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當中釋放的力量十分特殊,明明能夠感受到,可是不管使用什麼力量,都無法對其進行抵抗。
老者在衆人當中,雖然戰鬥力不能算是最強的,可實際上他的修爲卻是最高的一個,只是因爲年紀越來越大,本身的戰力早已不復當年。
然而老者最厲害的地方,主要還是那豐富的經驗,畢竟歲月除了侵蝕了他的身體和精神,但也悄悄的積累下了豐富的知識。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老者沒有顯現出任何慌亂,反而是立即有針對的展開行動。他首先選擇的就是利用天賦技能,對身體內血脈進行穩固。
這種方法主要是在面對,冰原族修爲不穩定,又或者受傷之後穩定傷勢的手段。看起來這種做法,似乎與血脈毫無關係,實際上這兩種天賦手段,全部都是針對血脈的。
冰原族的修爲提升,以及穩定傷勢都要依靠或藉助血脈之力,所以血脈的變化也是冰原族人,最先研究如何掌控或利用的方法。
族老一邊施展着天賦能力,一邊感受着身體當中血脈的情況。隨着天賦能力的施展,族老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當中的血脈變得異常穩固。
原本族老還在擔心,這其中是否會有什麼意外變化,又或者這陣法是否會妨礙自己施展天賦能力。如今看到一切正常,老者心中稍微放心了一點,隨即便將精神力,再次朝着陣法當中融入進去。
當精神力融入陣法的一瞬,之前那種神秘的力量立刻就出現在身體周圍,並且徑直朝着身體當中滲透進去。
族老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亦或者他終究不死心,想要嘗試着將那些神秘力量阻擋在外。然而他所嘗試的結果,終究還是以失敗而告終,就像上一次他所嘗試的時候一樣,那股神秘的力量好像根本就無法阻擋。
與之前的經歷幾乎沒有什麼區別,那些強大的規則之力,瘋狂朝着左風身體內滲透進去。既然無法阻止,老者索性就開始嘗試着,利用天賦能力來穩住自己的血脈。
然而就在那股力量與血脈接觸的瞬間,一種難以抗拒的感覺,便迅速的爆發。之前已經反覆確認,被自己徹底穩固的血脈,就是在彼此接觸的第一時間,便徹底的鬆動了。
老者暗呼一聲“不好”,直接將天賦能力催動到極致,試圖與
那股神秘力量抗衡。然而他馬上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麼的幼稚,因爲只有對抗過他才明白,那就像是孩童與成年人掰手腕,完全就不在同一個層面上。
哪怕老者已經將天賦能力催發到極致,可是在那股神秘力量面前,又是那麼的不堪一擊。眨眼間老者之前調動天賦能力,所準備好的一切,就這樣徹底的崩潰掉,身體內的血脈也隨之被抽取。
老者發出了一聲悶“哼”,緊接着就努力穩住自己的狀態,並且迅速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從陣法當中抽離出來。
與上次的情況如出一轍,只要老者的精神力從陣法中抽離的瞬間,那種神秘的力量便會迅速消退,血脈也不再被其抽取出來。
面對這一切,老者心中不免有些鬱悶,這可以說是冰原族中,穩固血脈最強的手段,也是他能夠想到與那神秘力量對抗的最強手段,竟然就這樣失敗了。
老者現在卻是連心灰意冷都不敢,因爲在自己的周圍,其他冰原族強者,還正在被抽取着血脈。
老者很清楚,只要他們願意放棄運轉陣法,從陣法當中退出來,那麼立刻就不會再被抽取血脈。
然而這些族人們明明都知道,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停止運轉陣法,更沒有任何人放棄。他們雖然也在努力抗爭,但老者很清楚,面對那強大的神秘力量,所有的抗爭都毫無意義。
這些族人們,不僅沒有停止運轉陣法,並且還始終保持着那種專注的狀態。因爲他們如果不夠專注,又或者內心產生其他想法,都會直接導致整個陣法的不穩。
每時每刻有那麼多的靈氣和規則之力,從陣法當中運轉着進入並送出,稍微不穩都將直接導致陣法的崩潰。這些冰原族人,竟然就這樣穩穩地運轉着,硬扛着被抽取血脈的痛苦,繼續維持着陣法的運轉。
看着那些族人如此模樣,中心位置的族老既感動又焦急,既然身邊這些族人都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老者又怎麼可能放棄。
只是稍微思索過後,老者又有了新的想法,只見他重新調動自
身的力量。雖然使用的不是什麼天賦之力,卻也是冰原族中一門十分特殊的秘法。
如果不是老者在冰原族中存活得太久太久,甚至比起暴雪年紀都大,恐怕也不會知曉這種秘法。
冰原族的力量並不僅僅只有天賦之力,一些通過冰原族特點,研究出來的秘法,有些雖然效果普普通通,可是有的卻十分強大。
如今族老使用的秘法,雖然算不上十分強大,但是卻有其獨到之處。隨着老者運轉功法,周圍的靈氣和規則之力,緩緩地被其吸收了一部分。
如今這位族老身處陣法中心,他整個人都處於澎湃的天地靈氣和規則之力中。這些靈氣和規則之力是從極北冰原這片天地中抽取而來,因此本來就與冰原族人十分親近,老者此時運轉功法,吸收起靈氣來也十分的順暢。
本來可能還需要兩息左右的時間,才能夠完成秘法的運轉,如今卻是不到半息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秘法的運轉。
隨着秘法完成了運轉,老者整個人忽然間就好像消失了一般。這種變化十分詭異,甚至都沒有任何預兆。
彷彿那秘法在完成運轉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好像從這片天地間被剝離出去了一般。
老者明明就站在那裡,可是即便親眼見到,都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甚至如果不注意,還會直接將其忽略掉。
這是冰原族自己研究的隱藏秘法,因爲需要藉助冰原族的特點,以及極北冰原所特有的靈氣和規則之力,使用的限制也比較大。但是如果施展出來以後,產生的效果也是十分驚人的。
當初在進入極北冰原後,左風等人曾經遇到過,奪天山衆人伏擊其他宗門的隊伍。當時暴雪曾經運用過一種秘法,將衆人的蹤跡都遮蔽起來。
實際上當時暴雪所使用的秘法,其實就是從族老這種秘法衍生而來。只不過一種是將周圍的一切隱藏,一個是隻隱藏自身,難度上暴雪所施展的要求更高,可是效果上卻還要數族老的這種單體隱身效果更佳。
將自己的身體隱藏之後,老者這纔再一次釋放精神力,重新融入到陣法當中。這一次族老雖然感受到了周圍有那神秘力量,可是它卻未能
進入到自己身體當中。
見到這種情況,老者的臉上也難得浮現出一抹笑容,隨即他就準備將這種秘法告訴其他人,讓大家藉助這種方式對抗抽取血脈的力量。
然而老者還未來得及傳音,就感受到那股力量,竟然沿着精神力進入到自己的身體。進入自己的身體之後,就如同前幾次一樣,迅速的擴散開去,尋找到血脈並對其進行抽取。
此刻的老者幾乎忍不住開口大罵了,他嘗試了用最強的手段進行對抗,之後又嘗試了將自身隱藏,同時也將自己的血脈隱藏。
然而那力量根本就無法對抗,而自己即便隱藏得再深,只要自己同陣法有聯繫,那神秘力量就能夠對自己進行抽取。
他發現自己最終陷入了一個無解之題,身邊那些冰原族人們,他們必須要維持陣法的運轉。那麼就不可避免會被抽取血脈,除非選擇放棄運轉陣法,那也就等於是違背了自己和所有族人最後的堅持。
老者心中痛苦萬分,那雙渾濁的老眼,掃視着周圍正在被抽取血脈的族人,那眼睛血紅一片,彷彿眼角都要有血滴下來了。
忽然,老者仰天長嘆一聲,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微笑,他緩緩搖了搖頭,然後他就直接將精神力重新融入到運轉的陣法中。
這一次老者並未嘗試任何特殊手段,既沒有與那神秘力量對抗,也沒有試圖隱藏血脈。他就是以最爲坦然的方式,再次融入到了正在運轉的陣法中。
那神秘力量迅速的出現,並且朝着老者的身體中涌去,隨即老者身體當中的血脈,就被生生的朝着外面抽取出來。
與其他冰原族人一樣,老者身體猛地顫抖起來,伴隨着一聲悶“哼”,在他的口鼻間有着一縷血液飛出。鮮血掉落在腳下,而那淡藍色的冰原族血脈,卻是直接跟隨着天地靈氣和規則之力,朝着天空中融入進去。
此時的冰原族族老,已經明白自己無法對抗那股神秘的力量,那麼他現在所能夠做的,就是陪在大家的身邊。
大家爲了完成先祖的遺訓,爲了實現承諾可以豁出性命,那麼族老又怎麼會捨棄同伴,即便最後被抽乾血脈而亡,他也會陪在族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