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人遭遇妖獸襲擊,救還是不救!”那兩人神色淡漠,轉過頭來向那少年彙報道,彷彿在他們前面的不是一條人命似的。
這人眼睛撇了撇程皓的那個方向,手一揮,淡淡地道:“將他救下。”
“是!這種妖獸在我們兩人面前不堪一擊。”兩人齊聲吼叫,聲音響徹方圓千米,底氣十足。
而後,兩人便是化爲殘影極速掠去,此時的程皓正跟妖獸‘打’得激烈無比,情形十分危急,看上去很有可能被那妖獸給幹掉。
程皓在跟這妖獸戰鬥的時候,眼睛撇了過去,頓時發現有人援救自己,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而後大手一揮,在乾坤袋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寶劍,注入強大的力量,狠狠地砍了下去。
外人看起來似乎是程皓回光反照,所以也並未覺得如何出奇,然而讓他們吃驚不已的是,原本佔盡上風的妖獸,卻被程皓那輕而易舉地砍下了頭顱,鮮血狂噴,變爲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個結果實在太令人驚訝了,以至於衆人都是沒有反應過來,本來在他們眼中程皓已是必死無疑的下場,然而一記迴光返照就讓他解決了麻煩,脫離生命危險,難道這小子撞了狗屎運,僥倖擊中妖獸的死穴?
想到這一點,衆人也都是點了點頭,心裡大呼這小子運氣實在太好,倒並沒有發覺程皓的任何不妥。
飛過來的兩人,見到程皓斬殺妖獸,也只是有些訝異而已,隨後淡淡地看着程皓,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道,彷彿在宣佈聖旨。
“小子,這裡不是你這種人可以進來的,以後多注意點,快點從這裡離去!”
程皓轉過身來,氣喘吁吁,臉色煞白,染上不少的鮮血,身體在空中搖搖欲墜,隨時都是有可能掉落而下。
此時他是經過易容之後,有着玄冥這個鬼東西在,沒有什麼東西是辦不了的,所以此時這些人也都沒有發現程皓的不妥,因爲他們根本不會將眼前這個小子與茶館中的那個做任何的聯繫。
“各位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託我一程,如今我誤闖進這洪荒之地中,步步殺伐,危險無比,幾次三番都是差點丟掉性命,這次若非撞上大運,否則定要葬身於妖獸之口。所以我希望能夠加入各位,隨同作戰,這樣離開這鬼地方的機率也大了很多,這位大哥說是不是?”程皓苦澀地笑了一句,彷彿歷經無數滄桑的老人般,實在可憐,就連石頭心腸的人都是有可能變軟。
然而眼前的這兩人卻不爲所動,他們的心比石頭還要硬,比堅冰還要冷,當程皓提出那個要求時,毫無考慮便是說道:“不行,我們這次是有重大的任務,不會帶着一個拖油瓶的,你好自爲之,我們走!”
說完,拂袖而去,程皓愣愣地站在那裡,看上去很是可憐,然而心裡卻差點樂開了花,這還是他第一次演戲,然而卻演得如此成功,心裡暗暗地讚美自己道:看來我還是有當演員的天賦啊!
此時的他已是完全可以肯定,自己可以加入他們之中,然後再尋機找出地圖。因爲他撇向人羣中那個女扮男裝的少年,看見她臉上的一絲不忍,心中頓時有了九成九的把握。
這妞心腸軟,只要自己在裝得可憐一點,就可以混過去了。
想通了這些,程皓控制了一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似乎萬念俱灰,對於生存下去已經絕望一般,從天空中搖搖墜落。
“你們把他帶上,不能見死不救!”
程皓的這招果然奏效了,那少年一看見他這副樣子,頓時開口向兩名貼身護衛道,那張淡漠的臉此時也是帶着一絲不忍。
“這怎麼可以,我們這次可是有着重大的任務,如果爲了一個人兒搞砸了的話,那麼後果誰也擔當不起啊!”兩名貼身護衛一聽,頓時哭喪着臉,義正言辭地反對道。
“我意已決,況且這人修爲不弱,帶着也不一定是個拖油瓶,再敢拖拖拉拉的話,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低沉地喝道,這人的聲音也是因爲怒火而生出了一絲的破綻,露出了一絲女兒音色,聽上去宛如天籟,動聽無比,讓人沉醉。
然而這絲破綻也很微小,除了那兩個貼身的護衛知道外,其他的並無直覺。
兩名貼身護衛一聽,想要再勸告什麼,然而看見她的佈滿寒霜的臉時,到了口中的話始終無法說出來,無奈地嘆息一聲,便是閃身飛去,接住程皓下落的身體。
此時的程皓正處於‘昏迷’之中,被那人如同拎着小雞一般地抓在手中,多少有些怒火,然而爲了他的計劃,忍了!
將程皓給帶到了身邊,並未阻礙衆人多少時間,整頓一下便是馬不停蹄地趕路,繼續朝着洪荒之地的深處進去。
程皓那可叫痛苦無比,一路上撞見不少的妖獸,那人幾次出去斬殺妖獸的時候,都將他抓在手中,如同拉麪條般在空中翻滾,搖晃,那種感覺絕不好受。
若不是爲了地圖,他早就醒過來,破口大罵一頓,這什麼跟什麼啊,他孃的!
夜色降臨,洪荒之地愈發的兇險,衆人也不再趕路,因爲這個時候趕路的話,那無疑是在送死,直接被那些強橫的妖獸當成盤中餐。
因爲夜色朦朧,對於人類多少有些不便,然而這對於妖獸來說卻完全不成問題,相反的還能夠激起它們的兇性,增添幾成的威力。
所以這隊人馬在森林之中,建立起一座營帳來,聚集到了一起,派人防守,以防妖獸的突然襲擊。
當四周完全寂靜下來之時,程皓睜開了‘朦朧的睡眼’,悄悄地打量了起來,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來。
“嘿嘿,哥的演技還是不錯的,幾招就將那小妮子唬得團團轉,地圖,我來了!”
程皓心裡狂笑道,然而卻不敢太大的出聲,因爲四周都是有着人的把守,說不定待會一個不慎便會露出馬腿,到時辛苦的一切又白費了。
剛纔那人雖然對他粗魯了點,但良心還算沒有被狗吃去,因爲他給程皓安排了一個專門的帳篷,這可是很好的待遇,就連那些帶來的人估計都沒有這麼好的事。
程皓揭開帳篷的門簾,擡頭望了出去,小心謹慎地將精神力放出,掃視了一圈之後,突然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來。
“嘿嘿,那小妞不知在發什麼愣,過去裝傻逗他一下。”
想着,他化爲一道殘影直接掠了出去,氣息收斂到極致,在黑暗的夜色掩蓋下,毫無蹤跡,就連守護的人都是沒能發現。
很快的,他便是飛出了營帳,來到了外面的一片林子中,一眼便是看見在夜色的掩蓋下,一個少年愣愣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面,仰望着天空,陷入了沉思中。
月色如水,潺潺流下,一道人影端坐於上面,充滿了詩意,程皓一眼望去,頓時有些發愣起來。
“這小妞如果變成女孩裝,不知是何姿色,可惜了這優美的風景。”
程皓情難自禁地感慨道,然而就這些微不可聞的聲音,卻還是另對方察覺起來,立即如同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臉上充滿了警惕之色。
一看見居然是程皓,她那警惕的神情纔算放鬆了下來,然而臉色並不好看,佈滿了寒霜。
“呵呵,今日若非遇見兄弟,小子早已葬身於妖獸口中,大恩不言謝,還望兄弟受此一禮。”說着,程皓還慢慢地接近了過去,臉色無比的誠懇,向他抱了抱拳。
“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這人俏臉依舊佈滿寒霜,冷冷地聲音傳了出來,對於程皓充滿了不信任感。
“呵呵,一覺醒來,所以出來走走,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裡碰見兄弟,所以湊過來,想道一聲謝謝。”程皓臉上綻放出最爲和藹的笑容,而且他現在的面貌已是被易容過,變成了一幅老實無比的樣子,此時再配合上這樣的笑容,頓時令人生不出任何的敵意。
“見死不救,不是我的天性,況且今日無意救你,所以並不用掛在心上。”這人淡淡地道,臉上波瀾不驚,又是恢復了他那招牌的表情,淡漠。
“長夜漫漫,不如跟兄弟一起聊聊如何。”程皓打蛇隨棍上,厚顏無恥地說道,還未等到對方迴應,他便是躍上那塊石頭,與他站在了一起,並且從容不迫地坐了下去。
臉皮有他這樣厚,也算是一門寶貴的財富了!
倒是那人,被程皓的這一突然舉動弄得有些錯愕不及,瞪大着眼睛愣愣地看着程皓的自導自演,等他明白過來想要否決的時候,程皓已經坐下了,仰頭望着天空,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其他意思。
此時的他,因爲程皓的突然上來而變得有些措手不及,明顯的可以感覺得到他內心的慌亂,但臉上還是強做鎮定,要不是那變得僵硬的身體出賣了他,程皓恐怕還不會發現。
“敢問該怎樣稱呼兄弟呢?”程皓淡淡地道,彷彿隨意無比,眼睛並沒有去看身邊的人。
這樣的語氣,讓得他也是輕鬆了下來,緊繃着的身體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但鬼使神差地,他竟然就這樣坐了下去,而且還開口應了一句:“狄允!”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生性高貴,不許任何人接近,而且愛亂髮脾氣,此時竟然允許程皓坐在他的身邊,莫非是在做夢?
“哦,你看上去比我小,稱呼你狄允不過分吧?”程皓笑呵呵地道,看似人畜無害,彷彿天真無比。
“無妨,你呢?”
“程皓,你也直呼我的姓名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