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天山對於梵門後人從最初的限制,慢慢的過度到看管,最後再慢慢的變成監視。
也許最初在對待梵門後人的時候,他們還是充滿了警惕,不放過任何的細節,小心謹慎地對待着這批孩童。
奪天山讓這些孩童存活下來,自然是彼此間達成了某個協議,並可以從中獲取到好處。至於梵門後人們,他們能夠在這些年安然度過,肯定也是很有技巧的付出各種代價,只要他們的身上還有價值,奪天山就不會施以雷霆手段。
左風光是想象一下,當年梵門那些後人同奪天山之間的糾葛,便開始感覺到陣陣的頭疼。
要知道梵門後人,如果不拿出讓人心動的籌碼,奪天山是絕不可能幫助他們悄悄轉移到大草原,並且還在那裡幫助他們安家。
如果在幫助梵門後人安家後,發現梵門後人失去利用價值,相信還是會動手將這幫傢伙給解決掉的。
這就需要梵門後人,還能夠在一段時間後,再拿出讓奪天山在意的存在。不管是功法、武技、符文陣法或煉器之法等等。
如果拿出來的不能讓奪天山滿意,或者讓奪天山感覺到,梵門後人已經失去價值,那麼他們隨時可能會被殺掉。
可是梵門被滅的時候,爲了讓各方勢力相信,梵門就此在坤玄大陸上被徹底抹除掉,必須要拿出足夠讓他們重視的存在,不論是數量上還是品質上,都必須要讓那些敵人相信和滿意纔可以。
最後還要留下一些交易的籌碼,用來給梵門後人存活,與敵人保持交易。哪怕是梵門到最後恐怕也要被榨乾了,奪天山其實也明白這一點。
雙方在這場交易中,並沒有真正的所謂公平,有的只是各取所需,鬥智鬥勇間的博弈。梵門必須要把握每一次交易,既不能夠讓奪天山失去交易的興趣,同時還要將手中有限的籌碼,儘可能的拖延時間更長,讓梵門後人能夠在新的環境慢慢生存下來。
梵門後人很清楚,隨着不斷的交易,梵門後人手中的籌碼會越來越少,價值也會越來越低。所以他們必須要在自己徹底失去價值之前,讓奪天山衆人放下戒備,最重要的是放心讓他們存活下去。
爲此梵門耗費了近六十年,兩代人的一生就那樣毀掉,他們幾乎等於放棄了修行,就像當初宗門覆滅時犧牲的那些人一樣,爲梵門的再次崛起而甘願犧牲。
如果不是奪天山漸漸放下了警惕,梵門後人的第三代,也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他們同樣也可以像廢人一般,度過自己的一生,然後再將希望交到第四代的身上。
好在他們所面對的是奪天山,這個坤玄大陸上的龐然大物。他們本身的強大實力,讓其更加的自信。
如果換了其他宗門,可能還會要小心的應對,繼續認真的看管梵門,擔心其搞出什麼意外來。
正因爲是奪天山,所以梵門那些後人,才能夠有機會在第三代,就開始執行後續的計劃。
並不是說奪天山的高層沒有眼光和判斷,看不出梵門存在的威脅,也不是他們真的不將梵門當一回事。
恰恰相反的是,奪天山的衆多高層,的確對梵門十分重視,可是門下弟子卻對梵門缺少足夠的警惕與敬畏。
高層的重視只能在最初的幾年,甚至十幾年間傳遞給門下的弟子,讓他們特別關注梵門的一舉一動,防止任何意外的發生。
可是畢竟奪天山的高層還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作爲古荒之地的第一宗門,時刻要面對來自於各方勢力的壓力,還要及時處理偶爾出現的危險,還有潛藏在暗中的敵意。
如此一來那些監視梵門的弟子,他們便開始慢慢的鬆懈,而且這種鬆懈屬於一旦開始,便很難回到那種緊張的狀態。
作爲奪天山弟子,本來是最爲驕傲的事情,前途更是一片光明。然而被派到遠離宗門的大草原,監視着一大羣比起普通人強不了多少的傢伙,時間一久不可能沒有怨氣,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犯錯後被拋棄在了這裡。
種種負面情緒會互相傳遞,鬆懈的情緒同樣會互相影響,漸漸地他們只是將梵門的那些後人,當成一種純粹的任務,敷衍了事變成了常態。
第三代中那些人開始修行,奪天山武者如果要是認真一些觀察,甚至警惕性強一些,直接對他們進行試探,是絕對不可能隱藏得了的。
結果就在奪天山衆人的眼皮底下,一名名強者誕生了,他們就像是快要熄滅的柴火,在陣陣微風中重新燃起,並且還在不斷的蔓延。
這些梵門後人先是開始彼此聯繫,他們在被遷徙着來到大草原後,便被分成了許多個小羣落,分散到大草原漫長的邊緣區域。
接近六十年來互相幾乎沒有聯繫,最多也就是能夠與附近的梵門後人接觸到。可是爲了不引起奪天山武者的警惕,他們還不敢過多接觸,更不敢輕易傳遞消息。
好在當時的大草原,適合人類居住的區域,主要就集中在了靠近草原的邊緣區域。這樣在衆多梵門後人,開始彼此聯繫的時候,並不需要深入大草原,只要沿着外圍區域就能彼此聯繫上。
至於他們聯繫之後,真正開始向着大草原深處探索的時候,那纔是最爲困難的,也是風險最大的。
首先就是梵門後人,不能派出大量的人手,因爲一旦有大量的人口失蹤,那些奪天山監視者立刻就會有所覺察。哪怕他們再如何放鬆警惕,這樣明顯的變化,還是不可能被漏掉的。
其次就是他們開始全力修行,但是已經許多年未曾修行,他們雖擁有品質不錯的功法武技,但是卻沒有人能夠指導。
第一代和第二代梵門後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修行經驗可以傳給第三代,他們只能將保留在記憶中的重要訊息,全部都灌輸給第三代,同時也將希望和壓力同時傳遞給了第三代。
第三代其實也很清楚,如果不改變當時的現狀,他們就算是繼續苟延殘喘下去,哪怕奪天山不對他們出手,他們自己也會慢慢廢掉。
因此即便修爲不夠,他們仍然從其中挑選出了一部分,修爲最高的人,讓他們分批從不同方向深入大草原。
在當時的大草原之中,除了有各種惡劣的環境,同時還有一些棲息在內部區域的獸族。這些都給梵門後人,探索大草原深處製造了許多的障礙。
有些人在探索過程中迷失,發現時已經出現在了葉林和玄武帝國。這種時候他們要是沒有被發現,就會立刻調整方向繼續朝大草原進發,一旦有被發現的跡象,他們甚至需要主動犧牲自己,來掩蓋原本的行動。
有的遇到惡劣的環境,廣闊的沙漠、流沙,充滿毒氣的沼澤,突然噴發火焰的平原,就那樣稀裡糊塗的死在了路上。
還有一些遇到了妖獸或魔獸,就那樣成爲了對方的食物,可能到最後連骨頭都不會留下來。
可即便是遭遇了那麼多的危險,梵門第三代後人幾乎沒有誰退縮,就那樣執着地去尋找。
其實梵門當初被滅之前,派出去的人深入到大草原深處,有些在深入的過程中已經死去。有的在等待的過程中,遇到了強大妖獸或魔獸的襲擊死去,其中只有一部分成功建立起了營地。
當第三代梵門後人,找到了那些爲他們建立營地的梵門弟子,雙方用特殊方式確認了對方身份後,一時間竟都泣不成聲。
當初風華正茂的梵門弟子,見面時已經是垂垂老矣,而梵門的後人已經到了第三代,他們甚至都沒敢想象,還有一天能夠見到梵門弟子。
之後就是梵門弟子幫助宗門後人,確認一條條相對安全的路線,聯絡上還生活在奪天山監視下的梵門後人。
最終挑選了一個適合的時間,擁有行動能力的梵門後人,一同展開行動離開他們生活了接近六十年的地方。
有些人已經不想再離開,因爲他們已經沒有能力穿越兇險的大草原,以及那些惡劣的環境。有些人卻是已經適應了現在的生活,不想再去改變它。
只不過那些最終選擇留下者,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奪天山的追捕,成爲那些奪天山弟子泄憤的工具。
當然,大多數的梵門後人,都還是選擇了踏上那漫長且兇險的路途,因爲他們的胸中還有一團燃燒的火焰。
一路前行的過程中,許多梵門後人最終倒斃在路邊,成爲了野獸的食物。成功到達新營地的梵門後人,甚至不足出發時的一半。
然而就算是這樣,每一個到達營地的梵門後人,臉龐上都洋溢着喜悅,那是作爲自由之人的喜悅,眼神中充滿了神采,那是能夠看到希望光明的色彩。
在大草原的最深處,梵門後人再次開始繁衍生息,只不過這次他們不需要再有任何隱藏。他們可以自由的學習屬於梵門的功法和武技,研究屬於梵門的符文陣法和煉器之道。
當有一天梵門後人重新走出大草原深處的時候,這片土地上也出現了一個新的帝國,金帳王庭和麾下四大帳,讓奉天皇朝和玄武帝國都感到無比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