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見狀,好奇心更濃了,直覺告訴他,柳清鶯身上還有秘密,於是聳聳肩,道:“身爲醫者,最起碼也要知道患者的情況,這樣才能對症下藥吧!”
道然沉默了。
古木此話不無道理,她最後思量再三,神色驀然凝重起來,仿若下了很大的決定,嘆道:“司馬耀,告訴你徒兒吧!”
“哦。”
既然獲得許可,司馬耀就毫不客氣的說道:“徒兒,柳清鶯有這麼大的年紀,還如二八少女一般,是因爲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送入劍谷!”
“劍谷?”古木喃了一聲,旋即便想起入門手冊上所提和劍閣、靜心池並列的三奇之一,不過,這劍谷頗爲神秘,因爲手冊上並沒有過多的描寫,他至今還不知有何奇妙之處。
司馬耀繼續說道:“劍山的劍谷內有十萬兇獸,是劍派弟子極佳的歷練場所,而在最深處更是有着一塊極寒之地!”
古木聞言更是震驚不已,十萬兇獸!這是什麼概念?難道劍山能裝得下?
極寒之地?
這又是什麼?難道和柳清鶯活這麼久還這麼年輕有關聯?
古木頓時想了很多,但卻並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師尊繼續說下去,便會爲自己解答!
看到古木凝神聆聽,司馬耀繼續說道:“劍谷其實不屬於尚武大陸,是由第一任掌教以通天之能開闢出來的空間,裡面範圍近千里,有其自身的日月交替規律,更是孕育出無數妖獸乃至玄獸!”
“開闢出的空間?”古木瞪圓雙目,最終還是把持不住,難以置信的脫口道。開玩笑,空間還能開闢?而且還是幾千裡!這是神還是人啊?
“武神大能,有通天之力,開闢空間很輕鬆。”司馬耀解釋的輕描淡寫,這讓古木又是一陣無語!
“在劍谷內有一處極寒之地,方圓百里均是冰天雪地,而在中央位置更是有着一座冰棺!”司馬耀繼續說道。
“冰棺?”
“是的,這座冰棺由萬年形成的寒冰鑄造,是第一任掌教在外面無意中撿到的。”
萬年寒冰,古木聽說過。
這是一種水屬性極爲純正的元素,可謂比那葬龍山的‘龍紋石’還要稀有。
可讓他崩潰的是,創造一個空間,師尊說武神很輕鬆就能辦到,萬年形成的寒冰冰棺更是無意中撿到的,這掌教也太猛,狗屎運走的也太彪悍了吧!
“冰棺被安置在劍谷內,掌教日夜參透,終在一百年後,探查出館內刻有一道禁制陣法,其功能是進入者沉睡不醒!”
“還有此等陣法?”古木發現師尊給了自己很多無語,也給了很多的震驚!
“難道柳師姐是被送進了冰棺,而那冰棺不但可以讓人沉睡,恐怕還有保持其本來面貌,不受歲月肆擾的功能?”
自己這個徒弟就是聰明,一點就通,一撥就亮!
司馬耀很滿意,最後點點頭道:“不錯!”
“這是好事啊!”古木見他肯定,頓時大叫起來。能夠沉睡,還不影響容貌,這簡直是神器啊!
“徒兒有所不知,這開啓禁制陣法的條件,卻需要有人奉獻出自己的壽元和容顏……”
“獻出自己的壽元和容顏?”古木聞言,本能的轉臉看了看道然那滄桑褶皺的面容,頓時一瞬間就明白了。
難怪她會顯得如此蒼老!
古木這時候才發現,道然臉上的皺紋和鬆弛的肉皮,比師尊的還要嚴重!
武者,尤其是武皇強者,其實是可以依靠靈力,將自己面貌恢復的更年輕一點,而半步武王的古家家族古蒼穹更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他就把自己整的跟一個毛頭小夥似的,其真實年齡已經將近百歲了。
古輕揚看上去比較蒼老,但古木知道,他隱姓埋名體驗人生,根本不屑如此做。
而且,他始終認爲,那些年長的武者之所以看上去如此蒼老,其實是爲了凸顯‘風仙道骨’和追求強者的‘滄桑感’。
可如今聽司馬耀所說,道然顯然是開啓了那冰棺的陣法,結果遭受陣法反噬,才變得如此‘猙獰恐怖’。
見古木沉思不語,司馬耀便知道他猜測出了大概,於是繼續說道:“在冰棺中沉睡多久,那開啓陣法之人就會被索取多久的壽元!”
“柳師姐沉睡了多久?”古木問道。
“斷斷續續,加起來沉睡的時間已經有一百四十年!”
“嘶!”古木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的震驚更是難以言喻。若是按照師尊所說,那柳清鶯如今一百六十三歲,沉睡一百四十年,那甦醒時候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三歲咯?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既然沉睡了一百四十年,那就是說,道然已經獻出了一百多年的壽元!?
頓時,古木對這兇巴巴的長老升起了一股敬意!
人的相貌不過是皮相,而壽元卻不同了,可是道然能夠如此無私的獻出來,此舉真是震撼人心!
不過,古木轉而頗爲不解的道:“師尊,既然進入冰棺有如此苛刻的要求,爲何還要把柳師姐送入冰棺?”
“哎,還不是因爲她那顆六面玲瓏心。”司馬耀搖搖頭,把話題又扯到了心臟上,嘆息道:“上天雖然賜予了她特殊能力,但她的靈魂卻在甦醒中,無時無刻不在流失,前期的症狀是失憶和性格大變,而若是長此以往,不出十年,就會靈魂耗盡而亡。”
“原來如此……”古木聞言才徹底明白,原來擁有這種逆天能力,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啊!
柳清鶯原來這麼可憐!
而她師尊爲了她更是以壽元和相貌來換取她的沉睡,也挺可憐的。
這是多麼偉大,多麼無私的師父啊!
古木越想越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在一瞬間,他感覺道然兇悍面容不但不醜陋,反而散發着一股光輝,一股讓人只能仰望膜拜的神聖光輝!
司馬耀的話說完了,道然蒼老的面容更是暗淡了不少,顯然聽到‘不出十年’就隕落的話,又勾起了她的痛處。
收回黯然神色,道然冷冷的道:“小子,你能不能治?”只是口氣上溫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