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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遭受攻擊前的千鈞一髮之際,左風將那手掌轉變成了黑色的甲質化,這樣一來倒是能夠用來靈活抵擋攻擊。
本來這條手臂在之前,面對花九腸那支青色短劍的爆發時,被直接轟擊的斷成了數截,無法再自如活動。
如今卻是被左風悄悄修復,目的就是爲了要讓這條手臂,能夠行動自如,從而應付眼前這種突發狀況。
只不過左風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爲自己這種方法,基本上也就只能夠使用一次,畢竟改造過的地方,無法再一次的甲質化。
而花九腸與季賴的臉上,卻已經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因爲他們已經能摸清楚,左風身體變化的特點,尤其是弱點所在。
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對付左風固然不容易,可是隻要方法正確,那麼左風也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以被擊殺了。
眼看着左風那隻手掌,表面的皮膚顏色逐漸恢復,花九腸與季賴兩人,立刻發動新的攻擊。無聲劍氣和氣針從四個方向,分別朝着左風激射而去,所攻擊的位置,全部都是之前攻擊過的。
左風卻在此時下意識的擡起頭,朝着遠處看了一眼,然而他不僅什麼都沒有看到,同時什麼特別之處也沒有感覺到。
雖然隨着周圍環境的變化,空間中那些混沌的影響在逐漸降低,不管是視野還是探查的範圍都在擴大,可是左風卻無法看到希望。
‘還沒有到麼?已經走了這麼遠的距離,方向上應該沒有錯纔對,可是我怎麼就一點都感受不到變化,或者說是那種能量的波動呢?’
左風雖然一直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儘可能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是自己的情況已經越來越糟糕,也由不得他深感焦急。
其實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只不過對方的攻擊頻率太高,使得左風下意識產生一種,時間無比漫長的錯覺。另外他的速度,其實也並沒有其想象中的那麼快,所以他纔會忍不住懷疑,是否自己的判斷有誤,亦或者前行的方向是不是有所偏差。
可是不論怎麼樣,左風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哪怕他原本的判斷和想法錯了,也只能硬着頭皮錯到底了。
無聲劍氣與氣針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激射而來,左風直接交換了一隻手來握緊鋸齒戰刃,然後用原本拿戰刃的手,甲質化來抵擋那針對自己無法甲質化位置的攻擊。
花九腸與季賴現在反而不再着急,他們本來能夠謹慎纏鬥,又或者改換其它爆發力更強,破壞力更大的手段。
可是他們卻堅持用同樣的手段,最大的目的便是,使用這種方法,可以對左風給予一種玩弄於股掌間的折磨。另外這種方法,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危險最低,並且消耗上也更小,無論怎麼看都是利大於弊。
再有就是他們兩個已經看出,現在的左風完全是到了強弩之末,只要再有幾次攻擊,他無法讓身體甲質化,到時候就只能眼看着被無聲劍氣切割了。
隨着無聲劍氣的再次釋放,左風的身體已經再次暴露在對方的攻擊之中,而面對這一次的攻擊,左風卻彷彿放棄了抵抗一般。
花九腸和季賴看到這樣的情況,都是同時露出了喜色,三支無聲劍氣從鋸齒戰刃無法防禦的位置,徑直襲向了左風的身體。
一瞬間,鮮血紛飛皮開肉綻,可是就在無聲劍氣,眼看着就要將左風的小腿,給當場斬掉的時候,那無聲劍氣卻突然一滯,隨即便顫抖了一下,繼而消散在了空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倒是讓花九腸與季賴微微愣了一瞬,因爲眼前所見與他們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可也只是稍微一想,便也大致猜到了其中的緣由。既然身體內部能夠擋住無聲劍氣,那就只能說明,他的身體內部有所變化,由此便可以推測出,左風的身體內恐怕此時已經變成了那種黑色甲殼狀。
事情也正如他們所猜想的那樣,面對這一次的攻擊,左風表面的皮肉的確無法再進行甲質化,但是其骨骼卻還沒有改造。爲了抵擋住對方的攻擊,又不讓自己受傷太嚴重,左風只能任由其攻擊外面的皮肉,再以內部甲質化骨骼,將攻擊給化解掉。
這顯然算不上是什麼好辦法,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不然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對方,就這樣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當場切掉吧。
就在左風心中已經漸漸感到有些絕望的時候,左風感到身體中,似乎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波動。那種感覺雖然不明顯,但是卻又是真實存在着的。
雖然只是這麼一絲絲極其微弱的波動,可是對於左風來說,卻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因爲左風在努力飛馳的過程中,就是要尋找到能爭取存活機會的地方。
左風既無法確定,自己所預想中的地方是否存在,即便真的存在,自己的方向也不一定就是正確的。
可就在剛剛身體內那波動出現時,左風明白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最起碼自己已經接近那一處位置了。
身體內的波動彷彿就是一種指引,幫助左風來調整方向,其實左風的方向基本上是正確的,雖然有那麼一絲絲偏離,但是從整個範圍上來看,他即便不調整也還是會進入到他預想中的那片區域。
花九腸和季賴雖然也注意到,左風逃走的方向有所變化,但是卻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爲在不斷抵擋攻擊,又不斷遭遇無聲劍氣對身體的傷害時,方向上出現變化也十分正常。
他們現在更在意的是,左風身體上到底還有多少地方,沒有進行過那樣的變化,這代表了左風還能夠硬撐多久。
花九腸與季賴的攻擊還在持續着,左風仍然在逃跑中,利用鋸齒戰刃來抵擋致命攻擊。至於那些抵擋不了的攻擊,就只能依靠骨骼當中的甲質化,勉強不讓身體被切割。
可是左風的身體,在被不斷的攻擊中,如今卻已經鮮血淋漓,大大小小已經被切割了數十次處傷口。而且這每一道傷口,都是深可見骨,皮肉被切割開的位置,他也只能勉強將血止住。
因爲對方根本不給左風喘息的機會,所以哪怕他身上有不錯的止血和療傷藥,也根本就沒有時間和機會取出來使用。
傷口還在逃跑的過程中不斷增加,傷勢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加重,光是從左風現在的狀態上來看,他就連反擊的力量與能力都已經失去。
即便如此花九腸和季賴,也絲毫沒有放鬆攻擊的頻率,因爲他們兩個倒是明白,絕不能給敵人喘息的時間,唯有將左風徹底弄死,他們兩個才能停下來。
之前雖然感受到了一絲波動,可是左風又前行了一段,卻始終未曾尋找到心中期盼的變化。他的確也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可是沒有能夠親自確認過,他仍舊感到有些不死心。
另外按照他的判斷,之前既然身體中有波動產生,那起碼說明自己已經接近,那片自己計劃中要去的區域了。可是又前行了一段距離,卻始終沒有發現新的變化,又或者一些稍微明顯一點的跡象。
‘難不成這裡轉變最終失敗了,可是既然失敗了,我的身體當中爲什麼還會出現那樣的波動。可是如果要是成功了,爲什麼周圍連一點能量,又或者一點痕跡都沒有,彷彿這就不是我曾經來過的區域。’
左風心中有着太多的疑問,可惜卻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他只能一邊應付着身後花九腸和季賴的攻擊,一邊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思考,找到其中的原因。
不是左風非要在這件事上較真,實在是他也沒有其他辦法,如今他能夠想到在這片空間中自救的方法,就是利用眼前這片區域。
可問題是這片區域的情況,與左風預想中的根本不一樣,如果沒有之前的波動,他甚至不能確定,這裡就是自己一路忍着被無聲劍氣切割,也要來到的地方。
然而不管左風如何想,也始終搞不清楚,這處位置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而他因爲認真思考分神的原因,身體上被無聲劍氣切割的地方,也明顯增加的更多。
對於左風來說,身體上的痛苦,遠遠及不上心中的絕望對其產生的折磨,他已經努力到現在,卻又不得不接受那最糟糕的結果。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左風那血肉模糊的身體上,某一處傷口位置突然就劇烈的抽動了一下。
現在的左風渾身上下鮮血淋漓,雖然他已經竭力控制着傷口爲其止血,可是傷口太多,幾乎每一處都深可見骨,哪怕鮮血不會涌出,可是當其身體在活動的時候,還是會有獻血不斷的滲出。
花九腸和季賴看到的左風,似乎就是因爲牽動了傷口,因爲劇痛纔會有那樣的反應。他們卻不知道,經歷過除磷之毒,以及多次改造身體的左風,到底能夠抗住怎樣恐怖的劇痛。
而左風剛剛之所以會有那樣的反應,主要還是其傷口當中,落入了某一種物質。那種特殊的物資,不僅引起了傷口的一絲絲變化,更是讓左風也不免感到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