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大廳之中,衆人分案而坐。
在這個時代,貴族之中流行的是分案而坐。
不過,讓李泰感到意外的是,陪同的不但有程咬金的兒子們,還有程咬金的妻子和女兒們。
不是說古代的女子地位低下,不能夠參加正席麼?
今天看來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低下啊!
然而,李泰忘記了,現在是唐朝,唐朝可是一個出了女皇帝的時代,女子的地位要是跟後世那麼低下,還能夠出個女皇?
大唐女子的地位還是蠻高的。
程咬金和花大腳坐在首位上,左邊往下,是李泰、長孫渙、杜荷、房遺愛。
另外一邊坐着的,乃是程處嗣、程處亮、程處弼等人。
盤腿而坐,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辛虧沒有脫靴子,不然就聞到一股股的腳臭味了。
看着桌子上的菜,李泰是一點的食慾都沒有啊。
鵝肉油膩膩的,上面滿是香料,對於李泰而言,這就是一道黑暗料理啊。
先將羊殺了,清洗乾淨,然後將大鵝和各種香料放入了大羊的肚子裡面,接着把羊放在火上烤。
羊烤的黑漆漆黑漆漆的,都已經燒焦了以後,羊肚子裡面的大鵝也就熟了。
對此,李泰很是不解。
爲了吃這種大鵝,浪費了一頭羊,值得麼?
但是,這種吃法在貴族之中相當的流行啊。
特麼的,有錢人就是奢侈,就是腐敗啊!
“青雀啊,聽聞你酒量很好,其實我也是相信的,但是你們讀書人有句話說的好,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今天就讓俺老程見識見識青雀的酒量吧。”程咬金一臉期待的說道。
一雙眼睛裡面,一絲狡猾之色閃過,很快的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果然。”李泰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不用猜也知道,程咬金這是報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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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了小的,老的是忍不住要站出來了。
“岳父大人啊,想見識見識,你是沒問題的。”李泰笑眯眯的說道:“可是,岳父大人還有女兒麼?”
“青雀莫要擔憂,我程家的女兒還是有幾個的。”花大腳豪氣的站了起來,手裡面領着一個酒缸,道:“就算是沒有,我也可以和老程在生一個,陪給你!”
“還有你們,長孫家的小子,你要是能夠喝一缸子酒,我就把程家的女兒許給你,還有你們兩個,誰能夠喝得下一缸酒,程家的女兒就跟誰走!”花大腳相當大聲的說道。
看來程家的人,豪爽的不只是程咬金,還有花大腳啊。
夫妻,這絕對是夫妻!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絕對是天定的姻緣啊!
李泰感覺,自己這是來到了瓦崗寨的聚義堂了。
程咬金就是寨子,花大腳就是寨主,程處嗣是三寨主……
長孫渙等人看着對方手中的那一缸子的酒,整個人都泛爲難了。
真的喝不下啊!
而且,他們壓根就不想娶程家的女兒。
長孫渙乃是長孫無忌的兒子,豈能娶了程家的女兒?嫡子都不行,更不要說庶女了。
至於杜荷和房遺愛,早就和皇室定下婚姻了。
“岳父岳母說的,可是真的?”李泰哈哈一笑,道:“青雀沒有別的本事,這喝酒,還真不怕誰。”
你們擔心女兒嫁不出去?那我就坐坐好人,全都收了!
“來人,給越王殿下上酒!”程咬金哈哈一笑,道:“速速把老夫珍藏的三漿勒送上來。”
“喏!”
外面的人聽見召喚,趕緊抱着一個酒缸走了進來,然後放在了李泰的面前。
看着那一缸子的酒,李泰剛纔的豪言壯語頓時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特麼的,你這一缸子的酒,最少也有五十斤吧?
就算再能夠喝酒的人,也喝不了五十斤啊!
別說酒了,就算是五十斤的水,你一天之內也喝不完啊。
“甚的了?”程咬金臉上露出一絲戲謔,道:“你不是說沒有怕過誰麼?只要你把這缸子的酒喝光了,我就再將金環嫁給你!”
“岳父大人啊,這酒缸是不是大了點?”李泰弱弱的問道。
“不大,什麼能夠叫做缸呢?不大,豈能顯示出你超高的酒量?”程咬金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了。
“青雀,請了!”
銀環微微一笑,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青雀,請!”
程鐵環也不甘人後,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青雀哥哥,請了。”
程玉環微笑的喝完了手中的酒。
“這……這……”李泰滿臉的尷尬,早知道就不把話說的那麼滿了。
“甚的這的那的?是個男人,就喝。”程咬金甕聲甕氣的說道:“我程家還有個七歲的程金環呢!”
“老傢伙,是你逼我的,拼了!”李泰很是不爽,打開了那缸酒,一股濃郁的酒香就瀰漫開了來。
然後,拿起了旁邊的一個葫蘆瓢中,淘起了一瓢子,喝了起來。
“臥槽,這酒精怒度很高啊!”李泰明白了,看來這老程家是計謀已久啊。
有陰謀,這絕對的有陰謀!
難道說,三女表現出來的那麼豪氣,就是爲了讓我厭惡她們?然後自己退婚?
可是,既然如此,爲何當初又要和皇室聯姻?而且還將三個女兒都壓上了呢?
“青雀啊,你何時打算將玉環、鐵環、銀環接回去啊?早晚是你越王府的人,不如早點接了過去。”花大腳一副漫不經心的摸樣問道:“我們老程家窮啊,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了,你看這酒宴上,一粒米都沒有了。”
“對對對,早點接過去,留在程家,只會浪費我們程家的糧錢,正所謂是半大的丫頭吃窮爹孃啊,你還是趕緊帶回去得了。”程咬金接口說道。
聽到兩人的話,李泰“噗嗤”一聲,剛剛喝進去的酒,又從鼻子噴了出來,那真是一個難受啊。
特麼的,你們老程家能不能別這麼實在啊?
李泰真的是感到奇怪,難道這一家子都是這麼直接粗暴簡單?
這一家子,難怪能夠活那麼久啊。
這樣的家庭,任何的帝皇都不會感到威脅的,更不會感到功高蓋主的,反而覺得有趣。
恩,很有趣。