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了這麼久,左風用盡了自己此時所能夠使用的全部手段,甚至是他從未見過的能量,也被其利用起來。
那些空間之力,本身並不弱,甚至比左風想象中還要強大。可是一來這空間之力左風利用的十分有限,再則畢竟是第一次使用,還無法將空間之力發揮到極致。
除了這些原因,就是對方太過瘋狂,竟然是不惜將整套由六座陣法組成的大陣,徹底毀滅掉。要知道最初的崩塌雖然讓陣法受損嚴重,可依舊還能夠將陣法的根基保留,日後花費一些材料還有望重新搭建出來。
可眼下對方如此做,無異於將陣法完全毀滅,重新搭建將花費巨大。偏偏對方就這麼瘋狂,不惜血本都要將左風等人置於死地。
在對方顧一切自毀根基後,左風所製造出來的陣法終於支撐不住,就在眼前開始片片瓦解。
不管這陣法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只要陣法一旦被毀掉,那麼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左風,伊卡麗和王驍在內,沒有一個人能生離此地。
即使眼下,後方的壁障已經被打破,缺口甚至夠讓一個人鑽出去。可是沒有人再去注意陣法壁障,人人都面如死灰的望着那正在破裂解體的陣法。
“城主!”
正在同王驍全力託舉陣法的伊卡麗,發現此時愣愣的站在原地,忍不住大聲呼喊了一句。
到了這個時候,左風整個人彷彿下意識的放鬆,能夠做的一切努力他都已經嘗試過,對於現在的結果他也無可奈何。
算不上是徹底放棄,只是他的內心之中覺得已經沒有辦法。可是就在伊卡麗喊出“城主”這兩個字的瞬間,他整個人卻好似一下子恢復了意識。
“城主”這個稱呼對於有些人來說只是一個職位,一種權利,以及一些資源。可對於左風來說,卻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
他的這個城主,不屬於任何一方帝國,能夠獲得這個城主之位,他是憑藉過人的能力與手段,受到衆多強者死心塌地推舉而坐上的。
在陷空之地中,不論是落入那處地底的迷宮通道,還是傳送到奉天皇朝破壞吸收幽冥一族的血肉浮屠,或是最後在菊城與奇舌那九階兇獸間的死戰。
當初在菊城所經歷的一切迅速掠過,左風感到心潮澎湃,在這一刻眼前那狂暴的能量風暴,都好像不再那麼恐怖。
“裂天,給我出來!”左風的聲音在自己的身體中響起,或者說是通過念力的釋放,將一道聲音通過這種方式釋放到身體之內。
如果說這聲音傳遞的大概方向,就是通過念力落入胸口處。因爲事情緊急,左風根本也不管什麼之前的約定,直接動用極強的念力,以聲波的方式轟在獸魂之上。
這個幾乎已經被他所遺忘的存在,若不是剛剛伊卡麗的提醒,左風還真的幾乎將之忘記,忘記了自己的身體內還潛伏了一個生存了無數歲月的老怪物。
在左風利用念力將聲波釋放向胸口後的瞬間,那潛伏起來幾乎不見蹤跡的一顆蔚藍色珠體,就猛烈的顫抖了起來。與此同時一股憤怒且狂暴的氣息,便從胸口之中釋放而出。
雖然這能量只是在左風的身體裡出現,可是外界的伊卡麗和王驍兩人,卻是在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同。一種讓他們感覺到透不過氣的壓抑感覺出現,而這種不該存在的氣息,恰恰就來自於左風的身體內。
那氣息釋放的同時,左風便聽到了一道蒼老渾厚的聲音怒聲喝道:“小鬼,你不要太過分,老子我要靜心調養,不要來打擾我,……咦!”
那聲音傳遞而來,只是對方的話還未等說完,就突然停了下來,隨即又是發出了一聲驚“咦”。
“你瘋了不成,跑到一處自爆的大陣中央來,找死麼!”那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顯得比之前更加憤怒,看那樣子若是可以的話,現在就準備直接動手暴打左風一頓。
“你就別在那裡扯那些沒用的,但凡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找你。如果我死在這裡,相信你也不會好過,以你的能力也許死不了,可是再沉睡個幾百年估計都算短,而且你忘了還有個傢伙對你可是興趣很濃的。”
對於規則神獸裂天,左風根本就沒有半點客氣,用最直白的方式對其進行威脅。
“你,你,你這混蛋小子,有你這麼求人的麼!你活膩了,可別拉着我老人家陪葬。”裂天的聲音再次響起,向着左風這裡傳遞而來。
根本不聽對方的廢話,左風直接淡淡的回了一句“幫不幫吧?”
“呃”好似被直接戳中要害,那裂天的聲音顯得十分痛苦,卻明顯失去了原本的那種霸道兇蠻之氣。
只稍微一猶豫,他便開口傳音道:“哎,都是你小子搞出來的事,最後還要我老人家給你擦屁股,真是……。我可告訴你,現在的我根本無法動手,甚至離開這魂珠都會造成不小的傷害。”
“那你是準備跟我一塊玩完麼?”左風纔不相信對方沒有其他辦法,明知道還有後話,卻還是懟了一句。
雖然看不到那裂天此時的神情,但聽其類似喘息的波動,似乎就已經快要被左風氣抽了。
“我幫不了你,不過這股能量本就屬於你,我幫你調動一次,你自己善加利用吧!”裂天的聲音有些無奈,又有些不耐煩,匆匆傳音說了一句後便再沒了動靜。
不過左風能夠感覺到,一股力量從胸前的獸魂中衝出,直接向着自己的頭頂而去,最後匯聚到額頭位置。
下個一瞬間,左風就感到一股熾熱的能量在眉心之中凝聚起來。當這股熱量顯現在眉心位置的時候,左風已經猜到那是隱藏在額頭下方的朝陽天火。
好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關注瓦解中的陣法,伊卡麗和王驍兩人雖然在看着自己,可左風卻是背對二人不會讓對方看到自己額頭上出現的印記。
這朝陽天火十分強大,一直隱藏在額頭之內,憑藉左風現在的實力想要隨意調用還無法辦到。不過此時有了裂天的輔助,那朝陽天火在其心神一動之間,便已經從額頭之內飛射而出。
朝陽天火表面呈現淡淡的金色,那火焰在出現的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好似身處火爐之內。若不是大家修爲都達到了納氣層次,就是這高溫便已經會讓人受傷。
可實際上那金色火焰只有一小團,就只有巴掌大的一團而已。那金色火焰搖晃着飛出,在左風的操控之下向着陣法底部靠近,那陣法底部原本碎裂開的陣法,在這樣的高溫下反而開始變得柔軟。
金色的朝陽天火在左風的操控之下,突然間拉抻變大,最後像托盤一般從底部包向陣法。
本來就已經開始碎裂崩塌的陣法,在朝陽天火接近後,幾乎沒有支撐片刻就直接轟然瓦解掉。
不過那碎裂的陣法殘片落下後,直接便融入進天火之內,天火就像一隻手般從底部將碎裂的陣法接住,同時將之向上托起。
周圍的武者震驚的不光是這恐怖的火焰,同時還有那強大的狂暴能量,洶涌而來最終卻是直接砸落在天火與碎裂的陣法之上,然後貼着天火底部不斷的朝前衝去。
到最後那些狂暴的能量,攜帶着絲絲縷縷金色的火焰,重重的轟擊在大陣的外圍壁障之上。
幾乎在瞬息之間,陣法壁障破裂開來,隨着天火不斷向上挪動,狂暴的能量風暴不斷的向上延伸,好像一把刀從底部向上而去,直接將那堅固的陣法壁障劃開一道缺口。
隨後那無數的能量風暴,便直接向着外部衝去,陣法壁障上的缺口越來越大,在缺口周圍不斷的有新的裂痕產生,然後迅速向着周圍延伸而去。
機關密室之中,術索猩紅的雙目瞪的滾圓,望着按金屬板上慢慢開始碎裂開的小珠,那對眼珠都幾乎要從眼眶內掉出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沒有人能夠做到,沒有人能夠活下來!陣法崩潰了,所有人都要死!”術索好似癡傻了一般低頭望着,口中無意識的不斷嘀咕着。
而此刻左風的頭頂之上,那片金色火焰早已經慢慢的聚攏重新被其收回,只不過陣法壁障崩塌各種混亂的能量肆虐,並沒有人注意到那團火焰最終沒入在其眉心之中。
那崩潰後又被重新融化塑形的陣法,已經沒有了上面的部分,只剩下底部還被衆人託舉着。最強的能量風暴已經過去,將外圍的陣法壁障破壞掉,眼下就剩殘留不多的能量緩緩掃過,已經不會對衆人再造成什麼傷害。
大家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就在這一刻,突然有人指着遠處,說道:“看,是大統領,大統領沒事。”
只見遠處煙塵瀰漫中四道身影緩緩走來,帶頭之人正是素家大統領素堅。同時在另外一個方向,還有兩道身影在朝着這邊走來,其中一人赫然正是素銘。
不論是素堅亦或是素銘,在他們眼中有着同樣神色,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