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一萬,無邊無沿。數萬匈奴兵的圍困,那真是人山人海。滿眼看去,哪哪都是人,看不見任何的邊際。這對一個人的心理壓力,那是難以形容和想象的巨大。別說是這許多人還在圍殺呢。就單單這重重的圍困,這要是一般人的話,那也早就崩潰了。
不過,呂布對此倒是不太在意,呂布藝高人膽大。大不了單人獨騎,殺出重圍,走了也就是了,以自己的本領,以赤兔馬的速度,誰還能攔住自己,追上自己不成?只是可惜了這些日子繳獲來的財富和那些跟隨自己的親兵。
然而,正在此時。正前方人羣一亂,又有一個拿着狼牙大捧,明顯不是漢人相貌的大漢,滿身是血的殺了出來。看那個樣子,已經殺的有些瘋狂了。
然而,呂布對於這種傻大笨粗,尤其是殺自己人衝進來搶功的傢伙,那已經是毫不在意,也毫無興趣了。根本就不等對方說話什麼的,隨即一栽就劈了過去。這種只憑着力氣的傢伙,直接殺了也就是了。
呂布這一戟的速度,那是非常快的,在重重包圍中的呂布,他可不想耽誤任何的工夫。可對面那個殺的性發的人卻也本能的揮出一棒,硬接住呂布一戟。
耳輪中就聽到‘鏜’的一聲巨響。呂布周圍二十丈內的馬匹,無分敵我,無不被這巨大的聲浪震的暴跳起來,險些失控,釀成一場混亂。原本呂布周圍就非常和亮的地方,立刻再次擴大了不少。
而再觀呂布和那個大漢,這兩個人也全都是齊刷刷的一驚。好大的力氣!
呂布雖然在剛纔那一戟之中,並沒有使用上全身的力氣。
可那也是一般人接不下來的。尤其是呂布的方天畫戟在和那個人的狼牙大棒碰撞之後,巨大地反震力,讓呂布地虎口都有些微微的發麻。連帶着呂布胯下的赤兔寶馬都爲暴叫着後退。這就更令呂布感到吃驚。在呂布的印象中,即使是張飛都沒有這麼大地力氣。
不過,呂布吃驚。那個大傢伙也更加的吃驚。呂布的那一戟,那也讓那個大傢伙微微的晃上了一晃。這種力量,他也就在那兩個平生最服氣的人身上感覺到。
然而,這一驚過後。不過就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兒。呂布和那個大傢伙的鬥志都如同那熊熊的烈火一般,燃燒起來。
雖然殺戮的快感那是相當爽利地,可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更是一個武人畢生難求得。尤其是呂布在平帶雖然有張飛過招,可畢竟和張飛的交情已經相當深厚了。無論是呂布,還是張飛,他們動起手來,還是會留下一些餘地的。雖然那也相當的痛快,可終究缺少了一種亡命拼殺。生死相搏地激情。而這種激情,卻是他們如今這種層次的武者突破自身侷限,提高境界的最佳捷徑。
而同樣地,對面的那個大漢也有着相同地感覺。他自學會新的技法之後,也是沒能再次痛快淋漓的和一個匹配的對手好好的打上一架了。
哈哈的大笑聲從呂布和那個大傢伙的口中傳了出來。兩個人都有如飢餓了許久的洪荒野獸看見無比血腥的美味一般牢牢的盯住了對方。正在混戰中的其他人羣都在他們眼中退卻。只留下了對方的身影在獨立存在。
此時。呂布才正眼觀察那個大漢。好傢伙,這個人別說是不像漢人了,胡人也不像啊。長得那也太兇猛了。徒步而來,可那個頭都比旁邊的那些騎在馬上的兵丁高出老大一節子。足足有三丈掛零。周身上下。鐵葉子花楞楞直響。護臂,護肩之上,半尺長的倒勾刺,也像一把把得利刃一般。看那意思,光這身盔甲,哪也得有那麼幾百斤的。而那個大漢揮舞在手中的狼牙大棒,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斤的分量,光是外形就像一個鋼鐵打造的房樑一般粗壯。
也虧的是那個大漢的巨手才能握得
過來。而那棒子上面星羅密佈的狼牙釘刺,更是閃爍着幽幽的寒光,滲人的膽寒。尤其是那狼牙棒上的一層暗紅色的,有着發黑的血垢,更是不知道殺戮了多少的人才形成了如此模樣。
呂布看的性發,豪邁的喝道:“大個子,有把子力氣,留個姓名,本將軍送你歸天。”
“嘿嘿,小白臉,就你那個樣子,爺爺我不砸爛你。你就是我養的。”說着,那個大漢就掄起狼牙大棒摟頭蓋頂的向呂布砸去。
所謂的傻奸,傻奸。絕對指得就是這種人。看着挺傻的一個人,抽冷子來一下,那真有點神來之筆的感覺。
如今,這個看起來威猛無比,卻又有點傻笨的傢伙,當時就給呂布來了一個先下手爲強。快速舞動的狼牙大捧,帶動了陣陣的颶風,先一步的封鎖了呂布的前後左右。層層的棒影化作無休止運轉的風輪,泰山壓頂一般的向呂布打來。
呂布大吃一驚。如此傻笨的胡人,竟然也會如此精妙的招式。呂布連忙挺方天畫戟招架。論功夫,雖然這個大漢的招式精妙,可呂布還是不看在眼裡的。可呂布一接上手。呂布那可就吃了虧了。
那個大漢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呂布的神力,那已經可以說是,力能舉鼎、拔山,蓋世無雙了。可是跟此人比起來,竟然也有些不敵。如果單是如此,呂布雖然在力量上有些弱,可憑藉着呂布高超的技巧,多年磨練的苦功,呂布還是不會吃什麼虧得。拆招破式,斬殺來人,那也是不在話下的。
可是,首次發揮出這麼大力氣的呂布,終於發現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現象。那個巨漢徒步而戰,使多大力氣,那都沒什麼,只要他有那個力氣就行。可呂布則不然,呂布的力氣還能頂得上一陣。可呂布的那匹赤兔寶馬卻吃不住勁了。雖然呂布的那匹寶馬乃是蓋世的寶馬良駒,善能負重奔跑。呂布打得着之後,還真沒碰上赤兔馬乏力的時候。
可如今,接連幾下碰撞。每一下都有數千斤的力量。這赤兔寶馬,再如何得了不起,它也是一匹馬,而不是一個神獸。早就骨軟筋酥。四蹄顫抖。連帶着也就影響了呂布的出招動作。
呂布一看不好,大吼一聲,一提馬得嘶繮,雙腳一用力,赤兔寶馬當即嘶吼一聲,人立而起。呂布也隨即單臂一揮方天畫戟,猛砸在那個大漢地狼牙大棒之上,在把那個大漢地狼牙大棒砸偏了的同時,也借力扭轉了赤兔寶馬得方向。隨即輕縱了出去。
那個大漢仰天哈哈大笑:“怕了吧。論力氣。老子天下第一。”如雷般的聲音,向四野震去。即使是在這萬馬千軍的混戰之中,那也傳出去了老遠。
呂布心中惱怒,要不是自己一時不慎,陷入了他地連擊之中。以至於自己的赤兔寶馬吃不勁了。自己又何至於暫時退卻?到叫這個小子囂張了。
可眼瞅着自己的赤兔寶馬,四條腿微微的發抖,呂布那也是心疼無比。那個人的力量已經超過了赤兔寶馬的力量極限了。硬打下去。自己倒是沒什麼,可自己的寶馬可就絕對不行了。呂布還是頭一回碰上這麼尷尬的事。
呂布惱羞成怒之下。當即就要抽寶雕弓,一箭把那個人射死。可就在此時,與呂布齊頭並進的張飛,餘萬馬千軍之中,聽到那個大漢地如雷般的狂言。也當即怒喊一聲:“何方豎子敢如此狂言。吃俺老張一槍。”
那張飛奮力殺來。那所到之處,立馬就成了一道血衚衕。
就在呂布準備用弓箭取勝的同時,那張飛已經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猛地向那個大傢伙衝去。而臨到進前的那猛然間地躍馬一擊,上千斤的人馬重量,在巨大的加速度上,凝聚成上萬斤地一個點,集中在了張飛的丈八蛇矛地槍尖之上。
一道優美的弧線,竟然在每一個角度變化之間,都形成了一道力量的水平直線。張飛,以及張飛胯下的那匹烏騅寶馬在衝刺過來所形成的每一分力量,竟然都沒有一分的傾斜和浪費,全集中成了一個由直線推動的點。
呂布對此都不禁爲之喝彩。張飛這一矛,絕對乃是巔峰之作,隱隱中竟然含有天地的至理在其中。張飛的功夫提高的太快了。
然而,對面的那個大傢伙,早就在他那野獸一般的直覺下,在聽聞張飛斷喝的同時,就已經感覺到了張飛鋪天蓋地般的煞氣。對張飛這一矛那也是一點都不敢小瞧。運足了力氣,猛地一棒就向張飛打來。這一棒,那也幾乎是他無邊的神力在全力釋放的一次。
絕對的力量是相對,也是相互吸引的,這兩個都集中了無窮神力的一擊,沿着一個奇妙的軌跡,似緩實速的碰撞在了一起。
沒有任何意想中的巨大碰撞聲傳來。但好像空氣爲之一結。張飛躍馬一擊得動作,竟然出現了一個滯空的現象。就向電影中定格,猛然間停在了半空。而隨之,張飛連人帶馬倒飛了回去,落在了兩丈開外,又踏踏的倒退了幾步。稀溜溜的暴叫不止。這要不是張飛胯下的寶馬烏騅,乃是一匹毫不遜色於呂布赤兔寶馬得馬王,那也就攤在地上了。不過,這也跟張飛的那一擊乃是騰空躍擊,在半空中泄了不少力量有關。
而那個使用狼牙大棒的大漢,也在張飛向後倒飛的同時,被張飛集中全身力量的一招突刺,震得向後摔了過去。半空中劃過一道孤線,摔出去了足有二十來丈。正好砸在了哪些正被巨大撞擊形成的超音波弄得腦袋發暈,心口發悶的匈奴騎兵們身上,當時就砸死了五六個人。
張飛目睹這一切,仰天狂笑。張飛雖然沒說,可張飛也心中得意。這下看你還不死?看起來自己纔是天下第一的神力之人。不過,張飛也暗暗的後怕,這要不是自己在不斷地與呂布較量中取得了突飛猛進的提高。這一招長矛角度取得好,恐怕自己這丈八蛇矛都要吃不住這麼大力量而要斷裂了。到那時,恐怕就不是自己取勝,而是自己被砸扁了,這個傢伙的力氣也實在是太大了。
然而,還沒等張飛笑完,那個大漢就再次的從那堆被砸倒的血肉之中站了起來,隨手摸了一把臉,殷紅的血跡就從他的手上抹在了他的臉上。那真是形如厲鬼。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種虧呢。那大漢仰天怒吼一聲,猶如九霄雷霆暴怒一般,絲毫也不比張飛的嗓門小。而他那狼牙大棒,隨手一揮,周圍圍聚的那些匈奴騎兵,立馬全都被打作了兩半。當時以那個大漢爲中心,空出了一個半徑三丈多的空間了。而那些沒死的匈奴士兵,也被這一瘋狂舉動嚇得四散奔跑了。此時節,重重的包圍之中,竟然空出了一片寬敞的戰場,敵我雙方的士兵,都在楞楞的看着,暫時停下了廝殺。這也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那個大漢站起之後,張飛都有些傻眼,他媽的,這還是人嗎?可那個大漢卻不給張飛這個思考的機會。那個大漢清理出身邊的場地,沒有了那些礙手的傢伙,稍微清醒了一些,隨即有如狂風一般的衝了上來,那速度,比奔馬也毫不在以下。手中的狼牙大棒也徹底化作了一道血紅色的光華。被其舞的像一個飛速轉動的飛輪一般,向着張飛滾動而來。
這一回,張飛也沒有心情與其硬碰了,一催烏騅寶馬,閃電一般的從其旁邊掠過。手中的丈八蛇矛,更是化作了漫天的棍影,從其側面招式的空隙之間,打在了那個大漢的身上。一陣如同爆豆般的連環炸響,震盪在每一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