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
李世民剛剛下朝,走到了皇后的寢宮外。
一聲一聲低聲抽泣之色,絡繹不絕。
“恩?”李世民眉頭不由的微微皺了起來,然後問左右,道:“發生了何事?是那位公主又調皮,被皇后訓斥了?”
“陛下你是有所不知,魏王妃等人早早入宮,從晌午就哭到了現在了。”旁邊的人趕忙說道。
“這是爲何?”李世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大好的日子,哭什麼?
“這……”李誠看了看左右,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
皇家的事情,自己還是少參與的好。
內侍身爲皇家的家奴,是皇帝近臣,按理說應該是位高權重的,但是本朝有律,女子和內侍不得干政。
皇家的事情,就算再小的事,也是國事,自己還是不要出言,免得得罪了皇帝可就不好了。
唐初,防內侍還是很嚴的,因爲漢朝的內侍干政,天下大亂,唐以爲鑑。
可惜,後期的時候,內侍專權,弄死了不少的皇帝。
可不能夠小看這些內侍,唐玄宗時期的高力士,累官至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封齊國公,哪怕是皇子皇孫公主縣主見了,都得喊一聲‘阿翁’“爺”,唐肅宗稱其爲“二兄”。
至於後世,各朝各代,都出現一些擾亂國家安定的太監。
不過,現在的內侍,還只是奴僕,地位不高。
李世民很是疑惑的走了進去,見到閻婉諸女哭泣,不免有些詐異,開口問道:“爾等這是什麼了?”
“回聖人的話,我們是想夫君了。”閻婉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夫君遠征,吾等在家中日思夜想的,也不知道夫君吃的好否,睡的好否。”
“青雀從小就是一個精細的人,吃要美味,食物不合胃口,多半是不願意吃的,此番行軍,也不知道青雀是不是又瘦了。”柴令玉開口,說道:“青雀打小就怕冷,這西域一帶,自古苦寒,也不知道青雀是否穿的暖和。”
“夫君在家的時候,每天要衝洗三次身子,要把頭髮弄的香噴噴的,衣服要乾淨,若不然,他就渾身的不舒服。”魏淑君嘆息了一聲,道:“也不知道魚家姐妹能否把夫君侍候好了。”
“如今西域天冷,也不知道夫君穿上了棉衣否。”
“西域多風沙,少水,天寒,夫君如何受得了?”
“……”
李世民聽着這些兒媳婦八字不離李泰,就算再傻,也知道了這些兒媳婦們的用意了。
不由的啞然一笑,說道:“待到開春,西域也就安定了,到時候青雀也就回來了,汝等也是要當母親的人,莫要擔憂動了胎氣。”
“如此,爾等就在皇宮裡面住着,皇后你也得多照看着,讓太醫署多添一些名醫候着。青雀別的本事沒有,這生兒育女的本事,倒是緊跟父皇的步伐啊。”
以前,整個老李家就李淵最能夠生育,緊接着是李世民。
現在輪到李泰了,李世民不由的感嘆一聲,說道:“這開枝散葉之事,想來最後是要落在青雀的身上了。”
衆女聽聞,懸着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皇帝這般說了,自家的夫君也就不用鎮守西域了。
終於是安心了。
“此番,高明是着急了些啊!”李世民不由的暗暗嘆了一口氣。
……
龜茲國的王宮之中。
一個大火盆擺起來。
一個鐵鍋放在大火盆上,鍋裡面的水不斷的滾着。
一個簡易的火鍋就這樣做成了。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郁無比的香味。
雖然少了辣椒,但是西域的特產就是香料。
胡椒、大料、小豆蔻、孜然、花椒……,一大堆的香料燒製以後,做成了火鍋底料。
咕嚕嚕的火鍋冒着熱氣,空氣中滿是濃郁的味道。
一盤切的很好的羊肉放在旁邊,還有牛肉、馬肉、和孔雀肉。
龜茲國的一處山谷盛產孔雀,國中的人多養殖孔雀爲食。
李泰坐在火鍋邊上,慢悠悠的給旁邊的真珠可汗夾菜。
蘇定方和白蘇伐疊等人也陪坐在旁邊。
下方,白訶黎布失畢跪着,一臉的驚恐。
旁邊跪着的還有龍嫩、利那等人,臉上表情,多是恐懼。
李泰慢慢的吃着,他們卻是一邊嚥着口水,一邊面多驚恐。
“少年郎,你就是原焉嗜國的世子龍嫩了吧?”李泰看向龍嫩,開口問道。
這些胡人,大多長的高鼻樑深眼睛,五官很是突出,在後世,很多傻姑娘見到這些白人,恨不得把全家都貼上去。
“哼,我正是焉嗜國的王子!”龍嫩惡狠狠的盯着李泰,說道:“今日,本王子被俘了,本王子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你是不是最後還想喊一聲‘莫欺少年窮’?”李泰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兒,一揮手,說道:“拉出去,斬了!”
“喏!”
兩邊的侍從站了出來,直接壓着龍嫩向外面而去。
龍嫩頓時是嚇的腦子一片空白。
不對,不是這般啊。
不是說做得硬氣些,魏王就覺得自己是個人才,就留自己一命麼?
什麼現在卻是要砍頭?
古代人都重英雄,特別是有些英雄氣概的人,所以骨子硬氣一些的,這種情況下多半能夠活命。
命好的還能夠在身邊當一個侍從。
“殿下,這入城新定,殺俘不祥啊。”蘇定方趕忙在旁邊說道。
“不殺?難道留着他三十年後再來殺我?”李泰將一塊羊肉吞進肚子裡面,說道:“凡是反抗我的人,不管是多有才,多有用,唯有一死,方纔能夠安心。”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李泰嘆息了一聲,說道:“所以,有些時候,不能夠心軟,一定要剷草除根,只有死人才不俱威脅。”
聽到李泰充滿了殺意的話,頓時嚇得,趕忙跪在地面上,不但的磕頭。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殿下,吾等知錯也,還請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跟吾等計較,饒吾等一命也。”
“殿下,吾等也是被白訶黎布失畢所脅迫,不是真心想和大唐對抗的的。”
“殿下,吾等是羊油矇住了心,纔會拒王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