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仁臉上帶着燦爛之色。
出自蘭陵蕭氏,算起來和蕭瑀還是本家呢。
所以,有幸入了京城,就去投了蕭瑀的門生,如今更是成爲了朝堂上的一名言官。
一直以來,他都是站在蕭瑀的身邊搖旗吶喊的。
只要是蕭瑀反對的,不管是對錯,都反對。
只要是蕭瑀支持的,不管是錯對,都支持。
這樣的人,除了他以外,還有不少的人。
雖然李氏是皇族,但是他從沒有把李世民放在眼中,論起來,那李氏不過是隴西李氏的落魄戶,那裡有我們蘭陵蕭氏皇族後裔的血統高貴?
後世經常論血統,說的某某有歐貴族血統,一個個立馬是肅然起敬。
然而,那一套全都是華夏人玩剩下的,論起血統,誰有華夏人悠久高貴?
我們有的是三皇五帝,有的是秦皇漢武,唐宗宋祖。
若是真的認真的計算起來,往上一百代,老祖宗都是當過皇帝當過達官貴胄的。
酒肆之中。
蕭仁身邊坐着幾位同僚,他們都是當初跟着一起彈劾皇后,要皇帝廢后之人。
現在,心情都有些鬱悶。
原本以爲,大家同心協力就能夠廢了長孫皇后,立楊妃爲後,以後有機會從龍晉身。
然而,卻被李泰那可惡的豎子站出來攪合了,真當是讓所有的人感到相當的鬱悶啊。
此刻,都悶頭不說話,喝着悶酒。
心情相當的低落。
ωωω▲тTk ān▲¢ ○
然而,蕭仁卻一臉的高興。
“諸位無需如此,不過就是一次的失敗,不代表永遠的失敗。一次的失利,不代表永遠的失利。”蕭仁淡淡的一笑,說道:“正所謂好事多磨嘛。”
“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夠同心協力,定然能夠扶着楊妃上位的,到時候,蜀王定然會感激汝等的。”蕭仁微微一笑,說道:“蜀王雖然不是嫡子,但是卻是仁德,很有陛下的風采啊。”
“正是如此,雖然昨日被拒,但是長孫氏的德行有虧早晚都要被天下人知道的,到時候她還有何臉面霸佔後位?還有何臉面面對天下之人?”一名旁邊的士人說道。
“正是正是,吾等定要讓天下人明白,長孫氏無德而竊居皇后之位,乃是國賊也!”
“原來是無德之人,難怪那魏王泰如此的無德殘暴,真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也!”
“吾等要讓天下百姓都看清楚長孫母子的真面目!”
“……”
蕭仁等人,義憤填膺。
“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羣人撞開了大門,衝了進來。
一個個穿着粗布衣裳,臉上是慘兮兮的,就跟乞丐一樣。
但是,一個個手中握着的乃是一根根竹竿。
“你們……你們幹什麼?真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你們這些賤民竟然敢冒犯我們,活的不耐煩了?”蕭仁站起來,憤怒的質問。
若是來的是官家的人,是軍中之人,哪怕是衙門的衙役,他們也會懼怕幾分。
現在出現的是一羣乞丐一般的人,如何能夠讓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害怕?
“護衛,護衛!”
“蕭豪!”
“張大富!”
“趙二狗!”
“……”
這些人紛紛叫起了奴僕來,然而外面,那些奴僕此刻正跪在地面上,顫顫發抖。
一步步明晃晃的刀橫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動彈不得。
“你是蕭仁?”一名黑臉大漢質問道。
“哼,某家的姓名,豈是汝等這些賤民能夠叫的?”蕭仁很是憤怒的質問道。
“給我打!”那人大吼一聲,衝向前去,一棍直接砸在了蕭仁的手臂上。
“啊!”
蕭仁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正想反抗,卻被一腳踢倒在地面上,然後木棍就好像是雨點一般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時間,哀嚎不斷。
旁邊的那幾名言官一看情況不妙,就想逃。
然而,這些人既然已經衝進來了,豈能讓他們逃了。
一個個舉起了手中的棍棒,衝了上去,對這些人就是一陣的棍棒加上拳打腳踢。
“叫你們去我們閣裡面玩女子不付錢,叫你們玩女子不付錢!”
“今天就打死你們這些白嫖的人!”
“今日,若是不給你們一個教訓,你們就不知道我們萬花樓的厲害!”
“別以爲會吟幾首不入流的詩,就能夠白吃白喝白玩!”
“……”
蕭仁一邊抱着自己的腦袋,一邊哭着,說道:“不是我,不是我,你們誤會了,你們誤會了,我沒有白吃白喝啊!”
“這是蕭仁之事,和我無關,和我無關。”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願意付錢,我願意付錢。”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
過了一會兒,蕭仁等人一個個都是皮青臉腫的,這些不速之客方纔放了他們,然後離開。
“大郎,你沒事吧?”
“郎君,剛纔可真的是嚇死我們了。”
“三郎啊,剛纔不是老僕不進來救你啊,我沒辦法進來啊。”
“剛纔真的是太可怕了。”
“……”
那些奴僕看着自己家的主人的慘樣,都有些慌亂了起來,其中有些人哭泣着。
很是慌張啊。
主人現在被打,自己豈能好活?
主辱僕死啊。
這個時候,外面聚集了一大羣的書生,正在伸着脖子往裡面看去。
有的臉上充滿了好奇。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大唐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竟然發生這般毆打士人之事?真當是無法無天!”
“這位兄臺,你是有所不知啊,裡面之人,正是朝堂御使言官蕭仁,這蕭仁可真不是人,竟然去百花閣不付錢!”
“不對不對,我聽說是去萬花樓,點了好多姑娘,但是卻不付錢,所以別人追債都到道這裡來了。”
“……”
衆人紛紛說道,看向他們,眼中充滿了鄙視。
“那些女子原本就身世苦,天天陪笑,就是希望能夠多賺點吃的,這蕭仁竟然作踐她們,真當是無恥至極!”
“這樣的人,如何能夠當大唐的言官?這樣的人,如何能夠當大唐的忠良?”
“正是,這樣的人也自稱爲文人,真當是給我們文人丟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