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銀盤,星宿漫天。
夜空是那麼的浩瀚,山峰之顛,鐵君義斜躺在草地上,嘴中叼中一根青草,微微嚼動,任由那淡淡的苦澀在嘴中瀰漫開來……
“唉!”鐵君義無奈的嘆了口氣,想想這幾年經歷的一切,眼中的苦澀無限滿延,難道就這樣下去嗎?沒有人給他答案,只有無限寂寥的夜空和緩緩的涼風……
蒼瀾大陸,這是個以武爲尊的世界,武力主導一切;強者,坐擁一方;弱者,命如螻蟻;這是永恆的規則。
在這片大陸上,修煉已經和生活緊緊的搭連在一起,無論貧窮或富貴,都在追武的道路上不懈努力。武力的強弱決定了地位的高低,實力越強,地位也就越高。
修煉等級分爲:戰者,戰士,戰將,戰王,戰魂,戰宗,戰皇,戰尊,戰帝,戰聖,戰神。每一級又分爲七個階段,每一階段又分爲前、中、後三個分水嶺。
經過無數先輩修煉、創造、演化成了無數的修煉之法,也就是功法。功法從低倒高分爲五階:地、天、神、至尊、混沌。每階又分爲低、中、高三個級。除了修煉功法差異之外,作爲修武之人,還有一項非常重要——戰技。和功法一樣,戰技等級越高,所發出的戰力就越強悍。
但功法和戰技不是蘿蔔白菜遍地都有,等級越高,愈發珍貴;天級功法,一般的小家族中能擁有,然大多數都是天階中級功法。如果一部天階上級功法出現在哪個小家族之中,有可能改變這個家族的地位,但是也可能讓這個家族走向滅亡。
鐵家的功法《流雲決》就是天階中級功法,只有直系血脈的人才能修煉,至於鐵家的鎮族戰技《飛劍訣》,那就只族長才能修煉。
至於神級以上的功法、戰技,只能三流以上勢力纔有,像鐵家這樣的小家族那就是妄想,除非有什麼奇遇。至於混沌級的功法、戰技,就算是上古世家估計也沒有,整個大陸沒有聽說這樣的功法、戰技現世。
蒼瀾大陸十分廣袤,鐵君義所在的這境域是西瀾,也是最小的一隅。
微風拂過山巔,鐵君義揉了揉有些痠疼的眼睛,站起來,啐了一口,道:“賊老天,爲什麼要這樣的對我?”回答他的只有拂過的風。
他朝山峰下看了看,想起來這樣一個傳說:
大陸之上有許多強者,他們修煉到一定的境界,無法突破,就到山洞裡面閉死關,不突破就不出關,有些到最後都沒有突破直接死在山洞裡面,他們把他們的絕學和傳承都放在那裡,這樣成就了許多跳崖的人,當然那些跳崖的幾乎是沒命或者是身體少了一部分回來。
鐵君義看着峰崖下,暗念:我從這裡跳下去會不會找到解決我身體的方法啊?他這樣想着,而另一副畫面出現在腦海裡,他拖着一隻腳,手裡杵着根棍子,一跛一跛回到家......想到這裡,鐵君義覺得跳崖的想法還是就此打住。
望了望這無盡的黑夜,鐵君義慢慢的朝山下走去。剛到家門就聽見大堂傳來爭吵的聲音,是母親和二叔在爭吵,鐵君義快步走向大廳。
鐵君義知道自己二叔來的目的,肯定是關於他揍了鐵展的事情,關於二叔的脾氣,鐵君義很清楚,只要兒子受了什麼委屈,他肯定要幫兒子出頭。
這回鐵展被鐵君義給揍了而且還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以鐵展的性格,不報仇那是不可能,但他現在打不過鐵君義,心中又不甘心,唯一方法就是找他的老爹。
聽見自己的兒子被打,還傷得很嚴重,鐵昆火氣就躥了上來,現在鐵戰不在,稍微修理一下鐵君義又能怎麼樣?所以直搗黃龍。
“大嫂,你應該也熟悉族規的吧?”鐵昆並沒有直接說鐵展的事情而是先談論族規,因爲在族規裡面可是有一條:家族成員禁制自相殘殺,否則重罰。
“族規是每一個鐵家人必須遵循的,我怎麼可能忘記!”母親沈芸雖然不知道鐵昆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
“既然大嫂您記得,我就直說了,在族規裡面有一條是:凡是鐵家子弟應互相幫助,團結一致,不能對同門暗下毒手,禁止家族成員自相殘殺,否則嚴懲不戴。然而昨天,鐵君義這個廢物卻是重傷我兒鐵展,大嫂,你說按照族規該怎麼辦?”鐵昆說道。
聽到對方竟然叫自己的兒子廢物,一股冷氣從母親沈芸身上升起,誰不會護犢子啊,沈芸反駁說道:“我兒子一廢物而且還是戰徒七重,你兒子已經是戰者,還被打傷,誰是廢物你不清楚?而且是你兒子先出手,你兒子持強凌弱,欺負家族之人,按族規又該怎麼辦?”
對於自己兒子慘敗於鐵君義之手,鐵昆臉上很是無光,被沈芸一說,臉色一紅,但是看着兒子慘狀,這件事情不能就此了之:“不論怎麼說,鐵展也是鐵君義的哥哥,他也不能下如此重手!”
鐵君義也在此刻走進了房間,鐵昆看見鐵君義走了進來,臉色上頓時露出慍色,眼睛一挑,快步衝向,嘴裡說着:“小畜生,對自己兄長不敬,我來教教你做人!”
母親看見鐵昆向自己的兒子衝去,臉色一變,動作也不慢,嘴裡還說:“老傢伙,我兒子有什麼事,你死了都賠不了!”
當鐵昆要衝到鐵君義面前時,外面來了一聲吼:“老東西,你算什麼男子漢,敢傷我兒子一下,就是被長老會處罰,我也要把你廢了……”
鐵戰回來了,鐵昆停住腳,鐵戰從外面走進來,鐵君義二哥也走進來,他站到君義面前說:“三弟,沒事吧?”鐵君義搖了搖頭:“沒事,他不敢打我!”母親沈芸急忙把鐵君義拉在了身後。
鐵戰看了看他,然後轉身看着鐵昆說:“老東西,越活越回去了,想打,我們兩個來打,你說我讓你幾招!”
鐵昆可不敢和他的這個堂哥戰鬥,鐵戰可是戰將七重巔峰,又是鐵家現任族長;而自己只是戰將四重,鐵戰有鎮族戰技加持,完虐他綽綽有餘。
雖然什麼便宜都沒有討到,鐵昆還是嘴倔說:“你兒子對自家人下那麼重的手,不該罰……”還沒說完就被鐵戰打斷:“就你兒子那德行,早該被扁了,欺軟怕硬,什麼東西?”
“好,好,好,鐵戰你等着。”鐵昆怒氣衝衝的走出去了。鐵戰無視威脅說道:“不服就來,我怕過你?”看着鐵昆走出去後,鐵戰坐到椅子上,慢慢喝完一杯茶,說:“這老東西跟我鬥還不夠我塞牙縫!”
二哥鐵峰說:“爹,你吃過人?還塞牙縫?”鐵戰臉一黑:“小子,欠打是吧!”
母親道:“我看着你打?”
鐵戰臉一抽:“開個玩笑。”
鐵峰和鐵君義看着自家老爹狼狽的樣子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