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跟隨在天叔身後,讓他意外的是他們兩人所走的方向並不是去往城主府。直到左風跟在天叔身後出了雁城,在北門之外看到三個已經等在那裡的身影后,這才稍微明白了一些。
三人看年紀也都在十七八歲上下,兩男一女。女子相貌算不上極爲美麗,但其妖嬈的身段和一雙修長的美腿卻讓其顯得極爲誘人。配合着一身漆黑的勁裝打扮,反而給人一種野性之美。
另外兩名男子,分別站在其左右。一名男子穿的極爲花哨,若是遠遠無意中看到這男子,恐怕都會將其誤認爲是名女子。另一名男子卻外形彪悍異常,身形也同樣極爲魁梧,即使此時已進秋天,男子依然**着上身。
那兩名男子倒還一般,見到左風跟隨天叔而來,也都禮貌性的微微點頭。只有那女子卻是面色極爲不善的狠狠瞪了左風一眼,鼻中輕哼一聲後,就背轉過去再不多看左風一眼。
這讓左風多少有些迷茫,自己好像從來不認識這名女子,怎麼初一見面就好像對自己充滿敵意那般。
“好了,時間並不是多充裕多,我們大家都趕快出發吧。這一路你們有的是時間相互熟悉,我這老頭子就不多事爲你們介紹了。”
四人聽了天叔的話後都默默點了點頭,就跟在了天叔身後往北而行。一邊前行之中,左風一邊暗暗觀察另外幾名同伴。那赤身的大漢背後懸着一把極爲誇張的斬馬刀,雖然看上去並不算鋒利,但左風從其體積也可以隱隱猜測到,其破壞力應該很大。
赤身大漢見左風對自己背上的大刀很感興趣,就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叫莫鐵,他叫林尋,那丫頭叫秦曉。小兄弟看上去很年輕,應該不到十六歲吧。”
大漢一笑就露出了滿口潔白的牙齒,看其性格應該屬於那種開朗型的漢子。他邊前行邊介紹起自己和其他兩人,並且隨意的打聽起了左風的事情。
左風微微一笑,就開口說道:“我叫左風,今年確實不到十六歲。”
“哼,毛還未長齊的屁孩子,竟然還敢來參加旋塔試煉。莫鐵你也太多事了,這種拖油瓶你理他作甚?”
聽到那叫秦曉的女子如此說,左風不禁微微皺起眉頭。這體態妖嬈的女子他可以肯定是第一次見到,但她對於自己的敵意又會從何而來,這讓左風感到極爲納悶。
“這也怪不得你,這秦曉有一個孿生弟弟叫秦星。”
“嗯?我並不認識她和她弟弟,這秦星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左風聽到那叫莫鐵的介紹後,就有些疑惑的再次詢問道。那名叫莫鐵的大漢,卻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我們這些人早在上一次試煉結束後就被選出,這幾年來也是從各種苦修之中熬過來的。可是就在三個多月前,城主大人忽然通知那秦星的資格被取消掉。我這樣說你大概就能猜出,爲何那秦曉對你如此敵視了吧。”
左風聽到這裡也終於恍然,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好似自語的說道:“原來竟然還有這些內情,若不是城主府一再要求,我還真不願意趟這渾水呢。”
聽到左風如此說,那叫莫鐵的男子也不由得露出一絲詫異得眼神,連帶着那穿着花哨名叫林尋的男子也悄悄向這邊撇來一眼。
“哼,裝模作樣。城主難道是老糊塗了不成,竟然讓這麼一名小屁孩頂替了我弟弟。”
左風聽到女子如此說,也只是隨意的笑了笑。那叫秦曉的女子見左風這幅摸樣,顯然又激起了她的敵火,可還未等她再次開口。天叔那低沉的聲音,卻在此時冷冷響起。
“若是廢話就不要再說了,若管不住自己的嘴現在就可以回去。”
天叔這話明顯是衝着那叫秦曉的女子說的,女子聽到天叔如此說,臉上神色也變的極爲難看。隨後她也發覺自己剛剛的話犯了禁忌,城主的威嚴絕不是她一個小輩可以評說的。最後也值得狠狠瞪了左風一眼,就不再言語了。
幾人一路向北而行,很快就進入到了山區之中,左風此時也明白了爲何幾人不是騎馬趕路,這樣崎嶇的山路就是有馬也根本派不上用場。
隨着時間的緩緩過去,太陽也漸漸向着天空中央靠近過去。不久後幾人就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那赤身大漢由於揹着沉重的巨大斬馬刀,略顯吃力的走在隊伍後方。可看似毫無負重的左風竟然也如此吃力的吊在了最後方。
開始之時,這些人倒是並未太過在意,可時間久了衆人也漸漸發覺了一些問題。那大漢此時黝黑的皮膚有些微微發紅,身上也不斷沁出汗水,他**着上身倒是混不在意,只是喘息聲略微有些粗重。
左風卻好似比大漢更加吃力的模樣,開始之時倒還看不出什麼,但隨着走的路越來越多。左風就就漸漸顯露出了吃力的模樣,前胸、後背、腋下都有着明顯的汗漬顯現而出。
而看到左風這幅模樣,顯得最爲驚訝的還要屬天叔。他可是曾經親眼目睹了左風強體期六級之時擊敗一名八級,兩名七級同階武者的經過。可眼前這少年卻明顯步履沉重,一副體力略有不濟的模樣。
想到這裡,老者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就開口說道:“大家在這裡稍微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再繼續趕路。”
天叔交代完畢,其他人都還好一些,只是莫鐵和左風都好似如釋重負般,隨便了找個乾爽處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怎麼看你好像狀態非常不好。若是有問題及早跟我說,我這裡也從府中帶出了不少的藥散。”
左風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道:“我沒關係,就是最近功法修煉上遇到了一點小問題……不過對戰的實力還是勉強能夠保持原來水平,天叔您大可放心。”
自己手腕處的這“囚鎖”涉及到的秘密實在太多,一旦解釋起來反而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左風認真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將這秘密隱藏下去。但爲了不讓天叔擔心,他也在最後時強調了自己現在的戰力水平。
聽到左風這樣說,那天叔才稍稍鬆了口氣,但還未等天叔在次詢問,那名叫秦曉的女子卻冷冷在一旁說道。
“天叔,就這種實力也配代表城主府出戰。瞧這病鬼的模樣,就走了如此短的路程,竟然比莫鐵揹着三百多斤的斬馬刀還要吃力的模樣。就這種人恐怕去了,也只會給隊伍增加負擔吧。”
左風對於秦曉的尖酸嘲諷並不太在意,反而是天叔面露不悅之色,沉聲說道:“這旋塔試煉對於城主多麼重要我想你很清楚,既然安排了左風頂替你弟弟自然有城主自己的打算。你若能保證最後獲勝,我現在就讓左風回去換你弟弟前來。”
秦曉聽了天叔的話後,臉上陣紅陣白。片刻後她就想起之前聽聞過,那些其他參與試煉者的實力,到了嘴邊的話語又生生的嚥了回去。可她再次看向左風的目光,卻變得更加不善起來。
天叔詢問完左風的情況,便獨自一人走了開去。那叫莫鐵的男子將背上的斬馬刀取下,輕輕放在了手邊,笑着對左風說道。
“聽說你是這次城主特別欽點的參賽者,而且聽聞這一次其他參加試煉者都比往年強上很多。你到底有什麼厲害之處,不如透露一些給我聽聽。”
左風擡眼看了看一旁的粗豪大漢,沒想到在他這麼粗獷的外表之下,竟然還擁有一個這麼多事的性格。
搖了搖頭,左風笑着說道:“我哪裡有什麼厲害之處,和你們一樣都是修習煉體的普通武者。不知道雁城其他幾個勢力是否也提前出發了,我們前進速度不快,應該會在路上和他們相遇吧。”
左風隨意敷衍了大漢幾句,隨後就將話題扯往別處。莫鐵大有深意的看了看左風,這纔不急不慢的回答道:“我們雖然都是去參加旋塔試煉,但卻不會走同一條路線。我們出發的時間幾乎差不多,但是卻不會發生在路上遭遇這樣的事情。”
左風雖然對這種安排感到奇怪,但他也不願多花精力去思考其中的緣由。隨後那大漢繼續和左風閒聊幾句,無非是想探聽一下左風的底細。左風卻是東拉西扯的回答着,到最後大漢對左風也一點也沒有摸清。
在之後的一天半時間裡,這一行五人走走停停,雖然秦曉偶然會故意發些牢騷來擠兌左風。但左風根卻全然不予理睬,只是自顧自的正常趕路、休息。
這一路上對於左風來說堪比一次苦修,帶着沉重“囚鎖”的左風無疑是這幾人之中最爲痛苦的。直到第三日接近中午時分,這一行人才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片連綿的山脈出現在衆人眼前,山勢並不陡峭,但山脈周圍好似常年都包裹在淡淡的雲霧之中,使人根本無法得窺全貌。
天叔顯然對此地極爲熟悉,帶領四人在山裡左轉右轉之後就來到一處山坳之中。這裡孤零零的聳立着一處石屋,視線越過石屋向能看到遠處霧氣掩映中的一條小路。
來到此地之後,天叔極爲鄭重的說道:“大家稍微休息片刻,半個時辰之後到石屋之中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講。”
說完這些,天叔就自顧自的進入到了石屋之中,緊接着傳來了重重的關門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