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戰?”于吉等劉備說完,把眼睛瞪得好懸沒有掉出來。
于吉這老道,活了這麼大一把年歲,雖然因爲修道和研究道法,在政治敏感上,以及手腕上,很是不如劉備,可於吉畢竟還是一個高人,平常結交的也都是水鏡先生那樣的高人,當然明白劉備所說的這個聖戰,不是什麼好東西了,這分明就是劉備挑自己出面頂缸嘛。
于吉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口拒絕道:“不行。不行。這怎麼可以?我本修道之人,怎麼能爲了弘揚道法,讓無辜的教民去送死呢?”
“老神仙,備這不也是沒辦法嘛。如今孫策聯合了袁術,再次的發兵來圍攻於備。如今我的塗中都丟了,單憑我的實力,備一個人是絕對沒有辦法兩線作戰的。而您的那位好友,如今也抽不出人手來此相助。備實在是獨木難支啊。而當備也滅忙之後,您的聖火教,那可就更難以生存了。如今,您聖火教在廬江地道場,已經全被孫策清乾淨了。那孫策已經與您的聖火教結成了死仇,就算您想化解,息事寧人,可那孫策也絕不會留下您聖火教這個隱患,而您那些忠誠教徒,也絕對不會允許殺害他們道友的劊子手,能夠太太平平。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麼一個地步。您難道就認頭以後孫策把您的心血,全部剿滅。把所有忠於聖火教的教民趕盡殺絕!”劉備非常真誠地看着于吉說道。
于吉當時啞口無言。劉備說的這些都是實情。由不得於吉反駁。如今孫策已經把聖火教定爲邪教了,同時也殺了那麼多地聖火教教徒。等孫策統一了江東、江南之後,孫策肯定不能留着聖火教這麼一個隱患在事後生事。就算自己想要忍下,那孫策也不可能相信的。而且。如今的聖火教損失這麼大,若是沒點說法,也確實不好向那些信徒們交代。而除此之外,于吉如今的年紀也有些大了,于吉也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能夠拋棄眼前的基業,重新再來了。
劉備看得於吉有幾分猶豫,又開口說道:“老神仙,這聖戰可不是您的私心。也不是您要讓那些無辜的教徒去死。而是那孫策逼得啊。就憑孫策地那道命令。您教下的中堅分子,肯定是不會退教的。而沒有組織和抵抗的他們,除了被孫策殺害,那也是別無他途的。您這要是發起聖戰,那可是在拯救他們的性命。而那些立場不堅定的教徒,也會因此堅定了信心。這可是您弘揚道法的一個大好機會啊!”
一個人有弱點不要緊,可弱點若是被別人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于吉這麼大地一個世外高人。平生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弘揚道法,傳遞道統。而這一點又充分的被劉備知道了。于吉也就算計不過劉備了。
于吉猶豫地說道:“玄德公,即使咱們發起聖戰。可倉促行事,準備有所不足。面對孫策他們的大軍,教徒們又如何可以抵擋?”
劉備不動聲色地說道:“老神仙,昔日,張角號稱:大賢良師。振臂一揮,一呼百應,數百萬的信徒,爲其起而戰之。若不是其最後管束不利,其教衆淪爲盜匪,這天下恐已易主矣。如今。老神仙您的道法,更在張角之上,您的教徒也比他的更加忠誠。您還有什麼的擔心的?難道您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想當初,劉備求教於于吉。于吉直指本心,款款而言。那是何等的瀟灑和風範。可如今,于吉被劉備抓住了弱點,主導了思路。這恐怕也就是所謂的:當事者迷。
于吉一想:連張角這樣的晚輩,都能有如此的號召力,自己當然更可以了。而至於指揮兵馬作戰,雖然自己並不擅長,可這不是還有劉備了嘛。劉備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雖然沒有什麼大地勝利,可也沒有什麼損失,這要不是劉備時運不濟,一直缺兵少將,劉備也不會次於孫策他們。先前,光是孫策一家和劉備打的時候,不是一直被劉備壓着打的嘛,這要自己發動了教徒從軍,劉備有了足夠多的兵馬,當然也就可以打敗孫策他們了。而且,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司馬徽了嘛。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於是,于吉咬着牙說道:“好。貧道這回就跟老天搏上一搏。”
隨後,于吉讓劉備準備器械,自己則去發動聖火教的教民加入劉備的軍隊,抵禦孫策的入侵。與此同時,于吉還答應劉備,親自去見司馬徽,爲劉備請幾個幫手回來。
而就在劉備和于吉他們在江南緊鑼密鼓的發起聖戰之時,一隊浩浩蕩蕩的軍馬,也正在急急忙忙地往長安奔行。
“快!快!快!過了前面那道山坡,咱們就到了。這要是到晚,軍師責罵下來,當心本將軍要了你們的小命!”領軍的將領在不斷的呼喝着,催促着。
可就在這支部隊剛剛來到那個山坡,突然間,震耳的馬蹄聲響起,還沒等這支急忙忙趕路的部隊醒過味來,山坡之上,箭如雨發,這支正在急行軍的部隊當時就亂了。而就在這支部隊混亂的時刻,山坡之後也轉過來了大批的馬軍。一個盔甲鮮明,刀槍明亮。猶如一隻離弦的利箭一般,兇猛的衝入了這支混亂的部隊。本就有些混亂的部隊,一下子就呈現出了潰散的趨勢。整個襲擊的各個環節,那配合得,真是天衣無縫。
“我乃武關副將段成,敵將可敢與我決一死戰!”段成眼看控制不住局勢,爲了挽回敗局,聲嘶力竭的大喊着。
而當段成剛剛喊完,遠處一將飛來,掄刀就劈向了段成。段成急忙挺烈焰叉封擋。耳輪中就聽‘咔嚓、嘭’的一聲,段成連叉帶人。被來將砍作了兩半。跌落了塵埃。
“無名的鼠輩!”顏良揮去刀頭的鮮血,不屑一顧地說道。轉而催馬,又殺向了敵軍。
本就已經快要潰散的部隊,在段成喪生,沒人指揮的情況下,更是加快了潰散的速度。各個兵丁,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更快的熱誠和信念。轉身向後跑去。
雖然有玩笑說,一個人的後面有狼追着,會充分的發揮他的潛力,可以跑的快速無比。可事實上,人的兩條腿,怎麼可能跑過馬去?何況,大軍掉頭,後面的部隊還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這擁擠到一起,又怎麼跑的起來?
隨着顏良手下的兵丁大聲呼喝幽州的傳統名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跪地者免死!”以及“賊首已死,繳械跪地者不殺!”死鬼段成帶來的這支人馬,紛紛地棄械投降。
顏良眼看大局已定,勒住了戰馬,心中稱讚:這圍城打援,果然是一個妙計。這五萬的敵軍,不怎麼費勁的就拿下了,真是輕鬆啊。
事後,顏良統計戰報,自己帶三萬人在這裡伏擊。自身地損失不過六百,而殺敵近六千,敵自相踐踏者。足有萬人。俘獲俘虜三萬多,只有不到千人跑入了叢山之中,無法追緝。這真是太輕鬆的立功。
顏良統計完畢,收隊迴轉幽州的長安大營,向劉明、關羽。交令請功。
劉明記顏良大功一件,隨後命人將此事喊與董卓長安的軍兵、百姓知曉。同時又命人將董卓武關的援兵已經被殲滅一事,寫在白紙之上,分黎明、傍晚兩個時辰,以無頭的弓箭射入城中,動搖長安守城兵丁,以及百姓的信心。
董卓得知此事之後,立刻命人叫李儒前來詢問。而李儒此時,卻在第一時間命令士兵全城搜索幽州射進來的那些宣傳單。李儒下了嚴令,如有百姓或官兵膽敢私藏幽州宣傳單,或是議論此時者,一律殺無赦!
李儒忙完了此事,這才隨着召喚者,前去晉見董卓。
董卓一看到李儒,立即驚慌地問道:“賢婿,咱們武關的援兵,被幽州所滅一事,你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岳父大人,以小婿看來。這事恐怕是真的。按着小婿地命令。咱們武關的援兵,也就是這一兩天就到的事情。劉明他們在此時宣傳此事,應該假不了。”
“啊?咱們的援兵已經被他們消滅了。咱們外無援兵,這長安如何守的?”董卓驚恐地問道。
“無妨。武關那地方,乃是與曹操交界的地方,如今曹操敵我不明,我也不敢把武關的兵馬全部調光。故此,此次前來回援的援兵,只是武關兵馬的一半。只有五萬之衆。他們行走內地,被消息靈通的幽州偶然察覺,發現並擊潰,這也不足爲奇。不過,他們也不過是小婿用來引起劉明關注,分散劉明兵力的援兵而已。小婿先前還曾下令調武威的郭汜領全部的兵馬回援,那武威的兵馬有十萬之衆,郭汜本身又行武多年,經驗豐富,又是從幽州軍隊所不及的北面調回來,再加上咱們武威的部隊吸引住了幽州的注意力,郭汜一定可以萬無一失的帶着部隊回來支援的。何況,我那最後的手段,我也跟您說過了。這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到時候,劉明吃不了,兜着走,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李儒不慌不忙地說道。
董卓一聽,那是高興的哈哈大笑。完全沒有注意到李儒所說的其命令郭汜帶着全部的兵馬返回,那武威的防守可該怎麼辦。此時的董卓光想着自身的安全,又怎麼會想到武威的百姓再沒有官兵保護下,會不會遭到外族的捋掠。雖然即使董卓的部隊駐守在那裡,對當地的百姓剝削和壓榨也是不怎麼的,可這意義總是不同的。再怎麼說,董卓作爲大漢的官員,那也是守土有責的。
而此時劉明他們真的會因爲消滅了董卓武關的援兵,就不再注意董卓其他的方的援兵了嗎?
這怎麼可能?
劉明他們的這個計劃,起源於黃月英的七年計劃,經過了郭嘉、賈詡等衆多謀臣的研究,完善。那可是考慮了相當多的事情,制定得非常完美了。圍住長安,就是爲了圍城打援,把董卓留守在其他堅城之內的兵丁,全都引到長安城外進行消滅。以減少攻克長安之後,接收董卓其他的方的困難。反正有董卓在長安,他們不可能不來救援的。而當董卓一沒有了,董卓其他的方的兵馬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整個涼州怎麼還可能有其他的人敢來頑抗?
故此,董卓幾處外地兵馬前來長安的要道上,那都有劉明的探馬日夜守着,靠着飛鷹傳遞消息,董卓的那些兵馬一動身,劉明就能立即得到情報,並作出正確的部署。除非李儒還有董卓不知道的秘密兵馬,並且還不是衝着長安來的,否則的話,那是沒有可能瞞過劉明的。畢竟幾萬大軍的行動,即使是再隱秘,也不可能像一兩個人走路一樣不被人察覺。數萬人走路,幾里路之外的人,不用看,也能聽到。
而劉明手下的文丑,也早就奉命領了十萬的軍馬,繞過長安,阻擊從武威趕來救援的郭汜去了。
只不過,文丑這傢伙,兇悍的很。劉明命令其阻擊,其本意乃是讓其挑一個好地方,就像顏良似的,給郭汜來一個冷不防,一舉擊潰郭汜的援兵。可文丑一個是沒聽出來。另一個是文丑也做不來挑地方,打埋伏的勾當。平白的辜負了劉明的美意。這也怪劉明跟身邊的郭嘉他們處久了,把所有人都當一點就透的聰明人了。
那文丑領兵出來之後,直接就挑了一個廣闊的場所,擺開了陣型,等候着郭汜的到來,要跟郭汜來一場明明白白的廝殺,正面擊潰郭汜的兵馬。
文丑這樣明目張膽的攔截,理所當然的會被郭汜發現了。一場不該發生的惡戰,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