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這一交手,木花心中更是充滿了得意,眼前這金髮女子,純粹就是送上門來給自己虐的。
自己的追命索攻擊範圍超過兩丈,而對方的那雙彎刀,攻擊範圍想要達到一丈都有些勉強,距離上差了近一倍,這就是武器上自己的巨大優勢。
有了這麼大的優勢,木花心中一動,立刻轉頭喝道:“你們各自帶隊分散開攻擊,儘快將他們的隊伍完全切割,速戰速決不要浪費時間,這女人就交給我來對付。”
只是轉念之間,木花便已經有了計劃,不過要完成自己的計劃,那就絕不能讓那三名銀衛跟在自己的身邊。他們都是由伯卡親手培養*,對於伯卡的命令會絕對執行,任何人都休想將他們收買。
之前伯卡命令的時候,他們三個就在旁邊,若是自己當着他們的面動手殺人,他們必然會將事情稟報。
好在這處已經深入到敵人隊伍中心,三名銀衛也知道自己的任務,所以沒有任何猶豫的分別帶人向不同方向衝殺而去。
支開了三名銀衛,木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再次轉頭之際,目中已經兇光爆閃,只是看其眼神就知道她動了殺機。
伴隨着一聲嬌“喝”,追命索之中灌注了大量金屬性靈氣,尤其是追命索的前端,完全籠罩在金光之中,不僅武器變得極爲堅韌,同時那耀眼的光芒也有擾敵視線的效果。
看到如此猛烈的攻擊,那金髮女子面色異常難看,彷彿有怒火憋着無法發泄出去一般。雙刀被水屬性靈氣灌注,飛快的貼身遊走之間,倒是防禦的風雨不透,只不過確實完全陷入了被動。
木花見此情景更是氣勢大盛,追命索連連出擊,接連不斷的朝着金髮女子發動突襲,逼迫的女子步步後退。此時周圍的武者,偶爾有上來幫忙的,可是還沒等靠前,就被那長長的追命索給逼退回去。
金髮女子一邊努力的防禦,一邊被逼迫的步步後退,如此一來也漸漸遠離了雙方交戰的中心區域。
此時的木花一臉的殺意,眼中卻是有着難掩的喜色,只要將這女子逼得遠離中心區域,沒有手下人看到的時候,自己便可以下手將其擊殺,到時候再編出一個對方實力不濟,羞憤自盡的謊言便可以了。
她心中如此想着,卻並未注意到眼前那金髮女子,在被逼迫的步步後退之際,嘴角不自禁的輕輕勾了一勾,只是她立刻就有所察覺,神情馬上恢復原來的模樣。
在雙方激烈交戰的過程中,距離此處半里多遠之外,一處濃密的樹林之中,一男一女正向這邊的戰場駐足觀望。
那女子身穿一襲合體的青色長袍,雲鬢高挽氣質脫俗,只看一眼就給人種貴不可言的感覺,那種氣質非要久居上位者不能夠擁有。
那女子眺望着戰場之上,從這個位置能夠清晰的看到戰場上任何一處變化,她尤其注意的便是那一頭金髮的女子。
“你當真對她一點都不擔心,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正在與她交手的女人,可是東臨郡幽冥的木花,而且還是東臨郡城的一方統領。”
那長衫女人微微皺起眉頭,此刻忍不住開口說道。這開口之人,正是混亂之地真正的主人,巒城城主離殤。
在她旁邊一名身穿文衫長袍的男子,看起來倒也頗有幾分書卷氣,此人正是如今風城之中修爲最強者唐斌。
之前雙方還打生打死,一副不將對方置於死地決不罷休的架勢,可如今看他們雙方站在一起,卻明顯是化干戈爲玉帛了。
其實他們想“不化”都不行,雙方之間的戰鬥本來就是一場誤會,再加上唐斌這邊的風城城主,與這離殤之間還有不錯的交情,更因爲藥尋的關係,這已經可以說彼此非常親近了。
這件事哪怕是左風在這裡,也必然會主動幫忙,何況現在左風的失蹤明顯與隸城有關係,雙方只簡單的商討一番,便立刻攜手合作。
好在之前雙方雖然戰鬥的激烈,不過唐斌他們這邊戰力更強,數量上卻少了不少。因此這場戰鬥竟然詭異的沒有人員死亡,只有巒城一邊部分的武者受傷而已。
現在受傷的武者,都被安置在了樹林之中,大概不到二十人的樣子。這些人服用了左風煉製的藥物,又接受了唐斌手下幾名醫者的治療,現在的傷勢已經大見起色。
本來唐斌等人就打算要動手,卻意外的在動手之前遇到了離殤這一羣人,這才耽誤了一段時間。等到雙方將誤會說開後,唐斌又發現了一件事,就是李氏兄弟落腳之後,簡單調查後不管有沒有收穫,都該與自己有一次通訊。
可是現在城內音信全無,尤其是城門也比正常時間提前了一個多時辰關閉,這些種種跡象都說明城內出現了變化。
本來城主左風失蹤,就已經讓他們準備要對隸城出手了,現在李氏兄弟也突然沒了音訊,唐斌等人自然也就更沒有了耐性。
可是當唐斌商量着與離殤共同攻擊隸城時,卻從離殤那裡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離殤比唐斌還要急切的多,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攻城,她是在城外觀察時有了新的發現。
唐斌這些réndà部分都第一次來葉林,對隸城有點了解的武者,之前都跟着李氏兄弟進城了,所以沒有人發現城頭上已經發生了變化。
離殤卻是在觀察後,就發現了城牆上的武者已經換了一批,這新來的一批人根本不是隸城的武者,那服飾反而是郡城,東臨郡城的武者服飾,這說明城內來了一批東臨郡的武者。
有了這個新的消息,離殤覺得應該慎重一些,若是城內武者實力太強,自己一方又冒然攻城,倒是時候可能會陷入被動。離殤這分析很有道理,唐斌等人也表示同意,可是就這樣什麼都不做,顯然更加不行。
如今兩家合爲一家,唐斌和離殤都屬於極擅謀劃的人,而且其中還有段月瑤這位超級智囊,雙方只是稍微商議了一番,就立刻有了針對隸城的全新計劃。
這計劃的第一步,就是敲山震虎,以此種方式看一看城中的虛實。攻擊的方法是唐斌提出來的,以他們之前在闊城時候,從殷嶽那學來的隊伍組合成陣法,發動遠距離攻擊的方法,不必擔心自己人受到損傷的基礎下,對護城陣法給予持續不斷的猛烈打擊。
這種攻擊方式屬於陽謀,城內之人只能應對,再沒有其他的選擇。如果城內沒有反應,那麼護城大陣被破開後,衆人會一擁而入直接衝入城內。對方不敢出城來戰,就充分說明城內兵力的不足。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城內擁有不弱的實力,那麼這個時候,自己一方便可進行第二步,引蛇出洞再到外面來解決。
敵人一旦離開隸城,實際上也等於失去了倚仗,首先這就等於削弱了對方的戰鬥力。
另外,在這樣的戰鬥中,可以觀察對方的實力如何。之所以唐斌和離殤沒有出手,便是準備好了應付任何突發狀況,假如真的敵不過之時,還可以由他們兩個帶着人接應,撤走之後再重新計劃。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事情並未朝着他們擔心的方向發展,反而一切的變化都在他們事先的計劃之中。
這引蛇出洞,在城外解決的行動計劃,具體是由伊卡麗來負責指揮和施行的。那個與木花交戰中的金髮女子,當然就是伊卡麗了。
她的修爲的確不如木花,這一點她也沒有刻意掩飾,因爲雙方在正面交手後,那些掩飾和隱藏都會完全暴露,若是那樣反而還會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
伊卡麗的修爲沒有隱藏,可是戰力卻是隱藏的非常好,現在的她只是發揮出自己平時戰力的六成左右。再加上對方武器的確有優勢,她被逼的一退再退也自然就顯得非常逼真了。
“剛剛她與你比鬥暗器的時候,你已經注意到她的實力了,有這樣一份戰力實在沒什麼好擔心的。另外,這丫頭實際上最擅長的是身法,我們兩個聯手與你戰鬥的時候,雖然配合的非常默契,可是她速度上的能力卻根本發揮不出來,如今單打獨鬥,她要展開身法,對面那個木花恐怕只有吃土的份了。”
聽了唐斌這番話,離殤的眼神也略微有了一絲變化,似乎在重新審視着那叫伊卡麗的女孩。其實在她的心裡,正在回憶着當初那名初到巒城的少年人。
外表謙恭有禮,可是骨子又始終帶着一份濃濃的傲氣,在巒城那短短的時間,已經成了全城的焦點。
想到這裡,離殤忍不住微微一笑,又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戰場,忍不住開口說道:“實在想不到,你們這些小傢伙的胃口竟然和麼大。這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是要將隸城徹底拿下來的架勢,我雖然也是帶着一腔怒火而來,卻還是不及你們這份膽氣啊。當真是後生可畏。”
聽到離殤之言,唐斌謙遜的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什麼。
‘我們胃口不小,若是你知道玄武南方重城,闊城,如今有接近三分之一都掌握在我們城主手中,恐怕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吧。’
唐斌心中想着,目光也隨着離殤投向了遠處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