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發動血脈傳音以後,相同血脈接收到了傳音的內容,又或者僅僅只是傳音時產生的波動,都會第一時間給予迴應。
然而眼前的環境卻並非是一般情況,而是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隔絕。哪怕冰山就在不遠處,而屠犀口中的屠玖就在冰山當中,但是彼此間仍然好像被隔得很遠一樣。
屠犀不知道的是,如果冰山本身沒有受到一定的損壞,屠玖沒有在封閉的空間中開闢出通道,即使發動了血脈傳訊,也不會有任何波動傳遞到屠犀這裡。
當然,如果封閉的空間沒有打開通道,那麼屠玖很大可能是不會被抽取血脈,自然也就不會出現它釋放血脈傳音的事情了。
那龐大的身形微微一動,便迅速的朝着斜下方衝了過去,那裡也正是冰山所在的位置。其實早在它與噬幽過來的時候,目標就已經確定了這處冰山,只不過被嶽山和墜羽等人給阻擋了下來。
後來屠犀和噬幽,同嶽山等四人展開生死大戰,就是到了現在雙方都不清楚,它們彼此間的大戰,原本就是一場誤會。
屠犀和噬幽想要阻止冰山那裡進一步的變化,嶽山和墜羽他們同樣想要阻止冰山的變化,偏偏他們都認爲對方是從中獲利者,所以不顧一切要阻止對方。
屠犀和墜羽剛剛從冰原族的祖地出來,早就在這裡的嶽山和墜羽四人,怎麼看都像是搞出冰山變化的罪魁禍首。
至於嶽山和墜羽他們看來,這兩隻寒冰屬性的巨獸,就是極北冰原內部的強大存在。徑直朝着冰山而去,很大可能冰原族構建陣法,就是在配合兩隻巨獸的行動。在人類武者的眼中,冰原族人就不是人類,反倒是跟這些寒冰屬性的巨獸屬於同一族羣。
到了此時此刻,兩隻巨獸與四名神念期強者間的戰鬥已經結束,雖然四名神念期強者並未被擊殺,但是他們的狀態已經差到了極點,在兩隻巨獸眼中跟死人沒什麼區別。
如果沒有被抽取血脈,屠犀和噬幽很可能已經動手,將眼前這名神念期強者給擊殺掉了。眼下它們兩個既要面對血脈抽取,又擔心直系血脈的安危,就更懶得去理會四名神念期強者了。
屠犀身形移動的同時,噬幽也在短暫遲疑以後,便也緊跟着朝前方飛去,同時也在不斷的調整高度。
也許有人會好奇,爲什麼噬幽和屠犀它們兩個,沒有在抽取血脈的時候,選擇儘快從極北冰原內逃出去。另外還有其他強大的獸族,從冰原族祖地走出來的,以及暫時還未曾走出來的,它們同樣要面對血脈被抽取的問題。
實際上它們並不清楚,極北冰原處於開放狀態,因爲當初它們進入極北冰原這片空間以後,就被限制在了這片空間當中。就如同它們原本所在的空間一樣,沒有達到一定的修行層次,根本沒有可能從中脫離。
尤其是極北冰原的空間,原本它們所在的空間要堅固得多,想要從中脫離而出,需要具備更加苛刻的條件。
還有就是這抽取血脈的力量,它不光強大到難以反抗,而且它是直接覆蓋整個極北冰原,只要無法脫離極北冰原,那就無法擺脫血脈被抽取。
因此不管是屠犀和噬幽,又或者其他此時身處極北冰原的獸族,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以逃走的方式擺脫血脈被抽取。
至於冰原族人,他們雖然清楚如今的極北冰原,並非是一片徹底封閉的環境。或者說從當年極北冰原與坤玄大陸達成聯繫後,便再沒有封閉過,從眼前這麼多人類武者,便能夠確定這麼多年過去,極北冰原仍然處於開放的狀態。
然而極北冰原雖然處於開放狀態,可是冰原族衆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強力的御空手段。極北冰原本身非常廣闊,大家如今所在之處又是極北冰原中心位置,按照現在的速度,想要在血脈被抽取完之前離開極北冰原,他們之中沒有一個能做得到。
現在不管是冰原族人,又或者是那些巨獸,都在痛苦的面對着,那無法抵禦的力量。他們各自使用手段,在努力的對抗,卻發現在這股力量面前,他們的一切努力都毫無用處。
沒有了四名神念期強者的阻擋,兩隻巨獸只是轉瞬間,便來到了那座冰山下方。它們兩個在靠近的時候,便已經注意到了冰山下方正在運轉的大陣。
很難想象那樣一座大陣,竟然只有寥寥數十人,通過佔據特殊位置構建而成。這樣一座巨大的陣法,無法相信以這樣的方式構建完成,不僅其中蘊含了極爲恐怖的規則和秩序,更是直接調動了整片天地的規則之力。
屠犀與噬幽看到眼前這種情況以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衝向了,冰原族人們構建成的那座陣法。在這件事上的反應,噬幽到是與屠犀非常一致,畢竟從一開始它們就打算阻止一切,眼下更需要阻止的是對血脈的抽取。
兩隻巨獸身體極其龐大,它們就像是兩座小山般的高速下落,不管是下方的冰原族人,又或者周圍的其他旁觀者,都在同一時間感覺到,天空都彷彿在這一刻暗了下來。一些修爲比較低的武者,光是看到這兩隻巨獸降落,都會產生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兩隻巨獸就這樣飛快下落,眨眼間就已經逼近了那大陣,本來氣勢洶洶而來,恨不得一擊就將那巨大的陣法摧毀。然而距離那巨大陣法越來越近,兩隻巨獸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因爲它們感受到了一種恐怖的吸力。
能夠讓它們兩個用“恐怖”來形容的吸力,其效果可見有多麼誇張,它們兩個甚至不得不控制一下速度,擔心出現意外的時候,在吸力影響下的恐怖速度無法做出應對。
越是靠近速度越是難以控制,到最後兩隻巨獸直接撞在陣法壁障上。在兩隻巨獸的第一印象裡,就憑藉這些冰原族人構建的陣法,根本就不值得它們重視。
在冰原族祖地當中,就算是三五倍數量的冰原族人構建出陣法,也經受不住它們這樣一次正面的碰撞。只是眼前陣法透着一絲蹊蹺,讓它們兩個不得不更加警惕。
在彼此間真正碰撞的一瞬間,兩隻巨獸就明白,自己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首先就是撞擊的一瞬間,它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明明是撞上了,可似乎又好像沒有撞上,身體沒有明顯接觸的感覺,但是它們兩個卻都停了下來。
緊接着它們兩個就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哪怕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它們兩個仍然選擇第一時間後撤,儘可能的先遠離。
也正是在它們兩個打算後撤,身體纔剛剛開始移動時,恐怖的力量就在它們與陣法接觸的地方爆發。
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徑直轟擊在它們的身體上,讓它們纔剛剛修復了一點的傷勢,重新變得十分嚴重。
在這恐怖的能量爆發中,屠犀和噬幽傷口崩裂着後退,但是那恐怖的吸力,卻讓它們連退走都變得十分困難。
就在兩隻巨獸處於如此痛苦和尷尬的局面中時,卻有了一個讓它們感到意外的發現。那就是它們身體當中的血脈,此時沒有被繼續抽取。
雖然血脈沒有被抽取,可是獸能、念力和魂力,還有一部分血肉精華,卻是被吸入到了那陣法當中去。
這種變化讓噬幽和屠犀大感吃驚,但是它們也絲毫沒有高興,因爲雖然暫時不再抽取血脈,可是其它的損失它們同樣承受不了。
因此屠犀和噬幽,依舊在努力對抗着陣法釋放的吸力,一點點的後退着。直到彼此間拉開一段距離後,它們身體內的獸能、念力和魂力,還有一部分血肉精華等,纔不再被吸入陣法當中。
可也就是在這些不再被吸入陣法的時候,它們的血脈便開始被重新吸取。似乎它們的身體,必須要失去一些什麼,不是這些就是那些。
噬幽和屠犀死死的盯着那陣法,它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剛剛被陣法吸取的獸能、念力、魂力和一部分血肉精華等等這些,與其他規則之力混合到一起,直接注入到了那冰山之中。
這冰山就是一切的源頭,而這陣法不過就是一種媒介。關鍵在於這座陣法,如今同這冰山,甚至同整個極北冰原,彷彿都成爲了一個整體。
別說是噬幽和屠犀了,就算是兩隻九階巔峰的獸族,也休想撼動這陣法,自然也阻止不了那恐怖的抽取之力。
陣法當中的冰原族人,只是看了兩隻巨獸一眼,他們的眼中沒有恐懼。正在被抽取血脈的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更不要說是這兩隻巨獸的撞擊,根本就撼動不了這陣法。
噬幽和屠犀怨毒的看了一眼那些冰原族人,隨即將目光轉投向了那座冰山。雖然知道問題的根源在這座冰山,但是它們本能的感覺到,這冰山纔是最讓人絕望的存在,所以來到這裡的第一時間就對那陣法出手。
現在發現不僅對付不了陣法,反而還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於是纔將注意力轉向了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