,後悔當初欺負他••••••
程皓對於這些人已經沒有什麼感覺,更加不會無聊到去報復他們,反正依舊當他們是空氣就是。
望着地閣拍賣行那龍飛鳳舞的金字招牌,程皓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些日子在這裡買了不少的靈草,說起來這拍賣行對他的幫助也是挺大的,尤其是這裡的掌事慕飛燕,對程皓更是好得不得了,讓程皓都有些不好意思。
程皓邁開大步,剛踏入大門,那兩個守衛便是驚訝地道:“喲,原來是程公子啊,今日怎麼穿得這般鮮豔?”
對於兩個守衛討好的微笑,程皓也是尷尬地笑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穿得如此正式地出現在外面,倒是有些不自在,抱以微笑,道:“別管那麼多,對了,慕小姐在哪裡呢?”
兩名守衛曖昧地笑了一笑,指着拍賣行伸出道:“就在慕老那裡。”
“哦。”程皓聽了,趕緊朝那慕老的房間走去,今日是有些特別事,所以纔會特意來找她。
當來到熟悉的房間中時,那房間外面的兩名守衛也是認識他,頓時討好地道:“程公子,我們給你稟報一下。”
豈料那房間中頓時傳來了一道女子的嫵媚聲:“程皓啊,進來吧。”
說着話的人,就是那慕飛燕了,也只有她才能在慕老這房間裡如此說話。有些無奈,沒想到又要遇見這個令人頭疼的女人。
來到了那房間中,慕老也是一如既往地坐在他的那個臥榻中,慕飛燕則坐在下方一個精緻的椅子上,此時兩人正輕笑着看向走進來的程皓,那笑容,很是親熱。
“程皓小友今日來我地閣拍賣行,又有好東西要光顧我們嗎?”
慕老坐在臥榻上,對着程皓慈祥地笑了笑,分外的熱情。而這其中緣由,就要說起這些日子以來程皓不斷地爲他們地閣拍賣行所做的貢獻了,幾乎每個月,他都會帶來幾瓶一二品的丹藥,雖說收益不是很大,但卻爲他們賺足了名聲,名聲這東西雖不值錢,但有時候也是很重要的,金錢都無法與之衡量。
“見過慕老!”程皓恭敬地行了一禮,便是來到慕飛燕的對面坐下。
“程公子今日怎麼打扮得着般鮮豔哪,莫非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給姐姐我說說,我看是誰家的姑娘這麼幸運,居然能夠入得了你的法眼。”慕飛燕打量着程皓,語氣中有些揶揄。而一個月不見,發現他更加的英俊,此時穿得如此得體,也有些好奇,究竟遇上了什麼好事。
“咳咳。”程皓乾咳了兩下,被人像猴子一樣看着,着實不自在,坐在這椅子上猶如針扎一般,趕緊把話題給扯開,說道:“今日我來到這裡是有要事想託慕小姐的,想尋找一種用得着的武技。”
“哦,武技我們這裡多的是,你想找些什麼種類的,跟我說,馬上就可以爲你找來。”慕飛燕拍着飽滿的胸脯保證道。
程皓臉上有些爲難的神色,似乎不好意思開口一般,這倒是落在了慕老的眼中,頓時好奇地問道:“程公子可有些難言之隱,儘管道來,老夫可以爲你解惑。”
程皓尷尬地笑了兩下,方纔緩緩地說着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我要的是三品的武技。”
“什麼!”聽着程皓提出的要求時,慕飛燕俏麗的容顏上也露出爲難之色,看着程皓,吶吶地道:“這個,程皓,武技對於武者來說可是最爲寶貴的東西,一般出現在拍賣會上的最多的就是一二品的,三品的很少出現,這可得碰運氣。”
慕老也是贊同慕飛燕所說的,點了點頭。
原本抱着些許希望的程皓被他們這麼一說,無疑當頭一棒,瞬間蔫了下來,有些無奈。
“沒有出現的話就算了,我本來抱着的希望就不大。”
慕飛燕看着程皓這喪氣的表情,有些過意不去,問道:“程公子,你此次除了要尋找功法之外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程皓沒有擡起頭,淡淡地道:“有沒有四品的靈草。”
這下,包括慕老和慕飛燕在內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就不能說點平常的東西麼?”
擡起頭,程皓擺了擺手:“這能有什麼辦法,我需要的就是這兩樣東西,別的我都不需要啊。”
就在程皓說話的這檔口,外面的守衛突然傳來了稟報道:“慕小姐,外面有人拿着一塊玲瓏剔透的玉訣,說是要見你。”
慕飛燕正愁怎麼緩解這個尷尬的氣氛時,心情有些不好,說話自然也就不好聽:“什麼玉訣,就說本小姐沒空,叫鑑定師幫他鑑定開個價就是。”
外面的守衛很是爲難,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停頓:“鑑定師鑑定了,說只是一塊比較漂亮的普通玉訣而已,可那人堅持說這不是凡品,吵嚷着要來見你。”
慕飛燕臉色衣寒,不耐煩地道:“擾亂者,統統拉出去!”
說着,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豈有此理,什麼時候我地閣拍賣行也是那些三教九流的無賴可以進來的。”
看見她這樣子,程皓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是自己提出這無禮的要求的,於是訕訕地道:“慕小姐何必這麼生氣,既然他這麼執着,我倒是有些興趣,不如咱們出去見他一下。”
“好吧!”
說着,程皓和慕飛燕站起身來,朝着慕老告辭,讓那守衛帶自己去見那奇怪的人。穿過幾道走廊,來到那鑑定室裡,正好看見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正跟地閣拍賣行的幾位鑑定師理論,而且還很是激烈。
“我這玉訣是先祖遺留下來的寶貝,怎麼會是普通的東西,你一定看錯了。”
“我告訴你,別再無理取鬧,如果不是我們行裡有規矩說不能打人,要不然我早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求求你了,如果不是遇到無可奈何的事情我也不會拍賣這塊玉訣,畢竟他是祖宗留下的東西,可我家的兩個孩子感染了重病,實在是沒有辦法纔會尋此下策。”
“走開,別妨礙我做事。”
老者毫無慈悲之心,擡起手就是打開那中年男子拉向自己衣袖的手。程皓實在是看不下去,來到那中年男子的身前,看着他那紅腫的雙眼,似乎是流過不少眼淚。
他是從那弱小的人成長到現在這個地位的,所以對於普通的人名生活的痛苦也有深刻的理解,此時看見這個中年男子這般痛苦的表情,頓時勾起了他對往事的回憶,對於這個中年男子有些同情。
“大叔,你需要多少錢,我給你。”
看着那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絡腮鬍眼中光芒綻放,像是抓住了救星,眼淚鼻涕一把把地流下:“小哥,你行行好,買了我這塊玉訣,我家裡的小兒子等着他救命。”
程皓不像那些人一樣對這大叔充滿厭惡之情,對他這救子心切的舉動很是感動,顧不得旁人驚訝的目光,關懷地道:“需要多少錢?”
“五千金幣就行。”中年男子激動地說道,就彷彿程皓已經救了他們家的小兒子一般。
五千兩金幣對程皓來說還真不多,前些日子賣了大量的丹藥,現在的積蓄少說也有五十萬之多,這還是除去那些買了靈草的錢。不過五千兩卻決定着一個普通人的性命,從這便可看出,武者與普通人之間的等級差距有多麼巨大。
“這一萬金幣就拿去給你兒子治病吧,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程皓從乾坤袋中拿出一萬兩金幣,晃得那個中年男子頭都有些暈乎乎,隨即清醒過來,連忙搖頭道:“這怎能麼行,我只要五千就好。”
“那好吧,我買了你這塊玉訣,就當是價格一萬金幣。”程皓從他的手中抓過那塊普通的玉訣,順手把一萬金幣給塞進他的手中,便是推着他道:“你趕快回家去吧,兒子還等着你救命呢”
對於程皓這救命的舉動,中年男子感動得無以附加,走出幾步,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小哥,我不會忘記你這番情義的。”磕完頭,中年男子抹着眼淚朝大門走去,一步三回頭,眼中充滿了感激之色,似乎要把程皓給刻進腦海中。
看這他走出大門,程皓笑了笑,隨手把那塊玉訣給丟進乾坤袋裡。
“喲,沒想到程公子也是仗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