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白色的火球筆直的朝着空中飛去,達到十幾丈的高度時,才突然間炸裂開。
所有在城內的東臨郡武者,都清楚的知道,這信炮有多麼重要。那是除了郡守伯卡之外,唯有兩名統領才能使用的信炮,而這信炮是要調集所有看到之人,除了還在執行重要任務的,都必須放下手上的事情趕來。
如今城內除了一部分在巡邏城牆,城主府的防衛和看押凡人之外,還有差不多二百多名武者,此時都迅速的動了起來,飛快的朝着邢夜醉所在位置集結而去。
正在快速奔跑的左風,在那顆森白色的火球bàozhà的時候,也忍不住轉頭望去。他一開始也不明白這信炮的威力,不過很快他就見識到了。
當先而行的左風,念力如今幅散開來,時刻留意着周圍的各種變化。當第一批武者飛快來到的時候,他只是小心的隱蔽着身形繼續移動。
可是隨後一批批,數量多寡不一的武者隊伍,不斷的出現在念力的感知中,並且迅速的朝着那信炮所在的位置集結而去,左風就知道眼下的情形到底有多麼嚴重了。
“他們應該是將全城的武者都調動起來了,我是踩他尾巴了還是怎樣,不拿住我們誓不罷休的架勢啊!”
此時周圍沒有對方的武者在,左風這才輕聲的嘟囔了一句。
琥珀點了點頭說道:“瞧這架勢,恐怕那伯卡是下了大決心,一定要將我們擒住不可,咱們是否要暫時離城避一下?”
逆風倒是一直觀察周圍,作爲妖獸的他眼神非常的好,尤其對光亮和移動事物的變化非常敏感。忽然擡手朝着遠處城牆上指了指,說道:“現在若是想要離城,恐怕必須要要有一場硬仗要打,而且對方很可能會全力將我們拖住,根本不與我們硬碰硬。”
大家都循着逆風所指的方向望去,恰好看到城牆上一盞盞燈籠被點亮,同時還有一隊隊的武者,正在城牆上快速的奔行着。瞧着那種密集的程度,恐怕連個蒼蠅都很難不被覺察的溜出城去。
“看來我們暫時無法離開隸城了,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必須想辦法在城內落腳,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左風在開口之前,目光看似無意間落在了殷劫身上。也是在看到殷劫的同時,左風心中也是不禁一動。
他感覺到殷劫說的很有道理,自己如今遇到困難,下意識的首先會想到借用殷劫的力量。這樣自己既不願意主動承擔困難,也不會想辦法自行解決問題,長此以往對自己絕不是什麼好事。
原本希望殷劫出手的話,到了口邊又咽了回去,只是再詢問琥珀和逆風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深深的看了殷劫一眼。
只不過殷劫就好像沒事人一樣,雙手抱肩斜靠在旁邊的矮牆上,甚至連提出自己想法的意思都沒有,更不要說幫忙了。
本來逆風和琥珀,還打算讓這神秘的青年出手,可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再看看左風也沒有開口要求他出手,就已經猜出了一個大概。
“這隸城我們若是想要落腳,還真的不太容易,畢竟那傢伙是東臨郡郡守,而這城內如今全都是他的人,我們在這裡始終是外人。如今天黑倒還好一些,天亮之後我們將會更加危險,隨便被什麼人不小心看到,都肯定會第一時間招人來抓捕我們。”
琥珀認真的分析着,他跟隨左風也有一段時間,所以他知道,即使自己沒有什麼建議,也一定要將自己的看法和想法說出來,哪怕最後將一切仍然交給左風來考慮。
旁邊的逆風,也立刻點頭說道:“我也覺得是這樣,如今我們在這隸城中就是個純粹的‘外來戶’,不要說東臨郡那幫傢伙,就是城內的這些普通人,都會當我們是過街老鼠,要我看還不如再想想辦法衝出城去。”
搖了搖頭,左風立刻否定了逆風的想法,說道:“逃出城這個辦法行不通,至少暫時肯定行不通。我相信對方在周圍城牆那兒準備的力量,必然會遠超我們的想象。
從城牆上的變化就可以看出,他們已經預感到我們會選擇翻越城牆,那麼恐怕現在那邊已經明裡暗裡佈置起了一張大網,就等着我們自動跳進去了。
眼下若是從城牆那邊突圍,不是在蠻幹,而是純粹的送死,所以我們現在沒有選擇,只能夠暫時留下來。”
聽到左風這番分析,琥珀和逆風兩人,忍不住轉頭朝着殷劫望去。他們的意思也很明顯,如果他肯出手,就算對方張網已待,他們幾個還是有破網而出的能力。
可惜殷劫此時轉而昂首向天,竟然在那邊悠閒的看起了天色,對逆風和琥珀根本不加任何理會。
反倒是左風,如今已經重新調整心態,將殷劫這個因素完全拋開,仔細考慮起該如何面對當下這種情況。
稍微思索之後,左風的神情就立刻有了明顯的變化,忽然轉頭看向逆風說道:“你剛剛說什麼來着?”
心中一喜,逆風說道:“咱們不如想辦法衝出城去。”顯然他以爲左風是打算直接闖出城,這種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也很符合逆風的性格。
可惜左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前面,前面一句。”
“我說……,我說咱們這幫‘外來戶’,就是普通人也會把我們當成過街老鼠……”
“對對,就是這句,就是這句!”
左風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同時在其眼中也有着一絲興奮的精芒綻放。同時他已經明白了殷劫的想法,自己如果只是單純的依賴對方的力量,那麼眼下只會在出城和逃跑這兩條路上,無限的鑽牛角尖。
可如今真正整理思緒後,左風卻感到眼前豁然一亮,尤其是當逆風那番話重新迴盪在腦海中的時候,左風感覺到自己已經立刻想好了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場面了。
四下裡看了看,左風似乎重新辨認一下方向,而他也在觀察的同時,回憶一下從離殤那裡得到的關於隸城之內的情報。
“這邊來!”
左風輕聲說了一句,立刻快速向前飛掠而去,琥珀、逆風都是一臉的茫然和不解,但是卻沒有任何遲疑的跟了上去。
只有殷劫顯得有些意外,他看似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實際上卻始終在關注着左風幾人。他雖然沒有打算出手,可也同樣在考慮如何應付眼前的方法,只是他所考慮的方法,是不讓幾個人藉助自己空間之力的普通方法。
可是自己這邊,還沒有半點思路,料想左風也會被這個問題困擾很久的時候,對方竟然已經想到了解決之法,而且看那樣子,似乎對自己的方法非常自信。
此時的殷劫倒是產生了濃濃的好奇心,只是他此時偏又不好意思開口了,剛剛自己還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一轉頭又過來打聽,他這張活了數萬年的老臉,實在有些拉不下來。
好在這個時候,前方的逆風忍不住開口問道:“咱們這是去哪裡,你是不是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了,怎麼也不跟大家說一說。”
左風此時已經再次將念力全部幅散開,探查中不斷躲避着四周正在搜索自己等人的武者隊伍,一邊小心的說道:“時間緊迫,也只能邊走邊說了。我們如今需要儘快返回城主府附近,回去的越晚,那邊的防禦也會越嚴密。”
爲了不被搜索的人發現,他們四個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靈氣,完全憑藉着肉體的力量在奔行。如果換了一般的武者,即使納氣中後期,肉體爆發力終究有限。
可是眼前這幾個堪稱“biàntài”的傢伙,卻能夠飛快的逃走,而且速度甚至絲毫不比感氣後期武者,全力御動靈氣的速度差。
“回去?”琥珀震驚的瞪大了雙眼,轉頭朝着身邊的逆風望去。
與琥珀交換了一個眼神,逆風突然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你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肯定不會想到,我們敢在這個時候跑回去,咱們是不是要趁城主府內空虛的時候,順便將人也一起救出來。”
扭頭狠狠的瞪了逆風一眼,這小子以前跟着自己的時候還沒看出來,如今化形之後,似乎那清秀的容貌下方,隱藏了一個極爲瘋狂的靈魂。
都到了這個份上,他竟然會認爲是要重回城主府,而且還異想天開的打算在此時救人,這不是“玩命”,這簡直就是“送命”。
“我說‘逆風大哥’,呃不,‘逆風大爺’,麻煩您考慮清楚,這時候回去先不說整個府邸都在高度緊張中,問題是還有個煉神期sānjí的伯卡,他只要釋放念力,你跟我說一個不被發現潛入的辦法來。”
逆風剛剛開口的時候,殷劫臉色也顯得十分難看,好在如今聽了左風的話後,他的臉色纔好轉了一些。
“那咱們還往回走,瞧他們的架勢,一批批武者正是從那個方向而來,分散開搜索,城主府周圍的武者更不會少吧。”琥珀不解的開口說道。
“我是說咱們往回走,可是卻不是回城主府,而是那個安全的落腳點就在城主府附近。”
左風微笑着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