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劇烈的疼痛,從身體各處如山呼海嘯般涌來,那撕裂般的痛楚讓陽冥獸,甚至想要仰天發出一聲嚎叫來宣泄一番。
可是面對這樣的劇痛,陽冥獸選擇隱忍,它需要擺足姿態,擺足勝利者的姿態,給予震天內心以最沉重的打擊。
紫金色雷霆的破壞力之,蘊含着最爲恐怖的規則之力,這是真正對煉神期強者構成威脅的能量。之前左風不遺餘力的釋放着那些紫金色雷霆,它們可以感知到震天身體的血脈,屬於違反規則的存在,必須要予以抹除。
因此由左風釋放出的紫金色雷霆,無一例外的被震天這具身軀所吸收,而且破壞力更是半點都沒拉浪費,這對身軀造成極爲嚴重的損壞。
之前這具身軀,陽冥獸未能徹底掌握,震天的靈魂更是被死死壓制,它們兩個都沒有徹底掌握這具身軀。當雷霆在身體肆虐的時候,它們既同樣感受到了那種痛苦,同時誰也沒有真正完全感受到全部的痛楚。
之後這身軀的靈魂被抹殺,身體還在持續着遭到破壞,一具軀殼當然感受不到痛苦。可是真的當這身軀重新被陽冥獸所掌控後,那身體各處的痛楚,自然也都一股腦的向它涌來。
表面裝出歡喜無限狀,可實際它卻是痛不欲生,若不是太需要這具身軀,陽冥獸根本不會再重新將其佔據。
如果左風此時從旁觀察,很可能會看出端倪,甚至大有可能會冒險動用紫金雷霆發動攻擊。可若真的這樣做了,那麼左風也等於宣判了自己的死亡。
原因非常簡單,如今的陽冥獸與當初完全不同,哪怕是千瘡百孔傷痕累累的身軀,可是要滅殺左風依然輕而易舉。
從陽冥獸以這具身軀現身開始,實際它並未真正以這身體出手過一次,幾乎都是以念力爲手段,而且是壓制着震天的同時所釋放出的念力。
眼下陽冥獸的靈魂與身體徹底融合,這代表了此時站在熔漿湖心島的傢伙,可是一名達到了九階巔峰層次的強者,相當於人類神念期巔峰的強者。它現在若是出手,左風甚至沒有出手的機會,便會被直接擊殺掉。
好在此時的陽冥獸,根本沒有理會左風,甚至對震天也已經失去了立刻滅殺興趣。現在的它正在全力的融合血脈,逆風的血脈此時還在身體之,之前只融合到了一半,現在的它要將剩餘的血脈徹底融合。
與此同時陽冥獸也在調取着獸能,雖然連續不斷的攻擊,讓身體之的獸能所餘無幾,不過它仍然在利用那些獸能,盡力去恢復身體的傷勢。
可以想象,當陽冥獸身體徹底恢復的時候,也是左風和震天將被徹底抹殺的時候,另外還有那些妖獸和琥珀,他們同樣會被全部抹殺。
留給左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此刻的左風,對於熔漿湖方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不過算他知道了,對此也毫無辦法。當偷襲失敗時,左風心已經很清楚,對付陽冥獸已經再沒有正面出手的機會。
他的全部希望,只剩下眼前這陣法,唯有將眼前的陣法解開,可是說來容易,要真的做起來還是困難重重。
當左風開始認真研究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這陣法極其龐大複雜,也許別的陣法表面看起來還算簡單一些,可是自己如今鎖定的一套陣法,是表面觀察,都是那麼的複雜。
尤其是當自己不斷的輸送念力,嘗試着與陣法達成聯繫的過程,不斷的失敗之後,對於陣法之的變化更是有一個大致的認識。
方說現在左風面前所見到的陣法是一座巨大的“城池”,那麼隱藏在這“城池”之下的陣法,恐怕要用一個“帝國”來形容,那已經不是幾倍,而是數十倍,近百倍的複雜程度了。
當真的瞭解之後,左風心的第一個感覺是有些發慌,若是憑藉正常的手段去計算和推衍,從而掌握這道陣法,是自己沒日沒夜不休息,起碼也需要數月的時間,才能摸索到陣法的一個大概,要徹底掌握還不知道多久。
如今左風當然不可能有如此充裕的時間,他只能相信那一次次出現的,閃爍着微光,並激起絲絲縷縷的陣法波動,以此來將面前的陣法侷限在一個部分內來研究。
其實這種方式,等於是將一套完整的陣法,再進行一次切割,並對切割後的陣法單獨進行研究。
對於左風來說,這又是一次賭博,因爲這套陣法之,可能存在着許多的功能和效果,如果左風一旦選擇錯誤,那麼可能到最後,算是真的找到了陽冥獸那一縷靈魂,對其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左風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不管對錯他都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好在那陣法之的光芒和微弱波動,時不時的出現一次,左風一顆心如今也是懸在半空,生怕某一次波動之後,整個陣法徹底歸於平靜。
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左風不僅之前的推衍和計算全部白費,更不知道後面該如何研究下去。那好像自己被人帶入一片根本無法辨認方向的密林,然後單獨拋在那裡。
不過那陣法之的變化,始終沒有停歇過,連左風也不禁感到有些震驚,那陣法的波動竟然這樣一直持續着,始終在不斷的給出指引。
又過去片刻,正在努力推衍之的左風身體突然一震,那雙目陡然間凝固下來,而他那之前還在快速撥弄的手指,也一下子僵住,臉迅速浮現出一抹喜色,可是那眼神之卻有着難掩的忐忑。
這複雜的陣法,他雖然只推衍了其的一部分,如今卻已經終於有了結果。他既爲自己能夠推衍出結果而興奮,同時又爲那未知的結果而恐懼。
胸膛高高的挺起,隨即又緩緩的縮了回去,因爲是在熔漿湖他無法深呼吸,只能做出一個這樣的動作,讓自己的心緒稍微平復一番。
隨即左風念力凝聚於手指之,並且迅速的朝着其點動而去。每一次點動後,陣法之都會有一處光點亮起。左風點動的越來越快,在其面前的陣法,出現的光點也越來越多,很快那些光點便連城了一片。
下一刻,在左風面前,一道陣法幽光慢慢的閃爍着亮了起來,雖然這陣法並不完全,不過卻並未影響其此時勉強的運轉。
眼看着陣法運轉,左風目精芒爆閃,隨即雙手便擡起狠狠的朝着陣法之拍了過去,同時以自己所能動用的全部念力,都一股腦的灌注進了眼前的陣法之。
當左風全力催動陣法的瞬間,另外一處地方,那空洞洞的山腹底部,胡三此時正在瘋狂的抓着自己的頭髮,看那樣子已經快要把頭髮給薅下來了。
他此時一籌莫展近乎要發狂,突然在他面前的陣法之,有着一絲微弱的光芒亮起。這光芒非常微弱,同時引起的陣法波動也同樣十分微弱,好像之前胡三在這邊全力催動陣法,另外左風所在之處的陣法光芒和波動也非常微弱一樣。
可是這細微的變化,卻是讓胡三興奮莫名,猛的雙膝跪倒,直接趴在了那陣法。那張臉近乎要貼在陣法,雙目一瞬不移的盯着表面細微的變化,同時雙手也在瘋狂的凝聚着念力。
眼看着那一絲微光,連帶着細微的波動慢慢的消失,胡三口大喝一聲,雙手捏着凝聚後的念力,已經狠狠的朝着陣法之按了下去。
陣法表面光芒驟然大盛,胡三雙目也一下子完全睜開,臉掛着興奮欲狂的喜色。可是緊接着那陣法之的光芒開始收斂,在胡三目瞪口呆之間,逐漸的消退了去。
“不,不,不能,不要,不要消失,給我出來,出來啊!”
胡三猶如瘋魔了一般,如同野獸般大吼大叫,並且瘋狂的舉起雙拳在地面捶打着。顯然他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所有的陣法環節,我都已經一一嘗試過了。生門的通道只有這一處,我絕不可能記錯的,要進入陣法的心區域,只能從這裡,只有這一條……”
胡三嘟嘟囔囔的在那裡說着,可是在說道後來的時候,他的身體猛地一震,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雙目忽明忽暗好似想起了什麼。
“有人闖入死門,不可能,進入那裡九死一生,而且死門一旦發動,有進無出。這“八門拘鎖陣”陣陣相連,可實際每一個又獨立存在,除了我和那個老傢伙,別人不可能解開陣法的奧秘。
可是眼前的傳送陣法失去效果,又要怎麼解釋,肯定是有人挪移了陣法,要想做到這一點,必須要身處死門之,並且藉助那‘地心火’之力纔可以。”
話到此處,那胡三陡然間瞪大雙眼,目滿是驚恐之色,顫抖着說道:“難道,難道……是那個不死的回來了,他,他,他……不是已經離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