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逆風的話,左風一臉的不解說道:“這納晶之中不是不能存放活物……”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立刻止聲,因爲他已經想到了這屍傀根本算不得活物,根本就是一具被人改造過的屍體,與武器沒有什麼區別。想到這些左風也是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將念力覆蓋在手掌處,輕輕按在了屍傀身體上,心念一動之間這屍傀就突兀的消失了去。
看着在納晶之中一動不動的屍傀,左風暗下決心‘能夠存放這麼大一具屍傀的儲物器,會很容易讓人聯想起自己擁有一塊中品儲晶。所以決不能夠在人前釋放出這屍傀,那樣只會給自己惹來沒完沒了的麻煩。’
左風小心的離開了之前戰鬥的地方,他沒有冒然就離開這座小山,當然也不會直接向着山上攀登。之前那名傀靈門青年也曾說過,這整個巒城東部地區都有傀靈門的人埋伏,實力上雖然分佈並不均,但是對付一般江湖人物卻是足夠。
左風現在雖然有了一個幫手,但左風也沒有自大的認爲加上一具屍傀,就真的能讓他對傀靈門毫無顧忌。左風不敢離開這座山,因爲之前的青年說出了片小山用不上五里,就會進入另一支傀靈門隊伍負責的範圍。
當然,左風也不會選擇上山,若是碰上之前那一夥人,結果也是沒有什麼差別。而且那名煉骨期八級的傀靈門武者,曾經見到過左風的樣子,若是左風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也說明他的手下被自己滅殺,那樣的話對方恐怕更加不會放過自己。
左風緊貼着山腳邊不斷向前移動,速度上不快也不慢,也是他能夠在掌控周圍的情況下達到最快的速度。有了之前的教訓,左風也知道那些屍傀有可能會充當暗哨守在周圍,而且這些屍傀最棘手的地方是他們可以像死物一樣暗伏在某處,若不是仔細觀察根本不會發現。
之前左風也是非常小心,但是還是沒有感覺到潛藏在樹上的屍傀,因爲沒有任何氣息,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甚至連心跳都沒有的潛伏,已經算得上是潛伏中的極致了。
不過這次左風也是學乖了,他在前進之時讓逆風時刻留意周圍的精神波動,這些屍傀雖然可以做到完美潛伏,但是卻必須要他們的掌控者用精神力操控。只要抓住了這個特點,也就徹底破去了這屍傀哨兵。
左風在山腳下跑出了很遠都沒有發現一點動靜,甚至連普通的野獸都沒有遇到半隻,更不要說蟲鳴鳥叫了。如此安靜的氣氛讓左風感到有些壓抑,他明白這是因爲在這一大片區域之中正在醞釀着一場陰謀,甚至此刻空氣中都能嗅到火藥味。
左風原本以爲逆風根本就無法察覺到,傀靈門弟子和屍傀間聯繫時那麼一點點精神波動。但隨後不久逆風就有所察覺,左風也刻意的避開了有屍傀的地點,當左風看到控制着屍傀的只是一名煉骨期二級的武者時,左風也有些心動想要出手。
對於那魂針左風現在非常想要得到,他現在已經發現了魂針的一些好處,可是也只有那麼一枚而已,若是想要仔細研究,只有那麼一枚是絕對不夠的。但是逆風的話卻也將他的這個念頭徹底壓了下去,逆風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在那傢伙的周圍不遠,還有着一隻屍傀潛伏,你如果進入那個範圍,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再有其他屍傀出現。”
左風雖然有自信將這兩人兩屍全部解決掉,但是他卻不知道這些傀靈門的人是否有類似信炮一樣的東西。若是真的有這類通訊用的物品,恐怕自己就算能夠解決掉這幾個傢伙,也必定會被大批敵人所糾纏。
左風雖然有些惋惜,但還是咬牙迅速離開了這有埋伏的地方,繼續向着山的南坡繞了過去。當左風來到山脊處的時候也變的特別的小心,因爲這山脊是那種光禿禿的山樑,其他地方自己只要小心點就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當人站在這山脊上的時候,卻是距離很遠就會被有心者發覺。
好在左風現在所處的是山腳位置,這裡雖然也還是有山脊延伸下來,但是卻沒有山腰和山頂那麼顯眼。左風動作輕盈的緊貼地面飛馳而過,幾個閃躍就已經鑽入了南坡的密林之中。
再次返回南坡的左風心中不覺有些好笑,他既爲自己忙碌一通最後又回到這裡,感到自己非常可笑。同時他也在嘲笑那柳姓和于姓武者,這兩個人若是順利的進入巒城,現在應該在哪個酒店之中喝酒吃肉,亦或是到那個青樓妓寨找姑娘尋歡。
可是這兩個傢伙偏偏色迷心竅,在城門處非要死追着左風不放。這兩人雖然也是有些經驗的老手,但是卻沒有細細考慮過,以左風當時扮成的女子,怎麼可能毫無準備就孤身一人離開巒城,要知道這裡可是遠近有名的混亂之地,沒些手段就敢孤身來這裡的女子與找死無異。
可能那兩個傢伙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們這一大羣人相互給彼此壯膽,同時又害怕這是個大便宜被別人佔了去。自私與貪婪最終戰勝了理智,也徹底將他們一羣人推到死神的跟前。
于姓武者已經身死,那柳姓武者就算瘋狂突圍,勉強帶着那幾個殘兵敗將來到南坡。局面也不會有任何改觀,他依舊還是要獨自面對那些傀靈門的追殺。若是這柳姓武者僥倖從這裡逃出去,等待他的依舊還是死亡,因爲這片區域已經完全被傀靈門佔據。
正在左風心中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從遠處隱約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喊殺和兵器撞擊聲。左風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不禁微微一錯愕,就在心中慨嘆‘難道又會這麼巧,這纔在想着,這傢伙就出現了。不過他能夠活到現在並且來到南坡也算是實力不俗了,估計應該比那于姓武者實力更強一些。’
左風這一次沒有魯莽的湊上前去,而是就在原地沒有動,全部靈力此時都集中在雙耳處。當左風雙目微微閉起的瞬間,遠處的聲音就突然變得沒有那麼雜亂起來,原本混合在一起的叫喊聲,腳步聲,兵器碰撞聲都開始有層次的分離開。
當然這也只是在左風的意識中而已,倒並不是說這聲音真的像衣服一樣一件件分開。這種感覺極爲玄妙,左風也不禁滿心驚喜的沉浸在這種氛圍之中,同時他也在暗自猜測,逆風那靈敏的聽覺是否聽到的就是當下我所聽到的這樣。
原本左風若是一直躲在北坡也許可以暫時沒事,但是一旦那些傀靈門的人等了很久也不見同伴回去,那就極有可能會派人過來尋找。左風也是擔心留在那裡反而對自己不利,而且他猜測那柳姓武者多半在山頂時就被攔下來殺掉了,卻沒想到他們那一夥人竟然能一直撐到這裡。
若是左風沒有將於姓武者殺掉,此時于姓武者等人肯定也會被柳姓武者拖下水,雖然低階武者將會死掉很多,但於和柳兩人倒是非常有可能生離此地。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于姓武者,和南坡的所有武者都被左風解決掉,柳姓武者也避免不了殞命於此的結局。
那邊的戰鬥聲音變得稀稀拉拉,顯然此時正在戰鬥的人並不多,不過說話和嬉笑調侃的聲音卻是很多。左風彷彿看到一幅場景,一大羣深綠色長袍的武者,對着戰圈中僅剩的幾人指指點點,偶爾會說出一些譏諷之言,只是將這幾個人看做瀕死的野獸看待。
這些左風也都是憑藉着聲音信息,再加入一些他的想象力得到的。不過這些與事實也相差無幾,此時傀靈門的一羣武者正在戲耍柳姓武者等三人取樂,除了柳姓武者的另外兩人已經受了致命傷,死亡只是遲早的事情,但是他們卻不能痛快的死去,因爲那些傀靈門的人正在用他們兩個娛樂。
屍傀的巨大力量根,已經不是他們兩個受了重傷之人能夠抵擋,而現在渾身重傷之下更是被屍傀像對待小獸般玩弄。柳姓武者看的呀呲欲裂,他並不會同情那兩個被人當做玩物對待的武者,他只是想到接下來將會受到如此對待的必然是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從幾座山頭外的地方傳來一聲尖銳的笛聲。說是笛聲只是音色上有些相似罷了,實際上這聲音比一般的笛聲要響亮了不知成百上千倍。
那些傀靈門的武者在聽到笛聲的時候,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之前的戲虐與嘲笑全都不見,這笛聲好像讓他們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左風卻被這個笛聲搞得耳鼓一陣刺痛,甚至這聲音都像是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震盪一般。左風現在不禁想起之前在拍賣行時發生的事情,那次也是自己運功去偷聽隔壁貴賓間裡的談話,對方因爲憤怒聲音忽然轉高,當時他也是被弄得像如今這般難受。
這些事情讓作風不禁再次想起藥尋,可以說在巒城這段時日,無論是在煉藥和修爲還有其他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上,藥尋都像嚴師般的細心教導着自己。
可是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左風在這裡繼續感慨,只能將思緒收回留心戰場那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