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臺之上的人們一個個瞪大了雙眼,瞧着那場地之中,剛剛還廢人一個的傢伙,轉眼之間就變成了火人。
有的人竟然還傻里傻氣的說道:“這傢伙不是打不過鬼捕,爲了不被鬼捕折磨選擇了**自殺了吧。”
“**個屁,你腦子壞了吧。”
“你看不到那波動不休的靈氣,看不到他的修爲在增長麼。”
傻氣剛剛冒出來,就有幾個憤怒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大聲吼叫着噴了那人一臉口水。
眼前的左風太過詭異,身在烈火之中焚燒,竟然還沒有生命危險。如此詭異的一幕任誰看到後都會感到震驚,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是真的。
此刻好像人們都已經忘記了輸贏,忘記了這場比斗的勝負關係到自己的身家,他們更關心的是在左風身上發生了什麼。
“那到底是什麼,咱們幾個人之中,若是論對符文和陣法的掌握,恐怕也只有你最瞭解一些了。”
康易山一臉的震驚,忍不住轉過臉來看向身邊的霓天舉問道。對於武力上的高低武者往往不會隨便認輸,可是在陣法符文這方面,素蘭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照比霓天舉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同樣認真觀察左風變化的霓天舉,聽到康易山的詢問,卻是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有什麼是他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事情。
猶豫再三之後,霓天舉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也都看出了是聚魔法陣,這一點我也能夠肯定沒錯。可是這聚魔法陣的使用,與以前我們熟知的使用方法大相近庭,在這其中絕對有什麼我們無法想象變化發生在他的身上。”
康易山和素蘭兩人臉上微微一苦,這番話倒是半點問題沒有,可是大哥呀,你說的這些我們兩個人可都長着眼睛,都看得出來。
彷彿也知道兩人此時的表情,霓天舉乾脆沒有理會二人,目光依舊盯着左風說道:“他使用的的確是聚魔陣法,可是他所匯聚的卻並非是心魔,恐怕是一些其他存在。、
也許是某種邪念,也許是某種心理上的弊端,也許是他無法忘記的一段記憶。你們知道的聚魔法陣,本來就能夠將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具象化出來。”
這一番話倒是很有啓發性,康易山和素蘭兩人聽完之後都是眼睛齊齊一亮,隨後他們也是齊齊轉頭看向左風。
雖然他們兩人對於陣法符文一道瞭解不多,可是判斷力還是有的,霓天舉的思路估計八九不離十。
不知道哪個神經病,忽然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一個很關鍵卻也很冷門的問題,大聲喊道:“瞧着,火焰要消失了,那傢伙光着身子呢。”
這一句話好像點醒了許多人,包括康易山和素蘭等人同時將目光凝在左風那**的身體上,表情也是顯得異常尷尬。
這比鬥場自然不限男女,不僅是有不少的女子來這裡,甚至還有許多正當妙齡的女孩子。有的女孩子十七八,對於男女之事還不甚瞭解,更逞論男子的身體,對他們來說那完全是一片未知的區域,既讓她們感到神秘,又讓她們感到好奇。
眼看着身體上的那些血色符文開始減弱,火焰也有了熄滅的趨勢,左風如何肯在衆目睽睽下完全**着見人。
之前有火焰包裹,自己的身體又無法自如的活動,這當然沒有問題,現在火焰熄滅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心念一動,左風的身體也動了起來,只見他單腳站立,另外一隻腳在地面上輕輕踏出。隨後那以站立的腳爲軸,另外一隻腳圍繞着身體快速的畫了一個圈,隨着他的腳掌在地面上滑動而過,無數砂石塵土也被其瞬間攪的飛了起來。
塵土之中若隱若現間,能夠看到火焰終於徹底熄滅了下來,而塵土之中的身影卻無法清楚的分辨,更無法看清他的身體。
在看臺上的人羣中,有些女子見到這種情景,不僅咬着牙嘆氣,可是卻又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
這些人原本聽聞過左風的戰鬥力極強,而且不像有的武者那般壯碩如熊,反而是有着俊朗的容貌瘦肖的身材。另外左風那一手煉藥之術,更是讓身爲玄武帝國的人,更是心生嚮往。
能夠看到這樣一名男子的**的身體,這些女子雖然表面上害羞,可心中卻有着無限的期盼。
塵土漸漸散去之後,一個個女子就露出了失望的眼神。只見左風身體外罩着一件寬大的暗紅色長袍,將身體完全遮了起來,預想中的**身軀半點都沒有看到。
詭異的是左風那一頭紅色的長髮,竟然在炙熱的火焰中沒有半點損傷,甚至沒有因爲高溫而變形。
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左風,此時的修爲雖然還有些波盪,可已經完全恢復到了淬筋期八級的層次。
左風燃燒的這個過程之中,鬼捕並沒有趁機偷襲,而是靜靜的等待左風身體外的火焰散去,等着他將衣衫穿上。
可以當成是鬼捕的大度,給對手一個公平決戰的機會。也可以想象成,是剛纔左風身體外繚繞的火焰太過猛烈,他不想冒然出手再次被灼傷。
不過鬼捕自己卻明白,那火焰雖然很猛烈,可是冒着受點小傷,自己還是能夠不顧火焰擊中左風。
只是在他看來如果以這種方式擊敗左風,不僅顯得自己無能,而且這場戰鬥也將很無趣,那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鬼家大帥鬼潮的吩咐自己已經做到,只不過在出手的時候對方身體詭異的燃燒起來,自己無法在這個時候出手,這種理由也說得過去。
忽然,鬼捕的思緒停止了下來,因爲此時此刻對面的紅髮青年正一瞬不移的盯着自己,眼神之中有着濃濃的戰役。
“很好,我就喜歡這種眼神,不過我更喜歡看到這自信的目光,最終變成祈求,祈求我痛快的殺掉你。”
鬼捕聲音平淡,聲音嬉笑之中卻帶着冷冷的寒意說道。
左風卻是微微一笑,開口道:“剛剛你沒有趁機偷襲,不管你出於何種目的,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讓你先出手而我讓你兩次。”
“你要讓我!”
鬼捕的臉色驟然陰冷下來,那亂髮之中的雙目露出了憤怒和狂暴的神色。
左風卻是一臉的平淡,緩緩說道:“讓你又何妨。”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開始聲音是從鬼捕的牙縫之中擠出來,可是漸漸這聲音擴大開來,人們都聽到了那洪亮的大笑聲。
也許有的人不知道,可鬼家來的那羣人看到這一幕後,一個個卻都用同情的眼神大量期左風,臉上的神情卻是微微一鬆。
不得不說左風之前渾身冒火的一幕,也將他們給驚住了。他們不知道左風是否還有什麼特別的手段要是初來,一時之間反而有些擔心起比斗的結果。
可是看到鬼捕現在的樣子,他們一個個都放心了下來。鬼捕雖然是戰鬥狂人,可大多數時候,戰鬥對於他來說只在享受那種折磨敵人的過程,甚至有的時候戰鬥本身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趣。
可是當鬼捕發出這種“爽朗”的大笑時,就代表他被真正的激怒了,也許對於其他人來說憤怒就代表了抓狂,代表了失去冷靜。
可對於鬼捕來說,越是憤怒,反而會讓他更加專注於戰鬥本身,也是他最能夠發揮出自身實力的時候。
“這小子是在找死,竟然把鬼捕大哥給激怒。”
“他本來就是個死人,在鬼捕發出挑戰的時候他就等於是個死人了。”
“竟然敢激怒鬼捕大哥,我倒是有些欣賞這小子的勇氣了。”
鬼家人羣中一羣小輩冷笑着說道,這些話被畫七和藥甄聽在耳中,忍不住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們二人又再次向着兩家人的後方一個頭上戴着斗笠的男子看去。
斗笠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那斗笠下方一雙細長的雙眼,這個人正是嗜血堂的胡三。畫家,鬼家,藥甄,能夠在這些勢力和人物之間遊走,顯然不是他本身具備這樣的能力,更大的可能是他所在的勢力。
只不過聽到這些人的話,胡三臉上並沒有任何喜色,反而變得比之前要更加凝重了幾分。
鬼家大帥鬼潮,突然低“哼”了一聲,那些鬼家小輩可不敢再他面前造次,一個個趕快閉嘴。
所有人的注意都投入到了場中,或者說都在注意那發出猖狂大笑的鬼捕。
一連串的大笑聲在某一刻戛然而止,緊接着鬼捕的身體動了起來,鬼家屍步全力運轉開來,他的身體如鬼似魅的迅速向左風衝來。
之前鬼捕雖然曾經使用過屍步,可是左風當時正在突破聚魔法陣的關鍵時候,雙眼沒有片刻睜開。
即使如此,當他看到對方使出屍步的時候,也沒有顯出絲毫的意外,臉上無喜無悲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這如鬼似魅的身法武技左風早就見過,在那精神極境領域之中,在楚大師煉器的山洞之中,幾乎與眼前所見沒有任何的差別。
同樣的一頭亂髮,同樣雙目放着綠色的寒芒,同樣詭異的身法武技,同樣冰冷的殺意。左風的自信,卻是基於這些個“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