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當先而行,琥珀緊跟在其身後,迅速的加入到略顯混亂的人流之中。此時此刻對於眼前這些武者來說,可能是最後的一線生機,他們爲此也有了差不多一天的準備。
與另外一羣人不同的是,他們並非是被拋棄之人,或者因爲修爲尚可,或者因爲與所屬的副將關係匪淺,他們被安排在了這邊。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知道一些內情者,明白若是在這裡走散或是被拋下,結果只有死路一條,甚至不如那些棄子。
那些所謂的棄子,絲毫不知道他們命運早在白天陶主將構思策略的時候就已經被捨棄。
不過他們這些人依舊拼死向外突圍,因爲他們得到的消息時今晚準備大舉突圍,所有人分散開從四面八方向外突圍,不論誰能夠逃走都儘快向北疾行。
這些人與另外那些人一樣,同樣是抱着一線生機和希望,拼盡全力的朝着外面殺去,哪怕面前出現的敵人越來越多,他們依舊組成固定的陣型瘋狂的向外突圍。
北面的戰鬥迅速展開,雙方几乎在碰撞的瞬間便有人傷亡。可是不同的是一方是在拼死殺出重圍,一邊是拼盡全力的要將之阻擋下來。他們之間最大的差別是突圍的一方爲了拼出一條活路,而阻攔的一方卻是完全爲了執行命令。
兩者之間還是有着不小的差別,這種差別在交戰之初並不明顯。可是隨着雙方的戰鬥迅速升級,死傷人數在不斷增多之後,逐漸的突圍的一方就佔據了優勢。
彷彿看到了一線希望的突圍武者,此刻更加瘋狂的向外衝殺,優勢也在逐漸擴大之中。可就在這個時候東面山頭上的號角聲緩緩響起,這號角聲在夜空中迴盪傳遞,竟然能夠就這樣傳遞出十數裡之遙。
號角聲剛剛響起,從東邊山腰處就有着無數人影閃現而出,這些人有少量的火把亮起,使人看不清他們究竟又多少人。
東面的人影出現後,立刻就齊齊向着背面而去,他們這樣斜插過去,顯然是要在這些人突圍逃走之前就將其截住。
就在這些人行動起來的同時,營地內也有着低沉的鼓聲響起。這鼓聲一般只有在兩軍對壘的時候纔會使用,不過現在奏其鼓聲,倒是別有一番肅殺之意。
鼓聲響起的同時一隊隊武者就從營地內衝出來,拼死從營地的東西兩側衝出,他們目標明確同樣向着北方而去。
這些人同樣有着悲慘的命運,他們依舊是負責吸引敵人注意力的存在。他們按照事先的交代,在聽到鼓聲的時候就一起奮力突圍。
因爲最早突圍的人將大部分的敵人都吸引過去,此時這些人分別從東西兩側殺出,一時間勢如破竹般的衝殺而去,迅速的跟第一批人合在一處,此時他們的力量倒是很壯大,雖然已經有十幾人喪生,可依舊好事百多人的大隊伍。
шωш⊙тTk án⊙¢o 如果是白天這些人合在一起後,倒是能夠發覺到數量上的問題,這絕對不是全部人。可是在這樣的夜晚,加上戰鬥的時候敵我雙方几乎犬牙交錯的打在一起,即使現在基本都衝殺過去,依舊無法判斷出這些人的具體數量。
只是營地內此時顯得異常安靜,與營地外的情況形成了鮮明對比。又過了片刻之後,西面山頭上忽然又號角聲想起,緊接着一羣羣武者突然從西面山頭出現,他們沒有去參與堵截,而是徑直朝着大營而來。
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前後夾擊,將所有營地衝殺出來之人一網成擒,這種佈置倒是十分周密,絕對是不打算放走一人的架勢。
這一羣人衝向大營之時,忽然之間急促的鑼聲在營地內東南角響起。這一連串的鑼聲顯得低沉且沙啞,好像是一隻破鑼發出哮喘一般的聲音。
猜得出這鑼是經過一定改造,如此一來鑼聲只在極短的範圍內響起,也只有東南角處小範圍能夠聽到。
沒有喊殺聲,沒有叫喊聲,甚至連一丁點的火光都沒有點起,看不清具體數量的武者就迅速的衝了出來。
這些人修爲最低者也達到了淬筋期,這些人不聲不響卻十分迅速的集合到了一起,並且快速的越過柵欄朝着東南角外衝去。
這些人的出現十分隱秘,幾乎是以偷偷潛伏的模樣出現。只不過在這樣的山頂上,即使做的在隱秘,也無法做到毫無察覺。
很快山頂上就有着號角聲想起,這次號角聲聽起來有些婉轉悠揚,似乎帶有了一種特別的韻律。不懂之人只會感覺到這次的號角聲,與之前響起時有不小的差別,可是具體觀察後卻會發現,那原本筆直向着營地北側而去的武者,忽然轉向朝着營地的南面衝去。
此時此刻左風和琥珀早就已經加入到隊伍之中,他們兩人早就已經換過衣衫,加上夜色的掩護不怕被周圍的人認出來。況且大部分現在都緊張的要死,哪有閒情關注身邊的戰友到底是否是自己熟悉的人。
算是運氣比較好的是,敵人首先動起來的是東面山下的伏兵,他們直接向着背面斜插過去,試圖攔截從那個方向突圍的武者。而左風跟隨的武者,是從東南角衝出去,一時間竟然沒有絲毫的阻攔,倒是暢通無阻的一路除了營外的柵欄。
眼看這那些從西面趕過來的武者,只能夠在身後吃灰,一些人在偷偷回頭觀瞧的時候已經露出了笑意。
只是這些現在就暗自高興的人中,不會有左風,他此時的表情卻是比剛剛逃走時變得更加嚴肅。他的目光警惕的在四周掃視,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伸出手肘向着一旁的琥珀輕輕頂了一下。
兩人從行動開始就緊挨着跟在隊伍的中後方,此時感到左風的動作,琥珀也趕忙扭頭看去。
只見左風並未言語,而是伸手入懷,將一瓶物色藥液取出來,並且就這樣倒出了兩滴進入口中。琥珀微微一愣,但是卻是默契的照着左風所做的同樣掏出疾風液倒兩滴入口。
那瓶左風煉製出來的藥液,已經平均分成了兩瓶,並且放在了兩支不同的玉瓶之內。這疾風液的效果十分神妙,若是服用的五滴以上可以具備短暫的飛行能力,若是沒有達到卻是隻能夠提高速度。
但是他畢竟是絕品藥液,提高速的能力也是非常恐怖。藥液入口就快速的融入咽喉內的唾液之中,並且迅速的劃開藥力也跟着擴散開來。
沒到一息的時間,兩人的速度就已經提高了一個層次。感到藥力發揮作用,左風便毫不猶豫的提高速度,琥珀雖然心中疑惑也同樣跟着加速起來。
因爲左風說過,再衝出去之後一定要保持在中後方,讓那些武者在前方抵擋。若是現在就加速衝到前面去,若是遇到截擊他們兩人也將難以避免與敵人交手。
雖然琥珀對自己和左風的戰鬥力有信心,可是若是遇到對方的強者,並且被對方認出來,那可就不是鬧着玩的事了。
不過他的疑惑也根本不需要左風解釋,因爲就在兩人加速的同時,忽然間十幾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一側衝出,迅速的從後面趕上來。
琥珀扭頭看了一眼,心中立刻就明白過來。那些衝過來的武者,他認出是跟在畫七身邊之人。這些人左風一直懷疑他們的目的,甚至指出他們必然與外人勾結。
眼下在衆人逃命的時候過來橫插一腳,其目的已經是顯而易見。琥珀發現了畫七手下之人,也就明白了左風的意圖。
整個隊伍並沒有要與他們交手的打算,而是迅速的提高速度。在隊伍前方的是一羣修爲不俗的武者。淬筋中後期者比比皆是,甚至還有感氣期的武者在頭前開路。
這些人加速起來,哪裡是一般淬筋初期武者能夠比得上,那些人就這樣被迅速拋開,甚至連淬筋中期的武者都有些跟不上隊伍。
這個時候剛剛服下了疾風液的左風和琥珀,卻是跟的絲毫不感到吃力,甚至他們兩人還沒有將速度全部展開。藥力此時正發揮作用,他們的速度甚至還能夠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增加。
第一批被甩下來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他們只能夠無奈的與那些衝殺而來的畫家武者交手。畫家的武者戰力不俗,一交手就有兩人當場被擊殺,其他人心中千萬個不願,卻是不得不拼死一戰,若是能夠將畫家的武者解決他們還能夠有生還的希望。
只不過他們的想法,最後也只能夠成爲願望罷了。因爲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陶主將的計劃之中,他們這些人同樣也是棄子,是到了關鍵時候可以爲了保命而斷去的尾巴。
畫家的武者並沒有打算跟他們拼命,在這些淬筋初期的武者奮力戰鬥的時候,他們反而採取了遊斗的策略。數息之後一大羣武者就衝了過來,正是之前埋伏在西面山下的那羣人,他們接到號角的命令改變方向從後面銜尾追殺過來。
當琥珀再次回頭看去的時候,那些之前被拋下的武者已經死傷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