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竟然自立了!
當這個情報被劉明知曉之後,劉明首先得反應就是不可相信。可隨即,劉明一想到原本爲劉備鞠躬盡瘁的諸葛亮都跟了孫權。這個原本應該被諸葛亮氣死的周瑜自立,那又有什麼好新鮮的?
只不過,經過這麼多年來的歷練,劉明卻早就知道,看問題不能單看表面文章,尤其是這種還牽扯到政治上的大事件。這裡面肯定還有別有玄機的,只是不知道這件事了有多少水分與玄機罷了。
可不管怎麼說,周瑜自立,那絕對是一件影響整個南方局勢的一個大事。乃是劉明等人定下統一大升的一個變數。所以,劉明隨即放下手邊的其他雜物,召親自己的智囊團前來的研究。
“嘿嘿,周瑜自立肯定是事假。想那周瑜雖是孫氏水軍大都督,統領孫氏過半兵馬。然,彼之軍兵,比不得我幽州軍兵,盡皆統一訓練,一干將士,更是軍校培養。忠誠無比。那周瑜治兵,亦要假手與人,彼更非效忠之人。軍權雖盛,可軍威日短,而那孫氏之中,三氏老臣健在,皆都追隨孫堅多年的忠義之輩。有他們健在,又如何能容的周瑜作反?”郭嘉略一思量,就直接斷言道。
“也不盡然。依此情報所言,周瑜自立,乃是因爲查獲孫權乃是陰謀其兄,故而纔要爲友報仇,起而自立。並揚言決不加害孫氏餘者血脈,並要加以維護。若是如此,那些孫氏老臣,感孫策餘德。暫時與周瑜合力共破孫權,而後再立孫氏餘者爲主,也是極有可能。而此外。
周瑜用於自立之言,也絕非用假所捏造。須知,周瑜乃孫權之人臣,念假此事,周瑜自立之言,可有千萬。不仁,逼迫,等等皆是。豈可輕用孫權害兄之言?但凡此類言語。起則易。滅則難。孫權既有此語,仁德之名,不可復初。此絕非人臣之所爲,以此作假。得不償失。
故,周瑜自立一事。未必事假。”老於政務的荀做卻從政治角度分析,對此事另有見解。當即出言反對道。
可郭嘉卻毫不相讓的說道:“兵行詭詐,對非常人,當用非常之手段。而今孫權已知天下雛形,知我幽州地廣兵衆,絕非其所敵。孫權知此,若還有雄心。若想壯大自身,就只能對曹操下手。而孫權新敗,那曹操卻是蓄銳多時。孫權若謀曹操,短時絕非敵手。故,孫權只能以其謀略,補其不足。然,曹操軍武多年,謀多見廣。乃非常人也。尋常手段,曹操萬無中計之理。這孫權也只能採納這種非常手段,以其誰騙曹操,進而謀多曹操之基業。”
咳!可惜我那安置在江南的情報機構,遠遠比不上當初安插在西涼等地的強大,也就只能收集這點在江南人所衆知的事情回來,若是能夠滲透到孫權和周瑜他們地軍中,掌握更多的情報,以及蛛絲馬跡,此時也不必要如此商討。
此時的劉明坐在當中,發出如此的感想。
說實在的,對於郭嘉和荀攸他們地看法。劉明都覺得有些道理。
當然,這也證明了劉明果然是既沒有教銳的政治觸覺,也沒有洞徹奇謀的敏銳直覺,故此纔會被郭嘉和荀攸的言詞所左方。
而難以坐下判決地劉明,忍不住暗暗談了口氣,看起來,自己地資質,果然還只是中上之人。
不過,劉明對此卻早就習以爲常了。小小的感觸,也是隨發隨滅。
不留一絲煙火。同時劉明心裡也涌上了一絲竊喜和得意。臉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絲微笑。
其實,早在很早很早之前,劉明就覺悟了。自己在這些方面,那是比不了這些天才的。畢竟那是茫茫衆生中地有限幾個。自己比不了,也沒什麼可失落的。只要自己擺正了心態,牢記:有困難找專家。那就不會再有什麼困難一說。要知道,即使在現代企業中,老闆也不見得比自己手下地員工或那些職業經理人更出色。可只要老闆能用好他們,他們所能辦到的。那就是老闆所能辦到地。
故此,每當劉明在被郭嘉他們打擊,引起感慨後,都會對自己在現代所學的那三個月商務培訓,感到萬分的值得,更因此而感到竊喜和得意。
然而,劉明不知道是,正是劉明老是在關鍵時刻,流露出那麼一絲微微的笑容,更是讓郭嘉等人對他產生了莫測高深的感覺。
就像此時,郭嘉他們在爭論之餘,看到劉明臉上的那一絲微笑。有全都覺得劉明已經妙算在心。故此,二人也就不在辯論分析,靜待劉明的決斷。
畢竟趕明纔是幽州之主。他們所作的,不過就是提出各種各樣的分斬和建議,以供劉明參考。而這,那就必然要有偏有正,以免以偏概全。故此,郭嘉和荀攸地爭論雖然激烈,卻不傷和氣。都是在辨論中完善自己的推斷,加大對事物的推論。以之找出最好的解決辦法。而這腦力激盪的方法,也是劉明在成立智囊團的時候提出來的。被這些智囊們應用了這麼多年。讓這些智囊們,在得心應手之餘,也就更是讓這些使用者對率先提出這一方法的劉明,佩服不已。
如今,劉明既然有所得,臉上也已經露出了成竹在心的微笑,郭嘉和荀攸,自然也就不在爭論下去。可郭嘉等人也同樣不知道,正是他們這種習慣,卻也讓劉明爲之無奈到極點。
好在劉明確實是鍛煉出來,面對這種習慣上的爭論停止,處理起來也是習慣的很,直接拋開這些有爭議的問題說道:“周瑜是不是真的自立,對於我等而言,並不重要。不值得研討。重要的是,通過周瑜自立,我等可得到何等好處,這纔是關鍵。爾等對此有何良策?”
果然。劉明稍稍已轉移話題,當即就引得了一片認同,以及重新定位思考。那老成持重的荀或就首先贊成分斬道:“主公所言極是,那周瑜無論是真自立也好,假自立也罷。這都註定了孫曹二者,已經如同咱們預料的一樣,要起爭端了。如若那周瑜自立事假,那必是孫權有心誆騙曹操。曹操若是中計。必定元氣大傷。
我等自可輕取之。而若那曹操不中計,孫權也必定另使別策,而曹操也會因此驚覺。二者相爭,比不死不休。更是利於我等大業得成。而即使那周瑜自立是真,不是那孫權地計策。可江南紛亂,曹操也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平白的任由孫權和周瑜各自穩定下來。但只看曹操最近接連調動各地軍馬趕赴襄陽,就可知曹操之心。如此者是,可見主公一隅中的。切中要害。”
郭嘉等人都各自點頭認同,重新思考。唯有劉明在心中暗暗啞舌:
我有想過那麼多麼?
當然了,臉皮早已練出來的劉明,當然不會對此有什麼坦白了。依然保持着微笑。好似默認一般。
而這時,在劉明智囊團裡以陰險狠毒著稱的賈閉卻站了出來,向劉明進言道:“主公,我有一策,單遣一能言之士到江南,如此這般,必能絕了那周瑜的後路,讓那周瑜哪怕就是假自立,也要變成真自立。”
衆人聽完,連連點頭,盡皆覺得這個賈詡果然是太陰毒了。當下就要一致通過。
可此時,郭嘉卻在一旁補充道:“文和此升雖妙。不過是多得一個周瑜,在那江南按下一粒棋子。可若是咱們再如此這般,那孫曹想不爭鬥,卻也絕無可能。”
衆人又是一陣讚歎,這個郭嘉果然也是夠壞的。
當下,賈詡和郭嘉二人的提議,被一致認可。而這項光榮地任務,也被安置在了徐庶地身上,畢竟餘者衆人,那身份都擡高了,而且也聞名己久,若是他們出動,不用說,孫權、曹操他們也必然疑心。只有這徐庶,雖然進了劉明的心腹智囊之列,卻依然名聲不顯。就連上次出使荊州,還都被曹操遣送了回來。辦理這事正合適。絕對不會引起他人的猜疑。
而在徐庶動身的路上,那探聽了衆多消息地蔣幹,也如期回到了曹操身邊。
此時的曹操,已然領軍屯聚豫州地汝南,就連曹操從各地調往荊州的各路兵馬,曹操也早就派快馬傳令,就地駐紮。等得就是蔣幹地消息。如今蔣幹可回來了,曹操也沒有客氣,直接把蔣幹傳至帳中,只留戲志才一人旁聽。
“恭喜丞相,賀喜丞相。”蔣幹一被傳喚進來,立馬向曹操道喜。
“哦。可是那周瑜已經應允了要歸降與我乎?”曹操驚喜地問道。
“非也,非也,周瑜志向甚高,幹未曾說動與他。”
“事既不成,有何可喜!”曹操怒聲問道。
蔣幹見曹操發怒,當時就不敢再賣關子了。曹操一發怒,那可是要掉腦袋的。蔣幹連忙說道:“丞相,幹雖未勸得周瑜歸降,卻探知那周瑜乃是真的自立,且,探知機密。那周瑜帳下的韓當,程普,黃蓋三人,各自領兵一方,用兵自重,並不是對那周瑜言聽計從。而且,幹借黃蓋與那周瑜不合,更說得那黃蓋有意歸降丞相。如此,豈不是丞相之喜。”
蔣幹很是乾脆的就把那些他斷定的好處,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曹操果然大感興趣。連忙追問道:“此詳情若何?快快說與吾之。
不可有半字偏差。”
蔣幹隨即把自己在周瑜那裡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縷成一個完成的體系,詳細的向曹操敘說了一遍,其中,自然少不了對蔣幹他自己的吹棒。很是驚險,機智萬分。
不過,在蔣幹說完之後,曹操並沒有像蔣幹預料中的那樣,對蔣幹進行奪獎。只是面沉似水,一隅不發的沉思着。
直等蔣幹說完都老半天了,曹操這才問道:“那黃蓋可是真降?那周瑜可是真的自立?”
蔣幹吧嘰吧嘰嘴,剛惦着再次爲曹操分析,可蔣幹卻猛然發現,曹操問出了那話,可卻根本沒有看向自己。顯然那兩個問遺,也不是問向自己的。
果然,沒等蔣幹再過多猜測曹操是不是在問自己。一旁的戲志才已經說道:“周瑜自立,應無過多猜疑。直觀其討伐孫權之言,乃是陷孫權於大不義之境的害兄之言。可見周瑜對孫權剷除的決心。此言一出,孫權既本無事,也要名聲大損,若是假謀。萬萬不可至此。”
曹操點了點頭。
戲志才接着又說道:“而至於那黃蓋是不是真的投降,雖然現在不好判斷。可卻也容易辨別。而今,那黃蓋既然與那周瑜不合,那他也就萬萬影響不了周瑜的行動安排,而周瑜既然提防黃蓋,那周瑜也必不會給黃蓋更多可乘之機。故此,黃蓋留在周瑜軍中的價值也就不大。
他之價值,乃在熟悉江南水路。爲我軍明路爾。故而,丞相可招他前來投效。若那黃蓋攜其家屬同來,可見真有歸降丞相之心。若是獨身前來,必是假降。”
曹操再次點了點頭。並問道:“如此,我當如何?”
戲志才稍微沉吟了一下,緩緩地說道:“如今之事,主公本應按兵不動,坐觀虎鬥最佳。只是那周瑜卻爲了壓制內患,竟準備要在一年之後纔對孫權動兵。對咱們卻是大不利。而今局勢微妙,一年之中,轉機多變。不可盡測。實不利我軍全盤掌控。而且,我軍原本就準備接着那孫權兵力大損的時節,一舉拿下江南,即使周瑜不自立,也是要與之一戰的。而今有此機會,對咱們已是額外之喜。當可聯合弱者孫權,共滅周瑜,而後藉機入主江南,消滅孫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